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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5月1日西安市灞桥区湾子村砖厂取土发现五尊大型佛立像和四件莲花狮子佛座,青石质即石灰岩,现藏西安碑林博物馆。
佛像断代为北周,其四有铭文“大象(580年)二年七月廿一日建”,是佛法复行的当年之作。次年二月隋代北周。据此可以说明北周沿用后魏尺度28.1 cm。材料取自“赵力光, 裴建平. 西安市东郊出土北周佛立像. 文物, 2005,(9): 76-90+98-1”,部分照片来自网络。谢谢论文作者和照片拍摄者。
1 佛像三缺座,高216 cm含义不明。线条图通高8.25 cm,不计底座高7.85 cm (版芯宽145 mm),称比例约1/30,计算值达到248、236 cm,显然有误。参照同图的佛像一,猜测比例为1/26 之误,则计算通高215 cm可信。如此,佛像高216 cm 包含足基——倘若制图没有疏漏。
单一数据不能确定尺度;不过,此前已确认北魏尺度28.0~28.1 cm,北齐使用尺长28.1 cm,通高216 cm 为该尺长的七尺七寸欠3.7 mm,想来是有意为之而非巧合。如果通高不包括足基,则猜测通高八尺,佛像宽三尺而足基上宽二尺。这已有些过度诠释的嫌疑。
2 佛像一(下左) 高178 cm 六尺三寸过9.7 mm;佛座为覆莲式,高51、长78.5、宽73 cm,即高一尺八寸、长二尺八寸、宽二尺六寸,偏差+4.2、–1.8和–0.6 mm,与数据精度相当。
如果能够实际测量,就可以知道佛座的具体设计,暂基于照片和线条图:方基长二尺八寸、宽二尺六寸,上有直径二尺五寸的圆,两者合高八寸;覆莲高六寸,足基高四寸,直径二尺五寸、一尺八和二尺。这就是说像高或许从脚底起算并不包含足基——后面未刻莲花。
第五座像(上右,封面照片),佛高182 cm 六尺五寸欠6.5 mm,佛座高48、长76、宽73.5厘米,即一尺七寸、二尺七寸、二尺六寸,偏差+2.3、+1.3和+4.4 mm。线条图印刷本通高10.95 cm、底宽3.50 cm,比例约1/21,计算高度230、73.5 cm,与数据协调。图上座底高七寸,覆莲高一尺。
座底长宽应该制作准确,四个数据与整寸偏差在–1.8~+4.4 mm,与数据精度相当,平均仅 +0.8 mm。座高过4.2 mm和2.3 mm,或许实际使用尺长已略有增加达到28.2 cm,但数据精度较低尚不能做出肯定判断。仔细测量实物,或许可以知道实际尺长以及制作误差。至于北周尺度即国家规定的标准尺长当然是28.1 cm。
3 佛像二高198 cm,佛座高48、长83.5、宽82.5 cm。佛座高与第五座相同,一尺七寸过2.3 mm:足基三寸(未刻莲花,或尚未完工)、覆莲四寸、圆及六边形台合高三寸、方基四寸。佛像高198 cm 想来是从脚底起算,但七尺过13 mm 似乎偏差过大,或许尺长已略有增加达到28.2 cm。
佛座高48 cm与第五座相同,一尺七寸过2.3 mm:足基三寸(未刻莲花,或尚未完工)、覆莲四寸、圆及六边形台合三寸、方基七寸,都是准确。或许有视错觉,请测量线条图确认。
4 佛像四之“佛高195 厘米”和“座高43、长75、宽73.5厘米”,高度数据与照片不能协调。线条图印刷本通高 8.0 cm、座基长宽2.4 cm,与比例1/26也不协调。或许比例约1/30 (与图九中佛像一、三之比例互误),则计算通高240 、底长宽72 cm 合理——线条图总是大致准确。据此容易判断,座高43 cm 不包含覆莲,覆莲计入佛高195 cm。线条图上佛像高约六尺169 cm。通高238 cm八尺五寸,欠8.5 mm是现代测量精度、古代制作误差以及尺长偏差的综合。请注意,尺长变动 0.5 mm,八尺五寸就会变动 4.3 mm 。
从照片测算座基宽二尺六寸(73.1 cm) 而高一尺三寸。正面铭文界格12*24 大致一寸见方,两侧面和背面已刻界格但无铭文。
5 北周大象二年(580年)五月十一日宣帝病亡(此前一年二月已让位给七岁的静帝);六月复行佛道二教(此前建德三年公元574年有周武帝灭佛);次年即大定元年(581年)二月杨坚以隋代北周,就是隋开皇元年啦。佛像四的底座正面刻铭,时间“大象(580年)二年七月廿一日建”,但另三面仅有界格;佛像二的足基未刻莲花、佛像三缺座,佛像一的底座方基尚是素面,似乎没有最后完工。因而可以猜测五尊佛像因政治变故即隋代北周而窖藏。
五尊佛像表明北周仍是使用尺长28.1 cm,可能略有偏长达到28.2 cm。类似的证据很多,如“吴怡如. 北周王令猥造像碑. 文物, 1988,(2):69-71”,尽管数据只是精确到厘米,但数量较多,判断尺长没有难度。
碑额高23 cm、碑身高67 cm,碑高90 cm三尺二寸(89.9 cm) 是准确的。故而额高八寸(22.5 cm)、身高二尺四寸(67.4 cm),而通高113 cm就是四尺(112.4 cm)即底座高八寸,偏差6 mm是现代测量数据的精度、尺长的偏差以及距今一千四百五十年前的制作误差。
文中“座高21.5、宽23.5 cm”皆有误。前者与通高等不符:113–23–67 = 23 cm 即座高八寸(22.5 cm),后者与碑额宽42 cm一尺五寸(42.2)、碑身宽39 cm一尺四寸(39.3) 不能协调。图中勉强可见碑座,可确认座宽23.5 cm为 53.5 cm一尺九寸(53.4 cm)之误。文中10、20、和25 cm 相应于三寸半9.8 cm、七寸19.7 cm、九寸25.3 cm。从照片可测算石碑的设计或布局,不再细说。
6 北周没有制定尺度而是沿用北魏之尺度28.0~28.1 cm 是肯定的。下面以两座墓葬的材料说明,北周末期的大象元年(公元579年)、二年尺长28.0 cm仍在使用。
尹申平,邢福来,李明. 西安发现的北周安伽墓. 文物,2001,(1):4-26+110+2+1
请注意,倘若没有尺度设计,则长度为28n ± 0.5 cm仅占1/28,现在八个已有两个;长度为 14n ± 0.5 cm占1/14,现在八个已有三个。除甬道长245 cm 之外(猜测门厚二寸半7 cm,若其计入门后甬道,则长九尺252 cm),其余四个长度与整寸偏差在数据误差范围之内。巧合的可能不大,故而这座安伽墓使用尺长28.0 cm 设计、建造似可肯定。
此外,砖的形体数据精度稍欠,但砖长37 cm为宽度18 cm两倍稍多则是肯定的,差异为砖缝;而三砖长度111 cm(添砖缝)为四尺112 cm,则是可以预计的。又,“封门砖墙第一重高227 cm、砌28层,第一重高210 cm、砌22层”,后者22层应为26 层之误:8*28=224,而8*26=208,差异3 cm 和2 cm 是砖缝以及数据误差的综合,即砖厚8 cm 为三寸8.4 cm 稍欠。需要精确到 1 mm 至少 5 mm的数据。
杨军凯, 孙武, 刘天运, 等. 西安北周凉州萨保史君墓发掘简报. 文物, 2005,(3):4-33+97-1
墓门由楣框扉槛等6块石料组成,通高1.52米五尺四寸过 8 mm、宽1.35米四尺八寸过6 mm;门扉2块,长1.34米四尺八寸欠4 mm、宽0.58米二尺一寸欠 6mm、厚0.08米三寸欠4 mm,正面各刻24枚乳丁,直径 5.5厘米二寸欠1 mm。门框内距4尺(2*56 cm) 为控制尺寸。其他尺寸如石堂的立面石板高1.1 米三尺九寸过8 mm、下方画壁高0.84 米 三尺整,不再细说。
大型墓葬总是有严谨的尺寸设计,实际使用尺件的长度有可能达到 28.1 cm。若有精确到 5 mm 的数据即可更准确地判断尺长,确定制作偏差。
7 北魏最初制定的尺度在28.0~28.1 cm,为东魏、北齐沿用;现在确定北周也使用尺长28.0~ 28.1 cm,那么此前西魏相同尺长是必然的。西安博物院网页有四座佛像介绍,其中“西魏大统三年(公元537年)释迦弥勒四面砂石造像碑”,高90、宽48、厚20 cm。图片不够清晰且失真。从网上找到图片,适用尺长28.1 cm 没有疑问:高三尺二寸(89.9)、宽一尺七寸(47.8)、厚七寸(19.7),偏差 3 mm与数据精度相当;尺寸设计不再解读。相关介绍可参见“王长启, 高曼. 西安地区出土北朝晚期佛造像及其艺术风格. 碑林集刊, 2002,(0):86-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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