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文是群邮件的内容，标题是另拟的。]

刚才正在收拾书本，忽然发现一份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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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作业放在一堆作业的最上面，两年前的存档。我教的这个 “专业外语” 即兴的成分比较多，通常安排在大四第一学期。到了大四，学生们基本上定好了自己的方向，有半数左右的学生在准备考研或其它职业考试，其余的学生大都在为未来的职业做积极的准备。当然，也有少数学生会在手机上打游戏、或者观看影视剧。这种情况下，首要任务是让他们参与到课堂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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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分小组让他们上黑板画一个有创意的三角形 (样子不可以重复)，并在旁边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短学号。经过六、七年的实践和观察，我发现每一届学生都很喜欢做这件事，参与的积极性很高。上面的学生在画的时候，座位上的学生都会抬头观看。黑板上画完了，回头得提交 “作业”，描述做这件事的心理过程和有关感悟。我是给他们一些 “自我表达” 的训练。一般都会提到一个现象：自己想好的图案被先上去的同学抢先了，这样就得重新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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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办法稍费事，名曰 “抢课”。这是为了促进出勤率。事先通知学生上课的前一晚八点在QQ群里发布 “投票”，有两个选项：A. 我抢；B. 我也抢。系统会按投票先后做出排名 (窍门就在这里)。我规定：排在前30名，并切实来上课的，算两次出勤；排在后面的算一次出勤。参与了抢课，但不来的，算两次缺勤。这样一来，几乎都来上课了：因为学生们觉得这样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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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参与度的另一个办法是设置 “当堂特权”。由我指定第一位同学，让他回答问题。然后他就获得一个 “特权”：下一位由他/她来指定。这样做可以加强学生们在课堂上的相关性，也可以规避老师的主观偏好。诸如此类的活动，我也予以记录，换算为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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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上，通常是从某个主题词开始讨论，让学生们依次发表观点，并让他们把要点写到黑板上。布置的作业也选取相关的主题，让他们自主地表达感悟。从这类作业中，你可以看到，其实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思想。只不过，很多时候没有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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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开头。这份作业的上半部分的标题是《平时对数学的困惑》，原文是手写的，我将其内容 “原样” 誊抄如下。原文存在标点、别字和难认字问题...我看重的是其中的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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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最美好的时光已经渡过了3年了. 三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对于学数学的我，对数学的学习，有过困惑、迷茫、渴望 .  数学这门学科.  考验的不仅仅是基本的算术能力 . 更是??的思维能力. 身为一个女孩子的我. 对数学的本身就有很多的困惑. 这三年来也学习了很多数学的知识，但总觉得是表面知识. 并没有更深一层的掌握. 有时不知要如何面对. 怎样学习. 更迷惑未来的职业去向. 但对数学也有一丝想学的渴望. 无论怎样. 对大学的最后一年 .  我会更加珍惜学习的机会 . 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越来越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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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作业的下半部分是课堂听写 (一份英文论文的摘要部分)，标题是 “An Essay on the Riemann Hypothesis”。这里就不誊抄了。(当时有位大拿声称证明了黎曼猜想，引起了社会上广泛的注意和报道。我选的这份听写材料是从 Arxiv 上下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