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基金委的一个老师讲学科建设，特别有感想的是他关于典型与系统的解说——以前只是区别了二者，却没认真想过区别在哪儿。下面是听课以后的一点感想，有点儿跑题了。

我们说东北的黑土地，陕北的黄土地，云南的红土地，都是“典型”，它忽略了那些颜色之间的过度，系统就要考虑如何过渡的问题，考虑演化的问题。我想这个概念用“谱”来说会更清楚一些。

我们看见的色彩，猫儿听到的声音，小龙感觉的温度，都是典型，它们的系统就是连续的光谱、空气的振动和热辐射——我们明白这一点，是因为有了它们的动力学。有了动力学，系统才有具体的意义。在没有动力学的时候，我们需要系统的概念，这样才会想到去追寻它背后的动力学。从时间序列——即一系列典型的观测——构造系统动力学，是一个很美妙的例子。即使在多数情况下，我们写不出动力学方程，也能从“奇异吸引子”来认识系统的一些特征。

遗憾的是，有时候“系统”成为“杂烩”的同义词，249g辣椒、356g肉丝、49g豆瓣、5g鸡精、100g清油，是“典型”，它们的系统是辣椒肉丝；10加仑水，7条肥皂的脂肪，9 000支铅笔的碳，2 200根火柴的磷，还有能粉刷两个鸡棚的石灰，它们也是典型，它们的系统是什么？人——同学问，人在哪儿呢？老师回答：那是哲学家的问题。当我们滥用“一般系统论”的时候，就是在玩儿这样的因子杂烩游戏，不知道贝塔朗菲（Bertalanffy）先生见了，有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