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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是个难题,文科教育更是难题,而纯文学教育最难…
科学教育还好一些,至少有一些明确的指标可以考察,通过发文质量和数量以及转化率,大家可以基本知道一个人的科学水平如何。
近代以来,科学巨大冲击着社会,文学的影响渐渐式微。文理分科泾渭分明之后,更是导致了文科生不知理科,理科生不明文科,的鸡同鸭讲局面。非常不利于文理科的发展。
难道文科不需要理科,理科也不需要文科吗?我觉得未必。从大的角度讲,对一个学科真正的评价和反思可能不应该在这个学科内部,对一个学科真正的助力和推进也不应该是这个学科本身。
牛顿定律告诉我们,一个集体如果不受外力作用,它永远保持静止或者匀速直线运动。从这个角度想,整体推动理科发展的应该是文科,整体促进文科进步的应该是理科。
我觉得文科教育,尤其是最基础的哲学、文学,应该引入最新的科学世界观。古代最好的哲学家和文学家基本也是当时对世界认识最深刻、最清楚的一批人。最近一百年来,科学突飞猛进,大大扩展了世界的边界和范畴,更微观的原子尺度和更宏观的宇宙尺度都是原来所不知道的。在这些新的发现和拓展中进行哲学思考和文学创作,应当会更容易有新的有益的东西出来。
科学的发展也需要哲学和文学的反思,科学发展需要从人文角度思考进行匡正。科学或者工业发展,由于自身特性,趋于向更高效率更快速发展进化,如果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必然会很快崩溃。一战和二战就是工业革命不可自我抑制的高效发展导致的。我们已经从中获得了哲学和文学的反思,所以又发展40年了,还没有三战的迹象。但是如果没有人文反思,只是由着科学按照自己的冲劲发展,很快就会出问题。因为地球资源是有限的,我们人类发展的越快就是朝着人类集体灭绝越近。找到那个科学和文学发展的平衡点才是永恒长久的基础,这个得靠人文反思。
互相了解,交叉互帮太重要了。但是因为科学发展太快,老师可能会担忧‘学文学的难以理解新近的科学成果’。我也想了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文科生和理科生对新进科学的理解要求是不一样的。理科生要从数学的层面理解,文科生要从哲学的层面理解。文科生强求数学层面的理解是意义不大的,理科生从数学上去理解太过专业也不利于哲学上更宏观的跳出去,在外面重新审视自己。以这一百年里最重要的两个发现《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为例,文科生只要理解宏观世界‘相对’的概念和微观世界‘不确定’的概念就行啦。这个其实是很好理解的,连学历史的德布罗意都能拿诺奖就是个好证明啦。
杨振宁先生以电磁学为例,说对电磁学的理解或者说电磁学的发展可以分三个阶段。一是实验阶段、二是唯像阶段,三是数学阶段。近代科学的任何一个领域的发展几乎都是这样三个阶段。三个阶段没有高低之分,甚至电磁学的鼻祖法拉第作为第二个阶段的代表,不喜欢他的晚辈麦克斯韦第三个阶段的数学描述。文科生理解前两个阶段是绝对没问题的。这样就够啦,已经可以在此基础上进行哲学和文学的思考啦。
评价科学的得失要靠文学,审视文学的意义要靠科学。科学要有人文关怀,文学要言之有物。哲学里发展出来的基本方法论,一直是指导科学发展的良师。科学拓宽了世界的边界,为哲学思考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也能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学生吧。文理交融,教学相长,人类才能一直走在相对正确的道路上。
中国有文理交融的优良传统,古代最著名的天文与文学的交叉是屈原的《天问》。《天问》中系统提问了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在科学的发展中提出问题比解决问题重要。如果古人严肃地对待《天问》中系统提到的问题,近代科学在哪里起源还说不定呢。我认屈原是中国文学和天文学的共同鼻祖。
天文学在自然科学里是对世界观的扩展最敏感的,近代科学也是从天文学中走出来的。可以说在伽利略之前的所有天文学都是在研究日月星辰的运动。星辰也只限于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因为其他星星靠肉眼就观察不出远近高低。直到望远镜的发明,才进一步打开了更远的距离。之后才有了开普勒总结出来的唯象理论——开普勒行星运动三大规律,之后才有了牛顿横空出世,用数学的万有引力定律从根本上解释了行星运行规律。又是这样的三步走从观测到唯像理论最后到数学描述。之后的力学、光学、电磁学等都是在此基础上进行这样的三步走发展出了的。中间出现了安培、法拉第、麦克斯韦、爱因斯坦、杨振宁等大人物推动了这些近代科学的发展。
现在我们要找一个切入点,像西方文艺复兴一样,从屈原处重新继承和发扬文理交融的传统。现在交叉和ai比较流行,我们也可以搞个交叉,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天文与文学的交叉——屈原《天问》中的天.文.学。来纪念我们的这个国宝级大师屈原同志,续上我们优良的文理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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