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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我的导师韩风华教授
2020-03-26草稿
2020-04-04修稿
2020-04-05发稿
2020-04-06补修
王安良
按:三月廿五日夜刮风下雨了,廿六日早仍是阴沉沉的。清明临近,疫情虽然好转了,但我仍禁足在家。昨晚不知何故,又特别兴奋,思考了不少科学问题,即使起床读了几篇文章也无济于事,晨四点左右索性写点文字,回忆我硕士阶段的导师韩风华教授,我是她的关门弟子。昨日是清明节,又忆起去年走了的亲人和长辈:我的姨姨、我的导师、我的领导(徐世杰教授)、我的四叔,在永力的朋友圈,读了他嫂子写的《忆婆婆》,岿然泪下,难以平静。昨晚,家乡几位老同学吃饭,聊了几句,谈到有位老同学的老公年纪轻轻脑淤血走了,真乃世事无常啊。韩老师是我硕士研究生学习阶段的指导教师。韩老师的爱人——袁修干教授,在我内心里是我整个研究生阶段的副导师。若没有杨春信教授,我的博士学位论文最多可能是另外一种结果,但若没有韩老师和袁老师的培养和教导,结果是无法想象的。本来跟袁老师说,在清明节左右,我们弟子相聚并为他祝寿时,开个追思韩老师的座谈会,因为疫情,无法成行,遂发文为纪。
一 相识
我先认识的是袁老师。
大二暑假,我没有回家,已在系里报名参加勤工俭学(拔草和园林维护),又想早点了解本专业,张兴娟老师推荐我去找袁老师。那是我第一次到袁老师的计算机房,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当时,他立即给505实验室王长和老师打电话,让我去找王老师,安排参与做点事情。我在实验室参与的事情主要是冰风洞实验台建设,画图、打杂。我后来才知道,冰风洞的负责人是韩老师。
我本科毕业设计跟常士楠老师,学习气冷通道传热计算。阴差阳错、歪打正着,考研调剂回本专业,导师就是韩凤华。第一次见韩老师,也是在袁老师的机房,她跟我具体谈了些什么记不清了,大概意思是:
1 有关防冰的事情,跟常老师学;
2 其它事情,听袁老师和实验室安排。
二 教导
在硕士生就读阶段,我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在505实验室。
防冰的实验工作早已结束,记得有一天,韩老师给我一篇文章,题目是“某型飞机天线罩防冰装置的性能验证”。她当着我的面,用铅笔把我的名字添上,并让我检查一下摘要和错别字,再返给她。我诚恐成恐地读了很多遍,还煞有心思地改了改摘要。几天后,韩老师看了看我修改的稿子,又当着我的面,把摘要改的只留下两句话,并把这篇文章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还重点说明为什么要添我为作者之一。这算是有我名字的第一篇期刊文章。这件事看似很小,但在我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记。
硕士研究生就读期间,我主要参与做了两件事情:
1 调试某供气加湿实验台;
2 某飞机环控系统改进方案。
这两个事情都主要是做实验或实验准备,都有实验室几位老师具体指导。韩老师也不跟我经常见面,但每次因工作见面都让我有所收获,当时感觉不到,尤其是每次正式谈话,都让我回味无穷。
我是个不善于交际的人,做事慢、说话急,还有些自以为是。韩老师和袁老师从来没有批评过我,他们通过提供许多机会来培养和教育我。
举一个例子。读书时,我总以为自己动手能力强,动脑和语言能力差,就刻意地在读文献、看书、学习英语方面多用功和时间。而韩老师给我安排的事情看似动手为主,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实验准备和处理杂事,没什么“技术”含量。当我工作之后,才体会到硕士就读期间参与的那些工作都弥足珍贵,对我动手和动脑都是极大地培养。有几次都因为我的原因,事情没做好,很内疚。但韩老师不仅没有责备,而且还依然让我负责同类的事情,达到自我纠错的目的。在这个过程中,我才认识到自己不仅理论思维不行,实践能力更是需要得到训练。
三 关心
各种机缘,在研二下学期,开题报告之后,我想转读博士,韩老师和袁老师欣然同意,并嘱咐我要更加努力学习,且跟杨老师多主动交流。
我从开始读研到博士毕业,大部分时间都在袁老师机房,期间有大概三年时间是住在机房里的,我对那个地方很有感情。韩老师由于身体不好,她就不常来机房了,但每次打电话过来,如果正好是我接的,若没什么急事,偶尔会嘘寒问暖几句。
韩老师对我的关心一般不会体现在言语上,而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力”。点点滴滴,过了很长时间都仍留有温度。
附:
2006年
补记:
2019-06-19
韩凤华老师因病医治无效,于2019年6月19日上午九点三十八分去世。追悼会将于2019年6月21日上午九点三十分于北大国际医院遗体瞻仰室举行。特此讣告。
下面是我在哈村办公室与韩龙柱师弟的微信对话。
王安良:
柱子兄弟
柱子:
咋了?师兄
王安良:
保重。
柱子:
好的师兄,你也是哈!
王安良:
我那天听你说,还不愿相信,觉得韩老师经过那么多次风雨和劫难,又能化险为夷的。今天,她真的走了,内心里很是难受。与韩老师的交往,一幕幕复现,就如过电影一般。
王安良:
昨晚做梦,用水壶去接水,水龙头流出来的是彩色的油漆一样的液体,先是红的,换一个龙头是蓝的,而后是绿的。怎么也接不到清澈的水,一着急就醒了。觉得这个梦太奇怪了。早晨,就在袁老师群里看到了不幸的消息,很是伤心,也没心思投入工作。
王安良:
我是受她老人家恩惠很多的,从开始的飞机防冰,到507实验台,再到环控,转读杨老师博士生后,她也一直关心着我的学业和成长。
王安良:
多少细节,历历在目。
柱子:
是啊
柱子:
节哀,师兄。
王安良:
老弟,你说,我距离这么远,除了哀思,又能做什么呢?
王安良:
昨晚还读了一段圣经,腓立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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