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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确定西周诸王元年,年月和日名干支的金文历日就应该排入月朔表,或者说确定相应的儒略日。如拙谱穆王元年BC972,虎簋盖卅年四月初吉甲戌实朔次日,即BC943.03.30,该日19时春分;宣王元年BC826,膳夫山鼎卅又七年正月初吉庚戌二十五日,即BC790.02.11,该日21时立春。幽王元年BC781 自古以来没有疑议,史伯硕父鼎公认属于幽王世, 六年八月初吉己巳九日,即BC776.08.15,次日23时43分立秋。笔者已见到19个四时八节的历日。又,现在所说时节基于黄道均分,西周四时八节的设定参见下文说明。
西周已有四时八节 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275648-1453764.html
历日中既生霸、既望和既死霸对应于月相的增加、持平和消减,是主流意见;初吉含义不明,断代工程认为是初干吉日即仅在上旬;笔者采信刘雨先生和张培瑜先生的主张,初吉就是吉日,可以在后半月。
断代工程使用历日80个,未能排出可信的历谱:《毕命》胐为五日,金文历日六个改动干支(未含刻铭有误之晋侯苏钟),初吉历日三个朔前两日、两个朔前一日,三个既望为二十三日,而吴盉及曶鼎的既生霸为十七日;认为西周建子,但为排入铜器历日建亥、建丑多见,夷王元年后正月实朔在儒略历11月17日至24日七次、1月12日至20日六次,其时冬至在12月28、29日;所附“西周拟年长历表”连闰11次,连续四年不闰4次、五年不闰1次。
拙谱使用历日已达125个,岁首在冬至前后,建子或建丑,既生霸、既望和既死霸的历日均符合设定,不必讨论。年月日俱全的初吉历谱如下——吉日为新月之朏、月圆之望、四时八节以及丁亥(24),后者源于受命元年BC1038元旦。需要说明的是,伯大祝追鼎和柞钟日期为十三日,前面大月偏多,若大小月间隔则是十四日乃至十五日,当年月圆之日;五祀卫鼎正月辛亥十一日、克鈡九月庚寅七日,为何称吉尚不能明了。
断代工程排12 件为厉王世;改①丁亥(24)为丁丑(14)、 ②庚寅(27) 为甲寅(51),朔前一日、两日的历日计5 个,即有7 个历日未能入谱。拙谱宣王器铜器9件,部分可入其他王世,因正月丁亥本是吉日而不受日期限制。
拙谱所排铜器王世符合文[1]的分期断代,与断代工程相当。三件器物需要说明。
(1) 七年师兑簋已有文[2]辨伪,不必考虑。
(2) 现存美国的“廿又六年十月初吉己卯”番匊生壶为媵器。张政烺先生认为只能在宣王世,更早无“媵”字。后国内发现同铭圆鼎,最初著录为商代器物,后定为西周中晚期[3]。文[1] 称“此壶具有中期偏晚的特征,考虑到器铭王年较高,或可晚至夷厉前后”。拙谱共王二十六年岁首朔冬至日,不能排入十月己卯;而入夷王世、厉王世、宣王世分别是八日、十九日和廿四日。建议测量器物以判断尺度而确认真伪。
[1] 王世民, 陈公柔,张长寿. 西周青铜器分期断代研究(增补重印本).文物出版社, 2018.
[2] 王沛姬. 新出三件两周具铭铜器商榷. 三代考古, 2015(0) :460-469
[3] 周增光. 发现番匊生鼎. 文物春秋, 2007,(6):66-67
唯十又三年正月初吉壬寅,王征南夷。王赐无(己/其)马四匹。无(己/其)拜手稽首,曰:“敢对扬天子鲁休命”。无(己/其)用作朕皇祖厘季尊簋。无(己/其)其万年子孙永宝用。
(3) 无(己/其)簋目前见两件,铭文仅一字之差:国家博物馆藏“皇祖厘季”(上),上海博物馆藏“皇祖厘年”(下),且“年”左上笔画略有异样,至于“南”上方笔画错位只是技艺欠缺而与真伪无关。笔者觉得,西周“皇”如此写法实属罕见,(走马)鼎之字形与此相类,但张政烺先生已说“从摹本看,我疑心是假的”;秦公簋则晚至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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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器形体尺寸不同,国博藏通高20.7、口径24.8 厘米,皆不整;上博藏高21.8、口径23.7、底径25.75厘米,似适用周尺:一尺、一尺一寸、一尺二寸,过3、过和欠0.5 mm,想来不伪,当然众多器物之中偶有一件巧合尺度也是可能。文[1] 称“论者或以铭文王征南夷而属之昭王,然据器形可知失之过早,宜为西周中期偏晚约当懿王前后器”。总而言之,器物有些特别。
无(己/其)簋“十又三年正月初吉壬寅”,入拙谱昭王世为十二日,此前仅三月连大,或许仍未达到当年月圆之日;入穆王世廿日、共王世八日、夷王世十日、厉王世廿二日、宣王世廿八日,为何称吉尚不能明了。
就算铜器30件皆为真,有6个历日为四时八节也是难得。膳夫山鼎三十七年正月庚戌只能入拙谱宣王世——其余皆短于37 年,即使不考虑建正,庚戌恰为该年立春的几率为1/60;虎簋盖多说穆王世而恰为春分。就此而言,笔者所定西周王年或许大致可信,尽管少数初吉历日的含义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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