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分享 http://blog.sciencenet.cn/u/Wuyishan 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研究员;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博导

博文

厄普代克的小说《儿子》(武夷山译)

已有 7269 次阅读 2010-9-22 06:52 |个人分类:译海扁舟|系统分类:人文社科

谨以我早年翻译的一篇小说作为礼物,祝愿大家中秋快乐!

 

(按:80年代前期,《译林》等几家杂志社联合举办了一次翻译竞赛,翻译的题目是厄普代克(Updike)的短篇小说Sons。我参加了这次比赛,未能获奖,但为翻译这篇小说投入了很多心血。现将译稿贴出。当时的理解能力有限,难免有错,加之我手头的稿子不是寄出的最终稿,则不当之处可能更多些,请方家指正。

 

    文中出现多个“儿子”,涉及好几代人,但不是按时间顺序写的,理解起来比较困难,请仔细欣赏。)

 

儿子

John Updike

武夷山

版权所有

 

不得不在家时,他老呆在楼上。他不喜欢家。他快十六岁了,不过还没长胡子,成人的思想愤愤然地给束缚在孩子的身躯里。我喜欢抚摸他,但通常不敢这样做。几天前,他得了感冒,又发烧,我就给他按摩了后背,对他背上对称的肌肉块(那紧绷绷的活体组织)真叹服。他很敏感,“一触即发”的脾气,不过睡觉睡得很死,出起盗汗来就像井壁的石头表面凝结着水珠一样。他希望尽善尽美,所以,他简直要与我们家其他人势不两立,因为我们这几位在他看来,要么长得太肥胖,要么太爱开玩笑,要么太邋遢,要么太儿女情长,要么性情太古怪,要么做事太漫不经心。他嫌他妈吸烟太凶,嫌弟弟没个吃相,嚼东西时嘴不闭住;嫌姐姐总不扣外衣最上面那个扣子;嫌妹妹就知道和家里养的几条狗打闹,老是把狗都惹恼了,另一方面,却老不做家庭作业。他嫌家里人个个只会说废话。唉,他要是做父亲,肯定比自己老爹做得好,可惜时间作弄了他,让他做了儿子。跟家里人吵架之后,他往往跑出去踢一阵球解解气,要不就缩到家中的一个角落里,瘫倒在豆袋椅[1]上,一副懒洋洋的姿势,有时是莫名其妙的懒洋洋,有时是孩子一样的懒洋洋,有时是狮子那种懒洋洋。他这样地无精打采,是我们造成的,但我们并不是存心的。在这个让人百无聊赖的1973年,他居然对报纸发生了兴趣,读读头版新闻和体育专栏。

 

他正在楼上,写一个音乐喜剧。这是1949年的一个星期天。不知为什么,他自告奋勇要为他们中学的联欢会写一个节目;也许,他想让大家都参加歌唱,换换气氛。此刻,正流行的歌曲一首一首地溜过他的脑际,他只管胡诌些新词,什么“清晨起,上学校,为了学分命玩掉”。楼下,讨厌的声音没完没了,就像掘进机械打隧道似的。他的父母正吵架,都要对方做出让步。“玛丽恩,你可没有我那么了解那个人,他心肠可好呢”。这位做父亲的怎么也扮不好他的角色:他自己害怕世人,就用世人来吓唬他妻子,但在局外人看来,他那种畏畏缩缩表明,他才是被吓唬住的一方。他的女人老是面红耳赤地端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式。她倒并不是喜欢这种角色,而是为了对这样一桩不公正的现实(她觉得这简直是永远的奇耻大辱)做出补偿:丈夫害怕世人,却不得不与世人搏斗,她呢,却蜗居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农场里。这本来也不算稀奇,可这两口子不这么看。经过多少波折之后,他俩之间好容易才建立了一方支配、一方服从的关系,社会派定他俩必须是这种关系。为什么呢?因为这位做丈夫的性情温和得像做母亲的,他只要肯定自己是受委屈的一方(而不是自己让别人受委屈,他把这点看得极重),就欣然无怨了。倒是这位已做了母亲的妻子唇如枪舌如剑,有时手也不客气。“哼,那个人逼你离开家,我看那就是你说的心肠好吧”。他慢条斯理地回答说,“有这个义务嘛”,还说“社会契约就是通过各方让步而达到的平衡嘛”。听到这里,儿子知道,父亲这样说会把母亲惹火的,不由得把心收紧了。果然,楼下嗡嗡地响起了她热辣辣的声音,“别对我装那个笑脸!把手从屁股上拿下来!真没点男人的样子!”儿子听不下去,想努力不再听了,可是,一设法控制耳朵,楼下的一切又仿佛历历在目了:两个对头,端着咖啡杯转来转去;破破烂烂不配套的家具;她父亲寄以希望的几本书;镜框里有几张先人的照片,都是一副恭顺相,恭顺而且木然,像被镇住的学生。所有这些景象、这些吵嚷都使他烦心――他想忘掉这些。他希望像云一样漂浮着,超脱这些讨厌的事物(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就跟腾云驾雾差不多);他想把流行歌曲“移植”到正在写的音乐喜剧里去,想到哪一首就用哪一首(这就来了一首:走廊这头是辅导室[2],那头住着一位女讲师,名叫布露姆,来自法兰西。);他想从楼上的窗口凝望下面的枯黄草坪(已经过去的夏季里长起来的牛蒡草的草茎现在乱糟糟的,像字母表的头几个字母那么参差不齐,一棵苹果树挂着三只烂熟的苹果,它仿佛在揣摩,这几个苹果为什么不肯落下来呢);他热切期待着星期一,期待着父亲驱车送他去学校,期待着召唤他走进班级会议室[3]的铃声,期待着班里的喧闹气氛,期待着百老汇大剧院,期待着成名,期待着谁能携他而去,把他带离这个家,带离这个家。

 

他送报回来,走进厨房,发现台子上有几件给自己的圣诞礼物。我得估计一下年份,大概是1913年吧?他都不打开看看,就一挥手把礼物拂到地下,将头伏在台子上,立刻睡着了。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定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受的苦难真像一场戏:父亲病了,家里没钱,他只好做些事,为家里挣些饭钱,尽管他还是个孩子。他以对圣诞节漠然置之的举动勇敢地表明,他多么喜欢无拘无束,他多么怀疑社会契约。他极其珍视自己拂掉礼物以表示对圣诞节无所谓的那一刻,否则的话,为什么他一直记住这件往事,把它死死埋在心底,多少个圣诞节后又向儿子吐露呢?他天生善于教学,不过他坚持说,生活派他做教师是安排错了角色。他带的班都很乱,我那时听他的课,可遭罪了。当时我想,这种混乱一定使他烦神透了,不过,现在我却怀疑自己的想法了。对于他那样的反叛者,混乱恐怕是求之不得哩!然而,他的字体(最近我翻阅一本书时,从书里飘出来一张粉红色的当年的许可条[4],上面有他的字。二十年来,这张条子一直作为书签夹在书里)总是不太潦草,让学生好认。他去世的那天上午,还坐起来做算术题来着。

 

人去信存,这几封他写给母亲的信由他儿子保存了下来。这些用棕色墨水写的信,字整洁驯顺,是从密苏苏里(他当时在那儿学习,准备担任神职)寄给家中母亲的。时间分别是188718881889年。信里没写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非是说怀念新泽西故乡啦什么的,还提到有一次在教会联欢会上因陪伴一位寡妇而受到嘲笑。他想替上帝行道的愿望非常迫切,不过,这几张字已褪色的小型信纸透出一种极其平静的气息,平静得令人沮丧,仿佛他心里已经知道自己不会成为一个成功的牧师,已经知道自己活不到老的。他的儿子(我的父亲)老年时曾驱车数百英里专程访问这个密苏苏里小镇,那些信就发自这里。奇怪的是,从写信起到父亲去访问为止的这些岁月里,小镇没什么变化,他实现根据他父亲的描述想象了一下小镇的景象,而实际看见的也就是那个样子:一座座高高的木板屋,排在陡坡上,一下雨就给浇个透湿,总没个干的时候。这个小镇就像一张暖棕色墨水写就的明信片,寄回道萦绕在游子心头的家里,又给珍藏在小阁楼上。我父亲在小镇上触景伤情,他父亲旧时的哀愁也沉重地压在他的心上,不禁诅咒起来。这使他陷于抑郁,甚至厌倦生活。母亲肯定地说,他的健康就是从那时开始垮了下来。

 

他踢起球来真好看。我儿子虽比别人矮,可他又是跳,又是顶,又是短传,又是做假动作,又是过人。如果一个高个儿把他撞倒了,他会就势在地上翻个筋斗,身上的校队队服黑绿分明,那倒地的动作像有魔力相助似的。我简直有些嫉妒。我小时候可没有领略过穿校队队服时洋洋得意的自豪感,没参加过教练作赛前鼓动讲话那种庄严的仪式,没尝过队员们互相拉手拍屁股的亲密味儿,没体会过球场上的一种宁静(那是傍晚踢最后四分之一场,夕阳在球场上投下班驳的影子),没见过正式竞赛场的上方那肃穆的天穹,场子里有为小运动员拼命呐喊助威的母亲们,有身穿像斑马似的黑白条衣服的引人注目的裁判员。还有随时准备鸣笛的戴眼镜的记时员。这孩子每踢进一球,就高举双臂投入队友们的怀抱,他容光焕发,仿佛被胜利的光辉笼罩了。队友们一双双泥胳膊一起伸向他,把他抱了起来。嗨!多来劲儿!多勇敢!技术多帅!父亲在场外观看着,内心里只有一处不满:他感到这孩子既然天分这么高,就应当更有进取心才好。

 

他俩驱车穿过宾夕法尼亚州专程去匹兹堡听儿子演奏。可是,当主持人向听众宣布,演奏者父母也来到了现场时,他俩没有起立;人们鼓起掌来,想由此发现他俩的坐在何处,但没人起立,掌声就冷落了下去。母亲后来说,她当时担心,要是摸黑站起来,弄不好要跌倒。第二天,阳光灿烂,我们三人一起去找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他们曾在那所房子里度过愉快的时光。我想,母亲实际上就是在那儿怀我的。怀我不久,大萧条时期的严重衰退就开始了,恐惧攫住了我的父母。我们找到了图书馆,母亲那时常在那儿读屠格涅夫的作品;还找到了小公园,那时,在夏夜里,乞丐们就身挨身地睡在公园的地上,一条一条地像铺路石似的;可是,虽然我们开着汽车兜来兜去,他们住的那条街还是没找到。后来,我们下车步行,母亲又找到了那棵树。她把握十足地说,她还能认出来,这棵被煤烟熏黑了的椴树,她当年常常在公寓的窗口凝望它。虽然树枝更密实了,但还是当年的状貌。可是,房子连同整个街区都不见了。草丛中的碎砖和铁条说明,街区是不久前才拆掉的。我们站在建筑物荡然无存的旧址上,不禁笑了。他们知道不会弄错,因为当年的铁轨还在,从与铁轨之间的距离看,这确实就是房址。好像为了证实一样,这时一列长长的货车沿弯道向东而去,沉重的车身沿铁轨滑行就像河中行船;然后,从另一方向来了一列银灰色的客车,似乎毫不费力地滑行着。铁轨的弯道使两列火车的车身略向我们这边倾斜。在我们左面,在一座座高耸的桥梁的那一头,是灰蒙蒙的金三角[5]。那天上午,我们就这么站在草丛中的废墟上,站在仍然安在的那棵树旁,感到非常幸福。为什么?我们自己心中明白。

 

“不”,爸爸对我说,“基督教教职并不是你自己好挑选的,你得听到了主的召唤才好去从事这个职业”。我能看出来,他希望我问个究竟。我俩从来不多说话,但我们相互理解,因为我俩都是可怜的失败者,不像你和你的儿子。我就问他,他曾受到过什么召唤吗?承认这一点可够他受的,可他到底向我承认了。就我所知,他从来没向任何人承认过这一点,可他对我说了。我能看出来,因为没受到过召唤,他感到很不是味儿。这件事我俩只谈过这么几句。这几句也就足够了。”

 

他把弟弟弄哭了,我必须主持公道。父亲就是主持公道的人嘛。像猫追老鼠似的,我把他逼到我卧室的墙角,他就顺手捞了一个硬纸板邮件包装筒,当作武器。这种态度使我火冒三丈,我像石头从山上滚下来一样用身体将他撞去,把他手上的“武器”撞掉了。他不响,却露出了笑容。居然笑!是因为我的面部表情可笑?是因为,既然我仍然能够镇住他,就说明他还可以继续受到局部的保护?到底为什么?我没有打他。我们对峙了一秒钟,父与子,然后他像在足球场上一样灵敏地绕过我,出了门,顺手把门砰地关上了。他在走廊里大骂脏话,把他在回自己房间一路上所经过的门全给砰砰砰地关上了。刚才我俩面呈笑容,一声不响,那仿佛是气缸活塞做功的压缩阶段,现在爆炸了。整所房子随爆炸而晃动。他的兄弟姐妹们和他的母亲都下楼来劝我,还七嘴八舌地作心理分析,好像我俩都精神失常了似的。他们说我太凶了。说他给宠坏了。他们永远无法理解,但伤心的我决不会忘掉的,是在他“重演”世人那套发泄怒气的“故伎”之前,他面露微笑、我骤发慈悲那不可名状的一瞬间,在这一瞬间我俩相互理解了。

当我们聚在一起议论他时,他进行报复了:在自己的屋里弹起了吉他。今年冬天他弹吉他的技巧已长进多了(即使不说别的,通过练习,他的手长大了一些,这也是成绩)。他在吉他里寻到了解脱。他在弹浪漫曲,其中有些一再出现的音符是下行滑音,它们顺着音阶自然下降,很平稳,就像心瓣关闭到下一次开启之前有一个平静的阶段一样。

(此处有一段五线谱,略)

曲调降了下来,他就这么轻轻地轰击我们,向我们泼下羽毛般轻柔的曲调。有什么办法呢,他就好像是这个家的客人,这个家就好像是囚禁他的牢房。

 

注释

[1]            豆袋椅:豆袋就是装着豆子的口袋,孩子用来做游戏。豆袋椅实际上是一个大豆袋,非常松软,坐上去很舒服。

[2]            辅导室:老师指导高中毕业生选择升学志愿的地方。

[3]            班级会议室:点名、听报告的场所。

[4]            许可条:过去,美国中学生若需要在上课时间里离开教室,就得从老师手里领一许可条。

[5]            金三角:在匹兹堡市中心,指Sacramente河与Joaquin河交汇处所形成的三角洲。

 

补充:著名英语专家陆谷孙先生有一篇文章提及这部小说(http://www.stph.com.cn/mybbs/Announce/announce.asp?BoardID=10&ID=605&ac=nxt&rd=86238),现将他的文章附在下面。对小说中一个地方的理解,我恰好与陆先生是一致的。

 

——写在《译林》出版百期之际

陆谷孙

 《译林》出满一百期了,主事者邀约写篇短文,本想拼凑几句米汤大全式文字应景交差。落笔前打开李景端同志赠我的《波涛上的足迹》一书翻翻,李详写了《译林》初创时的酸甜苦辣,倒也勾起了我的一些感慨,于是决定还是写几句寄托腹心的实话。
   
拟向《译林》进二言。其一叫做保持本色。这儿所说的本色自然不是指刊物的外观和内质——此两者迭经改良优化,早非当日可比;我指的是译林人在刊物草创时期那种不为困而改节的凌霜志气。记得是在1978或1979年,经学生倪俊介绍,初识《译林》编辑金丽文女士,复由金引见拜识李景端。《译林》当时处境困难,庄子所谓的人之生也,与忧俱生用在这本新生刊物上尤为剀切,如果说围剿属用字太过,那么说被人封杀则是完全合乎实情的。我就曾亲耳听到沪上译界某位重量级人物以不屑的口吻谈到《译林》,说是搞外国文学翻译,北有北京××,南有上海××,市场两分,天下早已瓜定,其他外省出版社想要打破这格局,还是识相一点为好。(呜呼,堂堂重量级人物竟说出黑道上的威胁语来!)我这人浑身上下都是缺点,自问只有同情弱势群体的平民意识还算个优点——当然在某些人看来可能正是更大的缺点。不管怎么说,恰恰就在北京某位外国文学权威因《译林》刊布《尼罗河上的惨案》而大发无产阶级雷霆之怒的当儿,我成了《译林》的译者、读者和友人。
   
毕竟时代不同了,当年上海的旧《译林》于1940年5月创刊,仅见两期便无疾而终;今天,江苏的新《译林》不但站稳了脚根,而且飚尘疾进20年,与上述北京××和上海××已成三足鼎立,而从近年来出书的种类、质量和速度看,我和不少书友都感到译林出版社正骎骎大有后来居上之势。人一变阔,或者一种刊物被供入庙堂,最难保持本色,守其初心。看来继续保持当年创业时的理想主义和道德激情,不做超级大国,不追求话语霸权,这才是真正涅而不缁的《译林》!
进言之二与翻译评论甚至学术民主有关。记得那年《译林》搞翻译竞赛,用的原文是美国作家John Updike的短篇小说《儿子》。原作在写到父母龃龉不断,甚至端着咖啡杯在客厅奔逐追打时,有这样一个句子:It is the mother whose tongue is sharp, who sometimes strikes.在《译林》的专家委员会(记得由编委会扩大组成,内中包括一位华籍英人)提供的标准译文中,这句话被译作做母亲的说话尖刻,有时还出口伤人。按我的理解,whose与who两个从句并置叠加,有明显的语气递进关系,也就是说说话尖刻应是常态,sometimes才有超乎口舌之争常态的暴烈举动;再者,英文中要表示口舌伤人的意思,一般似更可能用上stinglash outbite之类的动词,而不大会用strike。据此,并且考虑到上文奔逐追打的情节,我提议把有时还出口伤人这半句改译为有时还动手打人。可是那专家委员会却讲究定于一尊,因此我呼吁了半天,只换来某老前辈hair-splitting的呵责。所谓hair-splitting者,是把细细的发丝再去剖分,显然是不足取的,但若是以hair-splitting表示翻译时必须对原文作穷原竟委的推敲和钻研,我以为不但不应诘责,反应提倡。关于上例究竟是出口伤人还是动手打人,我求教过多位高明,直到今天也没有定论,由此我悟到英文里单词个个识得而对整句能指多有歧解的情形常有发生,一个人的学养和识见总是有限,因而要否定一种可能的译法确宜慎重再慎重。(Never is long word!)今天,《译林》适换上第二届编委,又正好举行另一轮翻译竞赛,特将旧日公案重提一遍,警策自己,并与编委会诸公共勉,相信不会是完全多余的。



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1557-365530.html

上一篇:羊、狐、熊、狼:四类市场
下一篇:回过头来看看古人的智慧
收藏 IP: .*| 热度|

21 赵星 卫军英 刘进平 张檀琴 罗帆 曹聪 钟炳 张焱 杨秀海 吉宗祥 刘钢 张天翼 魏玉保 陈湘明 许文婕 李泳 许培扬 齐霁 武京治 柏舟 刘旭霞

发表评论 评论 (13 个评论)

数据加载中...
扫一扫,分享此博文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5-24 00:04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