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谁决定了大学校长和行政官员的任免、升降和生死存亡?谁决定了教职工的职称评定,经费评审?不是学生,也不是学术和同行,而是行政部门。
政治家当校长固然不好,就是教育家当校长也无济于事。假使蔡元培重生,再次担任北大校长,北大也不可能重塑昔日的北大精神。蔡元培重新担任北大校长只有两种可能的结局:1,继续以前的“兼容并包”,并大力铲除学术腐败。结果是半年之内被免职。2,采取符合教育部门科技部门及中国的各种潜规则的措施。那么,北大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所以,认为在北大立孔子像就可以重塑北大的精神,其实是过于天真。当然,这种天真不仅仅是他一人所有,而且这种天真也有其可贵之处。立孔子像也并非毫无作用,对于学生,总是或多或少有一些熏陶的。然而其作用绝不可以夸大,哪怕是在北大校园立满了古今中外所有伟人的像,估计大学精神还是无法重塑。
中国大学的希望,其实在于学生。大学的管理者们的前途,教授们的经费和学术荣誉都或多或少地掌握在行政部门手中,唯有学生是比较的不受制约。
所以我认为大学精神根本无法重塑。我们唯一能做的,只不过是采取措施来更靠近它而已——这是十万八千里与十万里或者八万里的区别。而立一个孔子像,则是十万八千里与十万七千里的区别。
要想真的重塑大学精神,必须符合两个条件,一是真正的教授治校,而是科研经费的评审完全取决于同行评议。然而,这两个条件几乎没有达到的可能。
还有一个问题是需要认真思考的,既然是所谓“重塑”,那么必然是以前曾经有过的。大学精神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精神?是以前真的有过还是仅仅存在于我们想象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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