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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足三比零输给北朝鲜,网上骂声一片,有一个说法是男足骂都骂不醒,俺看足球年代,足球还没有改革,那时还能在亚太地区赢一把,改革后,“钱”是上去了,也搞活了,但真实水平却是每况愈下,有些东西不是钱能砸出来的。
看到科学网新闻“中美医学教育高层论坛在京举行”,让俺想到了甲午战争,慈禧奶奶,李鸿章老师也是想强国的,北洋海军将领到世界上最好的海军学校留学过,不过问题在哪里?丁汝昌老师也是非常英勇的,但他是一个陆军将领,对骑兵马队还是在行的,对舰队征战就外行了,日方的阵法是内行研究后的创新,中方是外行的拍脑袋,两军交战胜负在战前就已决定了。从医学教育看国内的发展,做决策的是慈禧奶奶,李老师这样的,直接负责的都是丁军门这样的外行,当然论坛里请来的哈佛,约翰霍普金斯,和英国海军学校一样,绝对世界顶尖。。。
其实科学网也一样,比如俺那篇医学教育的真实经历绝对是真家伙,国内崇尚清谈,瞎扯一些高大上的假玩意,在国内混绝不能像国外那样真功实料,得有花样,张益唐老师这样的也就只能在国外混。。。
我到科学网也有一段时间了,最初注册的是丁香园,后来一直不能开通,偶然机会到科学网开了博客,俺大概是极少几位在美国做临床的学者,从来没有晒过自己的背景,在这里就吹一下自己的谱系,也算入乡随俗吧。
俺的博士导师是搞转基因的大牛,当年全美转基因三分天下的话,这里能占到二分,是本州生物技术的奠基人物,也可以说美国搞生物技术的先驱人物,合作者里边有几位是诺奖大牛,搞过许多生物公司,合伙人有前国务卿黑格将军。第一个博士后团队是新学科粘膜免疫的第二代,俺大概能算第三代,当年的NIH的疫苗创新项目,是那个领域的一个突破,有两位当年大牛的reviewletter为证,paper也是发得最高的。俺还有一个经历是结肠癌基因,是那个领域的世界最顶尖的三个小组之一,是做生物信息的先驱,那是在九十年代初就开始了,人类基因组是十年后的事情了,俺当年的一个发现,由于技术限制无法厘清,直到最近才发表。用国内的评语,这几个小组是诺贝尔级别的,能不能获奖就另说了。
在科学网看到一个杨振宁老师在浙大的讲话,说到民国时的启蒙教育,让我很羡慕那个时代。单从教育来说,中美是个什么样的差距呢? 最近看了一个上海东方卫视的节目,说的是一帮大学生退学的事,有一位复旦的教授做嘉宾,其实他是为复旦做辩护的,反方是几位“不务正业”的学生和支持学生的嘉宾,说实话他们没有一个说到点子上,那位复旦教授据说在哥伦比亚大学教过书,我表示高度怀疑,也许做过一点助教。
在美国,师生是平等关系,这是源自于古希腊文化传统,和俺们中华等级文化是不一样的。另外,大学是培养人才的地方,不是包容各种“混混子”,如果想创业另谋出路的退学很正常的,俺们这里大学毕业率只有44%左右。据那位复旦退学同学说,许多人不怎么上课也能通过,在这边是不可想象的。
俺的朋友圈子里,有孩子在普林斯顿,哈佛上学的,这些学校毕业率在95%以上,是因为学生经过挑选,读书非常努力的,即便如此也有像比尔盖兹这样退学的。而一些世界顶尖学科如约翰霍普金斯的生物医学工程,一直雄踞世界第一,其读书艰苦程度要超过这些顶尖大学,我有两边的比较经历,这里俺要顶一下施一公老师的观点---大学是培养人才的。
俺们这边的社区学院经常有小留过来补课,学分在其他大学是认可的,社区学院有一个很大的功能是增进就业,有许多专业是为就业而设的,有一些还得到了奥巴马政府的资助,前任院长就设了一个放射科技工专业,非常热门就业率也很高。
看过“中国合伙人”电影,非常励志,俞敏洪老师大名鼎鼎,当然他的偶像是新上市的马云,不过新东方的真实水平与这边的社区学院比还差得远,也可见中国人善于赚钱,包括那个富士康的大老板,但没有硬功夫干实体,那位大老板见到韩棒子的三星是要发抖的。
由此可见,国内真实的教育水平,一流大学如复旦,江湖大学如新东方,加在一起也就是这边社区大学的水平,据说清华北大为增加就业正向着社区大学的模式发展。。。
美国还有一个高大上的教育,就是医学教育,这是精英中的精英,普林斯顿哈佛大学那是本科教育,医学院教育是精英研究生教育,这边任何一个医学院的入门能和最顶尖的法学院,商学院比一下。美国的生物医学领先全球,与一帮顶尖的医生分不开的,这与其医学教育的水平有关的。俺老板的公司总裁副总裁都是哈佛麻总来的医生,其中一位还做过MIT的博士后。
俺提到的“Evidence based practice”教育,实际上是一种思维教育,犹如导弹和反导,进则提高临床实践水准,退则出科研的idea,比如那些所谓的转化研究,不是简单的读懂paper,增加信息量,这里就不多说了。
如果说国内的一流大学加时髦的江湖大学就是社区大学水平的话,国内的医学院教育大致和这边的护士理疗专业教育水平差不多,估计还不如那个整脊医学,一帮大专医学技工能搞出什么东西来,当然山寨是不成问题的。这里不妨碍请一些如哈佛约翰霍普金斯充充门面,弄一些政绩工程。
想到医改这样民生工程,应该吸取一些足改的教训,一个烂系统加上一帮外行,砸钱是没用的,甲午时,日本的经济总量只是大清的一个零头。。。。
俺把施老师在海外网站的一个讲话转过来,一个国家不只是有钱,墨西哥的首富超过比尔盖兹,但没人会认为墨西哥强大到能威胁美国。。。
施一公院士:中国大学的导向出了大问题 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如今我们的GDP已经全球第二,但是看技术革新和基础研究的创新能力,作为一个国家我们排在20名开外。我不知道在座的哪一位可以心安理得的面对这个数字。我们有14亿人口,我们号称我们勤劳勇敢智慧,我们号称重视教育、重视科技、重视人才。我们改革开放三十多年,还可以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我们还是刚刚起步,“文革”刚刚结束三十多年,但无论怎么样,我希望大家能有这样的意识,就是我们的科技实力、创新能力、科技质量在世界上排在20名开外。 有的人或许会怀疑,认为我说的不对,会说我们都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了,怎么可能创新不够,我们都高铁遍布祖国大地了,怎么可能科技实力排在20名开外。我想说的是,你看到的指标和现象,这是经济实力决定的,不是科技实力决定的。我们占的是什么优势,我们占的是经济体量的优势。请大家别忘了,1900年我们签订《辛丑条约》赔款九亿八千万白银的时候,中国的GDP也是世界第一,但大不代表强,这是我们面临的一个沉重的现实。 我在海外的时候,只要有人说我的祖国的坏话,我会拼命去争论,因为我觉得我很爱国。我四月份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年会上领奖,在晚宴的时候,跟一位瑞典的知名教授聊天,谈到中国的科技发展,他很不屑一顾,我觉得很委屈、很愤懑,但是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管怎么说,我们国家登月已经实现了,你们在哪儿?”但他回敬了一句,让我说不出话。他说:“施教授,如果我们有你们中国的经济体量,我们能把五百个人送到月球上并安全回来。” 在国内,我觉得自己是个批判者,因为我很难容忍我们自己不居安思危。我们对国家的科技实力和现状应该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怎么发展,怎么办也要有清醒的认识,并形成一定的共识,而不是仅仅停留在争论来争论去的层面。 首先我想讲,大学是核心。中国的大学很有意思,比如我所在的清华大学,学生从入学开始,就要接受“就业引导教育”。堂堂清华大学,都要引导学生去就业,都让学生脑子里时时刻刻有一根弦,叫“就业”,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我想讲的第一个观点就是,研究型大学从来不以就业为导向,从来不该在大学里谈就业。就业只是一个出口,大学办好了自然会“就业”,怎么能以“就业”为目的来办大学。就业是一个经济问题,中国经济达到一定程度就会提供多少就业,跟大学没有直接关系。大学,尤其是研究型大学,就是培养人才的地方,是培养国家栋梁和国家领袖的地方。让学生进去后就想就业,会造成什么结果呢?就是大家拼命往挣钱多的领域去钻。清华70%至80%的高考状元去哪儿了?去了经济管理学院。连我最好的学生,我最想培养的学生都告诉我说:老板我想去金融公司。 不是说金融不能创新,但当这个国家所有的精英都想往金融上转的时候,我认为这个国家出了大问题。管理学在清华,在北大,在整个中国都很热,这是违背教育规律的一件事情。专科学校办学的理念,是培养专业人才,为行业输送螺丝钉,但大学是培养大家之才,培养国家各个行业精英和领袖的地方,不能混淆。 学不以致用。你们没听错,我们以前太强调学以致用。我上大学的时候都觉得,学某一门课没什么用,可以不用去上。其实在大学学习,尤其是本科的学习,从来就不是为了用。但这并不意味着用不上,因为你无法预测将来,无论是科学发展还是技术革新,你都是无法预测的,这个无法预测永远先发生,你预测出来就不叫创新。 大学里根本的导向出了大问题,那么怎么办?其实很简单,教育部给大学松绑。大学多样化,政府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不要一刀切,不要每个学校都就业引导,每个学校都用就业这个指标考核领导,这对大学有严重干扰。 我对基础研究也有一个看法。我们国家非常强调成果转化,现在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加强转化”。但我想问一句,转化从哪儿来。我们的大学是因为有很多高新技术没有转化成生产力呢,还是我们根本就不存在这些高新技术?我认为是后者。我们的大学现在基础研究能力太差,转化不出来,不是缺乏转化,是没有可以转化的东西。 当一个大学教授有了一个成果,无论是多么基础的发明,只要有应用前景和产业转化的可能,就会有跨国公司蜂拥而来,我就是个例子。我十四五年前,有个简单的、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发现,就被一家公司盯上了,主动来找我。这些公司就像那些缉毒的狗一样不停在闻,在看,在听,他们非常敏感,不可能漏掉一个有意义的发现。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呢?是鼓励科学家创办企业。大家没听错,今年在人大会议我听到这个话后,觉得心情很沉重。术业有专攻,我只懂我的基础研究,懂一点教育,你让我去做经营管理,办公司,当总裁,这是把我的才华和智慧用到了错误的地方。人不可能一边做大学教授,一边做公司的管理人员,一边还要管金融。我们从领导到学校,从中央到地方,在鼓励科技人员创办企业,这是不对的。我们应该鼓励科技人员把成果和专利转让给企业,他们可以以咨询的方式、科学顾问的方式参与,但让他们自己出来做企业就本末倒置了。我想这个观点是有很多争议的,但是我笃信无疑。 我可以举个例子,Joseph Goldstein因为发现了调控血液和细胞内胆固醇代谢的LDL受体,获得1985年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他是美国很多大企业的幕后控制者,包括辉瑞,现在非常富有,应该说是最强调转化的一个人。他两年之前在《科学》周刊上写了一篇文章,抨击特别强调转化。他说转化是来自于基础研究,当没有强大的基础研究的时候,如何能转化。他说,当他意识到基础研究有多么重要的时候,他就只是去做基础研究,转化是水到渠成的,当研究成果有了,自然转化是非常快的,不需要拔苗助长。他列举了他在美国国家健康研究中心,九位学医的学生做基础研究从而改变了美国医疗制药史的过程,很有意思。 我们一定要看看历史,不仅仅是中国现代史,也要去看科学发展史,看看各个国家强大的地方是如何起来的,而不是想当然地拔苗助长。 创新人才的培养,也跟我们的文化氛围有关。我问大家一句,你们认为我们的文化鼓励创新吗?我觉得不鼓励,我们的文化鼓励枪打出头鸟,当有人在出头的时候,比如像我这样,特别是有人在攻击我的时候,我觉得很多人在看笑话。当一个人想创新的时候,同样有这个问题。什么是创新,创新就是做少数,就是有争议。科学跟民主是两个概念,科学从来不看少数服从多数,在科学上的创新是需要勇气的。 三年前,我获得以色列一个奖后应邀去以色列大使馆参加庆祝酒会,期间大使先生跟我大谈以色列人如何重视教育,我也跟他谈中国人也是如何地重视教育。他笑咪咪的看着我说,你们的教育方式跟我们不一样。他给我举了原以色列总理ShimonPeres的例子,说他小学的时候,每天回家,他的以色列母亲只问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今天你在学校有没有问出一个问题老师回答不上来”,第二个“你今天有没有做一件事情让老师和同学们觉得印象深刻”。我听了以后叹了口气,说我不得不承认,我的两个孩子每天回来,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今天有没有听老师的话?” 我们有一千四百万中小学教师,我们虽然口口声声希望孩子培养创新、独立思考的思维,但我们的老师真的希望孩子们多提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吗?这和我们的部分文化,和师道尊严又是矛盾的,所以我们在创新的路上的确还背负了沉重的文化枷锁。 我想,我今天的意图已经达到了,但我想说,我并不是悲观。其实,我很乐观,我每天都在鼓励自己:我们的国家很有前途。尤其是过去两年,我真切的看到希望。现在无论是在政治领域,还是在教育领域,深层次的思考和变革,这个大潮真正地开始了。在这样的大潮中,我们每一个人做好一件事就够了,实事求是地讲出自己的观点,在自己的领域内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我们的贡献。这样,我们的国家就会大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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