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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好变迁
葛维亚
几十年来,回顾我个人的业余爱好,个个时期不尽相同。青少年时,沉迷于科技、文学、游泳、篮球、乒乓球、电影、音乐,兴趣广泛;中年以后,这些爱好一大半几乎成为过去,被电影电视等代替。一生中唯一兴致不减的,就是对科技与文学的酷爱。漫游在个人迷恋的科技与文学园地里,有如春风化雨,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一份乐趣。少年时阅读了张恨水的“啼笑姻缘”、“金粉世家”等名著,倍受感动。
时过境迁,几十年中,文学口味也在发生变化,从童年爱看小人书;少年迷恋旧武侠小说、言情小说;青年喜读国内外古典名著、诗词散文以及电影文学剧本和分镜头剧本的编写;中年酷爱报告文学、名人传记;到老年热衷于新派武侠小说,只要是金庸、古龙、梁羽生、温瑞安大作,见一本读一本。
我对新派武侠小说津津乐道,推崇备至。有鉴于此,我对港台改编的电影电视剧和歌曲也十分入迷。尤其对金庸充满了神秘和好奇。十年前,我的至交好友罗启新兄从香港来信,信中对金庸的出身、经历、特点、社会活动等作了详细介绍。信中所提金庸在港主办“明报”一事,我以前略有所闻,但对办报的艰辛,却孤陋寡闻。大陆以前办报靠国家出钱,宣传第一,不惜成本。近来引入竞争机制,虽逐步改变了媒体经营策略,差距仍然很大,而不象香港媒体始终以吸引读者为生存第一要务。办报立足于以新、以优、以奇、以乐取胜。能在生死大战中杀出一条血路,实属不易。查大侠(即金庸雅号)办报一不靠财力,二不靠后台,全凭借他的天分和才华,从写小说与写社论两条路闯出一番天地,出奇制胜,令人敬畏。从罗兄的介绍中才得知,金庸不仅是一位文学天才,也是一位具有远见卓识的政论家。在“明报”上写社论,旗帜鲜明,见解独特,超凡脱俗,敢为时局和民众鼓与呼,道出了时代的最强音。这样的文滔武略,这样的憎爱分明,在传统文人中实属风毛麟角。金庸和邓(小平)大人的奇缘往事,更使金庸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罗兄来信中专门抄录一段金庸所写的电影剧本,非常精彩。我于1960年心血来潮,迷恋上电影剧本和导演分镜头剧本的写作要点和技巧,浏览了一些参考书,囫囵吞枣,粗浅的认为,电影剧本重在环境、场景、人物内白和简短对话方面,要求段落分明。导演分镜头剧本则要在电影剧本基础上,再加入镜头、画面、音乐、效果、时控等要素,既忠于原著,又有所创新。罗兄对金庸几部成名大作逐一评点,很有点金评“石头记”的味道。化龙点睛,切中要害,既深刻又风趣,令人耳目一新。
前几年听说国内新潮侃大山文学流派班头王朔向金庸发难,把金庸批得一钱不值,一些人出于各种目的,跟着口诛笔伐。从“文革”整人文学语汇宝库里拿点骂人的东西出来,再和“痞子文学”的语言“精粹”混合,欲置人于死地而后快。其实这些先生们有意避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文学作品好坏,最终要由读者检验,越受读者欢迎的作品,发行量越大,流行越广,影响越深刻。请问,在世界各国,特别在华人当中,“痞子文学”作品能够和金庸力作相比吗?金庸既是小说家又是报人,在他笔下喷发出来的,不仅是动人的语言、情节、故事、人物、诗词,而且是一部山川地理游记,一篇历史(或野史)故事,这样的知识面,加上查大侠流利的普通话、广东话、浙江话、英语,这些赤膊上阵者能够与之对阵吗?还是静下心来把自己创作搞好,才是正道。
在漫漫人生中,兴趣爱好的变化并不奇怪。但要做到对志同道合者赤诚相见,互补短长,对异见者宽容和尊重,并非易事。只有加强个人的道德修位,净化灵魂,才能做一个真正的人。我自己要加倍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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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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