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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小说丛谈之《继续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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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继续操练》或许是我在本科毕业后读的第一篇关于校园生活的短篇小说，发表于《人民文学》86年第7期。读中学时我们家订过段《人民文学》，后来改订《小说月刊》，当时或许是比较正统的小说选，《小说月报》争鸣性更强些。我母亲和我看。读大学时我订《诗刊》。毕业后都不订了，大概更迫切的是眼前的苟且。
《继续操练》作者李晓并不是大学教师，与大学的关系或许只是在复旦大学中文系读了本科。传闻是巴金的儿子，当然我没有考证传闻是否属实。
小说篇幅不大，情节也简单。在读研究生四眼向在报社工作的七七级本科同学和朋友黄鱼举报，自己的论文被导师王教授以单独作者发表。四眼经领导授权进行调查，并准备报道。新上任的中文系主任李教授力劝曾经的学生四眼不要报道，未成功。但通过新闻系的教授说服了报社领导放弃报道。中文系主流分为刘老教授和柳老教授分别领衔的两派，目前刘派占上风，系主任将在刘派中产生。四眼导师王教授是刘老教授的大弟子，本来讲出任系主任。但掠夺学生成果丑闻一出，二弟子李教授当了系主任。四眼与导师闹翻，本门和对头都是仇家，于是答辩未能通过，要延期毕业，就是所谓“继续操练”。至于那篇被夺的文章，本来是四眼与导师的君子协议，导师王教授需要篇重要文章，上位系主任，然后给他个出国名额。但四眼被李教授灌醉，说出了协议事宜，然后李教授怂恿他跟导师翻脸，并答应给他撑腰。
如前所述，作者只有在大学读书的经历，因此对教师情况是否了解可以存疑。这个短篇其实只是讽刺小说，背景在报社和大学。有些细节在我看来似乎不可思议，研究生仍然住本科时的房间，答辩都是本校老师等。但还是有些事情印象挺深。
其一，教师之间往往会因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积怨甚深。按小说中的说法，刘老教授与柳老教授的矛盾就是起源于对某古书中一个字解释不同，而他们各自解释可能都不对，至少都与目前广泛接受的解释不同。这倒是让我想起父亲对武侠电视剧的不屑，还都是什么大侠，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事情，记恨一辈子。
其二，学生没有必要参与先生的恩怨，一定要置身事外。不论主动还是被动卷入，不仅于事无补，而且学生自己倒霉。
其三，如果同事中有了明显的派系，置身事外未必是明智的做法。按小说中的说法，“跟定旗帜一往直前倒也简单，只要铁了心，有耐心，又能确保比别人活得长，总有一天能爬到教授，苦了的还是那些与两边都不沾亲的外来户，系里大大小小的实惠，全被两老的门生、门生的门生、门生门生的门生占了，留给他们的只剩个自甘寂寞，还老被人怀疑成有夺权企图的野心家。”这无疑有夸张的成分，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有意思的是，我读硕士生时，导师们明显有许多派别。只是我导师辈分稍微小些，又是教研室主任，因此没有参与。我工作后，倒是没有感觉。也许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附：有关大学小说的博文
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220220-100935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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