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之问题：提出创造性的问题是所有学科科研质量之关键

武夷山

Leonardo（列奥纳多）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社出版的一种学术期刊，探讨科学与艺术的关系，尤其是如何将当代科学技术应用于艺术与音乐。列奥纳多·达·芬奇既是艺术家又是科学家，于是就用他的名字作为此刊物的名称了。

2024年6月，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社派记者采访了《列奥纳多》杂志新任主编J.D. Talasek，J.D. Talasek是著名策展人、研究者和作家，也是美国国家科学院文化项目的主任。

记者的一个问题是：《列奥纳多》近些年有什么文章是您特别欣赏的吗？

J.D. Talasek回答说：

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服务于国家科学院，其中很多年我主持国家科学院文化项目办公室的工作，该项目的目标是促进不同学科之间的会话，探讨所有不同领域的创造性工作如何能够互相启发。最近当选为国家科学院院士的Johannes Lehmann博士在2023年的本杂志上发表过一篇文章，谈的是艺术思维也许能对科学实践带来的启示。他和此文的合著者们提出了“问题之问题”的概念，说的是，提出合适的创造性问题是科学研究的关键。而创制生成“合适的问题”往往来自游戏感或好奇心，而不是来自实用性或紧盯住结果的努力。

一门学科影响了另一学科的框架，有很多例子，刚才说的只是一例。当然了，该例只是说明艺术思维可以影响科学研究——但本刊近60年发表的大量文章表明，这种影响是双向的。本刊提供的共享空间说明，艺术研究也受到其他学科的影响。

上面提到的2023年那篇文章的标题是，Novelty and Utility: How the Arts May Advance Question Creation in Contemporary Research （新颖性与实用性：艺术如何可以促进当代研究中的问题创制生成）。文章的第一作者Johannes Lehmann是美国康奈尔大学土壤生物地质化学教授，第二作者Rachel Garber Cole女士是艺术家，第三作者Nathaniel E. Stern同时担任威斯康星大学米尔沃基分校的艺术与设计系教授和机械工程系教授。

该文的摘要说：

本文基于有关新颖性和实用性的研究，提出：艺术思维的价值应该应用到科研问题的产生过程。艺术思维往往是游戏性的，不那么目标导向，有可能导致新的提问模式，科学思维往往注重解决已有问题，服务于解决该问题之目标，必须是可预测的。“问题之问题”指的是，提出创造性的问题是所有学科科研质量之关键，正如最好的艺术“做出的东西”激发我们行动和让我们感动；可是，我们想提出，考察这样的问题是很有益的：每个人所讲授的和拥戴的东西一般是更指向作为认知切入点的实用性呢还是新颖性呢。在识别主要基于新颖性而不是实用性的研究问题的过程中，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理论基础，我们还罗列了用于创制生成创造性问题的一系列方法，可用于教育、科学实践和项目规划。

博主：元层次的自反研究总是有趣和有益的。如元数据就是“数据之数据”，元科学就是“科学之科学”，还有“研究之研究”，“意义之意义”，等等。同理，“问题之问题”也是非常值得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