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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我素与结网
武夷山
《世界科学》杂志2019年第2期上有凌寒编译的文章“可能开启人工智能钥匙的天才神经学家”,该文介绍的是英国伦敦大学学院功能成像实验室(FIL)科研主任Karl Friston(卡尔. 弗里斯顿)。弗里斯顿提出了自由能原理,用它来解释生物自组织。
文章最后说:
他十几岁那年的那个晚上,他在卧室里看着盛开的樱花,想道:“我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所有问题吗?”
他说道:“这是一件非常自我放纵的事情,它的背后并没有无私的冷静同情,这只是一种自私的欲望,试图尽可能彻底、严格、简单地理解事物。我经常思考人们拿我开的玩笑(有时是恶意的,有时是非常有趣的),说我难以沟通。我想:我又不是写给你看的。我是写给我自己的”。
我想把弗里斯顿这种类型的科学家称为“我行我素型”。我们非常需要这样的科学家,陈景润应该属于这一类。这类科学家只愿意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做科研,他们对他人的基本态度是:你不理解,关我什么事?把问题研究透才是我的事。
刚好,本期《世界科学》杂志紧接着的下一篇文章,是魏刘伟编译的“布鲁诺. 拉图尔----为科学辩护的后真相哲学家”。文章说,法国哲学家拉图尔帮助发展和倡导了行动者-网络理论。这个理论的大致意思是:一个事实在社会上越“联网”(参与其生产的人和事越多),它就越能有效地反驳其不那么合理的替代方案。
我认为,按照这种理论,我们也还需要另一种类型的科学家:结网型科学家。他们除了自身的科研能力较强之外,还善于传播,善于沟通,善于争取同盟军。
以上两类科学家各自发挥其独特作用,才有阴阳和合之效。
科学网袁岚峰博主在“科普对科学界有什么好处”一文(http://blog.sciencenet.cn/blog-3277323-1164148.html)的最后说:
让我们总结一下:科普对科学界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你在社会上更加受到尊敬,你的研究更容易获得支持,你的观点更容易得到传播。以及,你能够对国家和社会留下更加长久的影响,让科学文化真正在中国扎根,这才是科学界生存和发展的根本保障。
我觉得,根据行动者-网络理论,科普对于科学界还有另一个好处:巩固科学事实的地位。
在现在这个后真相(post-truth)时代,一切都会受到质疑。比如,利用最先进的数字技术,可以伪造出非常逼真的音频、视频,从而轻易就可乱真。于是,人们敢相信的东西越来越少。如果人们连基本事实、基本证据都不敢相信了,科学界还有生存空间吗?科学界就是靠提供较可信的事实与证据吃饭的啊。拉图尔认为:“只有在得到共同文化、有信誉的机构、比较体面的公共生活以及比较可靠的媒体的支持的情况下,事实才能保持稳固”。(引自“布鲁诺. 拉图尔----为科学辩护的后真相哲学家”一文)。而要想得到那几方面的支持,当然少不了科普,少不了结网型科学家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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