1979年，我的同学张征宇拿给我一首朦胧诗，全诗如下：

 

就在那

                  古老

           坚硬

                        明亮

                               折断的

                  树枝中间

回来吧

            五月

 

这首小诗至少是打动了我。快30年过去了，还能一字不差记得很清楚。我至今也不知道这诗的作者是谁？题目是什么？玩过一点文学和懂一点西方文化的人，可能会猜测是一位西方作者的东西。那个时候，玩这种把戏的人很多。例如，英文诗A lonely leave (一片飘零的树叶)就是摆成飘零的样子。当时北岛有一首名诗，题目《生活》，内容只有一个字“网”。(当时艾青(?)先生就很不以为然，著文说他曾经写过“生活就像一张网”。)不过很多玄乎的东西其实都没有什么价值。而且，从现在看来，很多朦胧诗一点也不朦胧，例如北岛的代表作《我不相信》。

 

文学玩点技术、技巧甚至把戏都不要紧。古典的钢琴或小提琴名曲常有一段是专门让演奏者炫耀他的技巧。从泰山和西湖的“虫二”碑还可以看出，我们的古人玩得比我们还疯。但是形式要服务内容，不能光有形式，没有内容。我不喜欢高行健的小说，只是他的小说没有文学，根本不涉及任何别的因素。我祝福那些真正喜欢高行健的文学的人。一个人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喜欢过，是莫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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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光绪二十五年历下刘廷桂题镌泰山“虫二”碑(图片取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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