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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读书笔记(二) ——探究自尊的合理性

已有 677 次阅读 2024-3-23 17:01 |系统分类:科研笔记

节选译文源自 Justified Self-Esteem2007

是对Richard SmithRuth Cigman撰写的关于自尊所具有的显著的教育功能的几篇论文——的主要论点的商榷形成了贯穿本论文的一条主要思路。与SmithCigman相反,笔者在本论文提出论证,即自尊(经典的)概念确实服务于一个有用的教育功能,尤其在曾经盛极的自尊自助概念正处于影响力逐渐削弱的形势下更为重要,况且上述概念通常被认为已经转向教育舞台。最近的研究成果表明在全球性低自尊与紧密相关的教育变量之间缺少重要的相关性,上述研究帮助我们把关注焦点放在对实际上影响着教室活动的自尊类型的探究方面:即在特定范畴内正当的自尊(Self-esteem),其主题范畴是学校课程和学生的自信与自尊(Self-respect)。而且,该论文进而指出低自信(Low Self-confidence)——这是许多学生所面临的一个实际存在的问题——也许常常会被错误地认为是低自尊(Low Self-esteem )。

自尊的关键问题是为了获得准确的自我评价应具备什么条件,而不是作为被定位的个体必须获得满足

笔者想提出的建议是,这种在教室里起作用的“合理的自尊”(Legitimate Self-Esteem的表达转变为“正当的自尊”(Justified Self-Esteem将会更为有用处。这个术语抓住了Cigman规范的两个条件,它们好过“定位”术语,即正当的自尊既保证了理性上合理,又在法理道德上是正当的(Justifiable)。

在许多心理学的和教育学的圈子里自尊被捧为Gilead牌的镇痛软膏已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一种名为心理学信息(PsycINFO1985——2006)的搜索引擎,用自尊(Self-Esteem)作为关键词进行搜索,结果找到了不少于11313辞条摘要。尽管这种在心理学界内的对自尊研究的热衷最近由于受到许多揭露真相的变化性分析的激发而有所降温,正是上述变化性分析使我得以有机会进行后续的探究,这篇关于自尊与许多其它的个人的和社会的变量之间的联系的论文继续呈现它的沉闷的规律性。其中许多观点把自尊与教育成就联系起来,或者提出承诺有助于提高自尊的一系列教育干预的建议。那么,毫无疑问,教育哲学家们认为此类多是用于“稳定物价”的概念如果要立足需要许多哲学的基础研究的支持。这本期刊为两位哲学家之间进行的发人深省的意见交流提供平台,他们是Ruth Cigman20012004)和Richard Smith20022006),以及他们关于自尊的显著的教育功能的论述。本论文的目标是为这个游戏的当前状况提供一个判断标准,并且希望更进一步地推动它。我试图让许多由Richard SmithRuth Cigman所提出的观点变得更为充实和展开,对于这些观点我在原则上是同意的。但是,我也对上述两位作者提出的许多假设提出异议,其中包括两位作者都持有的一个重要观点,即作为流行的社会科学概念之“自尊其意义已变得不重要。

Cigman关于自尊的概念有四个“家”的论述有助于发起我们的质疑,Cigman指出自尊被认为它所属的家庭与它倾向于迁入的家庭之间,此类迁移并不总是合法、合理的(Cigman2004,)——当它离开一个家庭移入下一个家庭时会经历典型的扩张和变形的过程。在这里,我当即想到蝴蝶的生命周期,它们的幼虫从最初的小的蛋里孵化出来,后来化蛹,最后变形而长成成蝶。自尊研究的最初的蛋就是关于“一个人的满足程度取决于其所获得的成就与其个人期望值的比率”的社会科学概念,笔者在本文的第二部分将对这个概念进行详细剖析。自尊的一个治疗性概念,也就是自尊的“幼虫”,这是一个与假设相伴而生的最初的概念,即众多折磨人的心理问题大都与低自尊联系在一起,而且它们将在治疗式矫正中得以好转。那么这个概念经过化蛹而进入它的自助产业期在那里,每个饱受人性痛苦折磨的心理上的和社会的问题都可能被追踪到低自尊——或者诉诸于倡导自助的宗教导师的热情。自尊概念最终到达它的成熟期,当它离开那些自助指南进入教育的世界,在那里主要的和全部的教育目标,包括正规和非正规的,都简化于为学生的自尊提供支撑。也许这种做法将更方便于对同一概念的四种不同规范进行讨论,而不是对四种有区别的概念讨论,因为这四种概念均始自同一个蛋,但是它们被加入复杂性所赋予的不同轮廓和层次。那么,由Richard SmithRuth Cigman提出的问题将会是:这些概念中的哪一个,如果有的话,是合情合理的和在道德上被接受的?

SmithCigman探究这个最初的蛋即自尊的社会科学概念时都察觉到事情不妙,他们均抱怨这个概念用平淡无奇的语言解释的基础是不胜任的。在我们每天的谈话中,我们可能谈论到当人们表现出温顺的、谦卑的、缺乏自信的、害羞或是其它不同特征——每一个术语都有它的微妙的含意——但是社会科学的一个“低自尊”标签就把那些细微差别统合在一起,并且给出一个过分地单纯化概括,这样就等于驱逐出我们每天的标准,并且制造出一个被隔离的、人造的结构体(Cigman2004 Smith,2006)。Cigman推测道根深蒂固的自我怀疑的情感与自我厌恶的情感在典型的自尊量表中都有可能伪装成为高自尊,例如,一个自我怀疑者假装积极地答题为了让他们自己片刻感觉好过一点(Cigman2004SmithCigman均对治疗性概念几乎未有涉及,但是,他们几乎也没有反对此类建议即某种形式的低自我价值感可能暗示需要治疗的病理学上的问题,或者是其它类型的临床干预(尽管Smith曾在他的文章中强调教师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临床医师)。上述论点和普遍意义上治疗概念笔者在此不做赘述。

SmithCigman认为自尊概念在自助产业的“家”里发生了最糟糕的改变。扫除在前面的所有事物之后不久——达到反语的过度杀伤力的程度——自尊的自助概念最近在美国受到强烈攻击;并且SmithCigman方便地使那些诋毁者的所有的主要意见都更为充实。首要的问题就是潜在的“硬通货贬值”:如果目标简单地被认为是提高人们对他们的成就和期望之间的比率的满意程度的话,最容易路线或者是系统地降低他们的期望值,或者是使人们获得的报偿比他们实际值得的更多,不管他们是否一无成就。这样最终会稀释此类报偿的价值。第二个相关的问题就是对真理的放弃。如果上述的一切是为了达到心理学上的效果和主观上的满意的目的,那么,我们为什么关心人们对其所获成就的评价正确与否;自我欺骗可能甚至比真实地反映真实成就更受欢迎和被接收(Daniel Statman,例如,严肃地认为对自我欺骗的教育应当成为学校教育背景中的一个可行性选择——Statman1993)。第三,所有社会问题开始被解释为自我调整和自我断定的个人问题;一种无价值的向内的、对虚拟的或自我世界的过度的关注,如此这般地取代改革和建设更美好外部世界的任何严肃的努力尝试。(Smith,2002,Cigman2004)。这些问题伴随自助的概念而来,当它变形成为教育世界中的一员,继而它进入学术前沿,在那里它获得了再加倍的力量增长。天才儿童心理学家William Damon1995)是最初一批倡导者中的一位,他呼吁要求为教育殖民地中的自尊产业找出一个健康的对位旋律。SmithCigman热情地赞成关于无差别地提高自尊可能并不是教师的职能的意见。Smith甚至提出疑问,自尊的咒语是否已经渗透到学校教育中,并且污染了像这样最近流行的一些活动,例如个人化学习的活动。

教育中的自尊,如果有功用的话,那么应该起了哪些作用呢?Smith作了让步,认为我们应该为自尊留出空间“作为许多教育目的中的一种”,但是,哎呀!不是能够直接追求那一个(目标Smith,2002),也不是指他所认为的从社会科学的蛋孵出那个自尊概念,而是一定意义上的严肃的竞争对手——此类自尊必定会在用平庸语言诠释的自我信仰的图纸中画图,而且宁愿是一张不干净的地图。然而,Smith避免对任何此类概念在其教育功能意义上进行重构,而是用依据一种解构分析理论的方法作替代(Smith,2006)。在这方面,CigmanSmith更为激进,她建议提出一个特别的自尊概念,命名为“定位自尊”(Situated Self-Esteem),这个概念在教育演说和教育活动中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与社会科学概念相反,这是个“我们惯常的、可评价的概念”,它归结于个人对外部世界以及世界与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合理的或不合理的感知(Cigman2004)。教师的多项职能的其中之一就是在学生中促进此类“健康的”自尊。最为重要的是,教师需要深入到那些具有批评性低自尊倾向的学生当中,那些学生认为关于他们自己的和他们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无价值和无用处的。相反地,教师必须对“心理学上的欺诈”更为警觉,即那些用假装勇敢、好斗、自大和傲慢等对他们的低自尊进行乔装打扮的欺诈行为。

笔者Cigman为确立一个合理的自尊概念——它或许被赋予在教育中的一个显著位置——所作的努力而鼓掌,并且为她走在了Smith的“解构分析论”的前面而表示祝贺。然而,像Smith那样,她(Cigman)几乎用尽了她的所有批判弹药去挑战不完美的(传统)概念;她对她的合理自尊在学校机制中是如何表现出来,以及教师应该怎样做才能校正不合理自尊等此类问题的看法在该文中并无多少细节的解释。在本论文的第三部分,笔者试图在教育目标的意义上对此类合理自尊的观念进行解释。但是,在这个特殊时刻,一些对Cigman的批评性评论是妥当就序的。

第一,引起我稍感良心不安的关注的问题是语言点,虽然只是个小事情但却不可忽略。我认为“定位”(Situated)一词在用来描绘“合理的自尊”时是一个不合适的术语。1/4个世纪之前,在政治哲学上的两大派系即自由派和乌托邦派之间产生了一场激烈的争论——在教育界和其它领域引起广泛反响——关于在多大程度上社会中的个体被定位,即是属于外显的表达性,还是内含的深植性。这个争论现在已经烟消云散而被人遗忘,然而,我就公平而言认为争论的胜者是象征主义提出的“看镜子自身”的观点——或者就此而论,相当于亚里士多德哲学中的观点,即一个体依靠多个重要的他人的赏识和认可才得以获得和维护自我形象的。……Cigman在她谈论“定位”一词作“在一群人中的一个人”之解的时候提及了这场争论(Cigman2004)。然而,这里所指的“定位”已经不再是——如果曾经是——关于合理自尊的性质的争论的支撑。当然,个体恰当地评价自我将是被定位的个体;大多数自尊运动的支持者都几乎无例外的持有这个假设。实际上,他们中有许多人坚持认为被定位的自我不仅表示个体之间的深植性及社会中的比较性,而且也表现为狂热的竞争性。

这里的关键问题是为了获得准确的自我评价应具备什么条件,而不是作为被定位的个体必须获得满足Cigman坚持认为自尊的概念为了成为合理的自尊必须是连贯的、和在道德上是被接受的(Cigman2004),笔者想提出的建议是,这种在教室里起作用的“合理的自尊”(Legitimate Self-Esteem)的表达转变为“正当的自尊”(Justified Self-Esteem)将会更为有用处。这个术语抓住了Cigman规范的两个条件,它们好过“定位”术语,即正当的自尊既保证了理性上合理,又在法理道德上是正当的(Justifiable)。

第二,CigmanSmith一样如此反对自尊的社会科学上的经典概念,以致于使这个概念几乎没有任何教育上的适合性。这里我为上述两位作者而放弃此类路径。他们为说明这个概念可有可无提出两个主要理由:一是它无法在合理自尊与不合理自尊之间作出区分,二是它缺乏在日常用语中的场所。显然,此社会科学概念没有抓住 “定位”自尊这个概念的特征(或者,正如我建议命名的“正当的自尊”)——让我们姑且同意Cigman的是——它是关系到教室活动背景的唯一原因。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该社会科学概念丧失了任何教育上的适合性——即它不能引申出一些卓越的教育识见,不然,这些识见或许会从我们面前消失。实际上,就像我在第二部分所表述的,认为社会科学概念在教育上不结果实,或者概念上不连贯的论点是缺乏事实依据的。……当社会科学概念被运用于心理学研究时,它无疑削弱了自尊的自助概念的基础——当它转移到教育机制中的时候——就成为CigmanSmith两人所认为的“一个愚蠢的四分音符”。至于说到所谓的对日常用语的轻视,我同意如下观点,即任何一个好概念的研究都是以对其普通用途的探讨为自然起点的。但是,此类用途也许会对某些只能从彻底的和缜密的分析中获得的重要区分缺少尊敬。就以自尊为例,有时,其中一个清晰的特殊含义甚至可能会在日常用语中丢失……;并且在这些事例当中,更为激进的概念上严格要求或许是所需要的。总的说来,遵循日常用语在概念研究中是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但是所有此类研究将必然被卷入许多批判性修订之中,尤其是如果我们想修订概念为了使它能够服务于某些潜在有用的理论或实践的目的(在某些概念有可能引发的负面作用大于其正面作用时,尤其是如此)。我想这就是社会科学家们明确要求的关于自尊的界定方法一个典型事例。

第三,哲学家们很长一段时期将社会科学的猛烈冲击当作一场他们偏爱的运动(对社会科学家来说,反之亦然)。两种文化的冲突就此形成。当双方考查同一种或相类似的现象时,他们都没有把目标瞄准在综合性工作上,而是使社会科学家和哲学家的关系典型地退化成勉强的瞥向一边的扫视,这反映了双方相互间的猜疑。最近由道德哲学(尤其是某种形式的伦理学或美学)掀起了自然主义的潮头,它使得道理问询可以依据人们普遍认可的自然事实作出回答。正如所料,这个运动给两种文化间带来了更为紧密的关系。哲学家们没有试图从近旁丰富的社会科学有关“是什么使得人们兴旺发达或挣扎于困苦中”的研究中抽取证据,而是以倾向于衷情他们自己品牌的书本知识(心理学)作替代。此类不利的形势不仅存在于教育领域,他们绝望地呼吁和开辟巨大的可能性以支持突破边界的此类研究,这些变化或许对教育哲学连同社会科学一起都激起了反响。

  心理学书本知识的话题带我直接进入我的第三个关于Cigman的观点的批评性评论。……关于在我们当中的 “心理学上欺骗”,即用“高”自尊(由心理学量表测量出的)去乔装掩饰他们低自尊的感觉的那些人们。……以自尊为例,虚假的自尊已经可以借助各种不易察觉的方法被侦破,例如,对真实想法和撒谎想法作出反映的时间能够与他个人相搭配。(Baumeister2003Cigman可能想到一些人的性格特征如学校中的欺凌弱小者,他们把自已的复杂的低自尊感发泄到他人的身上——或都就像如同一个俗套故事的开展——然而,他却以伪装的方式持续地在心理学自尊测验中得高分。这个问题就是Cigman暗喻的自助产业中许多永远存在的秘密中的一个:即对那些被追溯到低自尊的根源的反社会的行为和态度将会在某种程度走向终止。笔者将在本文接下来的部分对实际的心理学证据进行探究,它似乎提供给我们一个容易一些的解释:那些在自尊测验中得高分人们或许实际上拥有高自尊(就社会科学概念而言)但是,此类自尊,就像它表现的,并不总是人们所拥有的一件好事。然而,学校中的欺凌弱小的人当然将被确认为低自尊,如果不把不相关的问题放在一起,这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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