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虎、苔藓、园丁与大学建设

基湘

    中国多数大学都重视大楼，这没什么不好。且不说众多的大学城，即便是老牌的百年老校，往往因为校区囿窄，不得不扩展或建立新校区。只是崭新的校园与号称的百年名校多不协调，显得没文化、没底蕴，也就没自信。

    那么，一所大学怎么样显得很有底蕴又有文化呢？这显然是每一个希望有底蕴有文化的研学机构十分关心的话题。以下主张不是新东西，但类似浙大紫金港东西校区的诸多中国新校区不妨考虑考虑。

    1、建筑古朴。学校要显得有历史感，即便不能把所有建筑都建成传统建筑，至少要有部分建筑是传统建筑。不仅如此，建筑的砖石木柱，还要补上岁月打磨的颜色和痕迹。据说普林斯顿大学建校之初就是这样干的。普校现在看来当然很有年纪，但相对牛桥等老校，普校就显得幼稚。为此，普大不惜血本，建校时外表上极力模仿牛桥，更在校园建设的细节上也显得老气横秋（内里当然是越现代化越好啦）。普大的人物塑像甚至有烟火熏烤的烟火色，看起来久经沙场，年成久远。

    2、种上常春藤。中国的大学喜欢种树，但树长得慢，没有几十年上百年，很难长成参天大树。但是如果一所大学要显老，那么在新建建筑上种满诸如爬山虎之类的常春藤未尝不是一个显得百年沧桑的速成之举。这方面，藤校都是榜样。C9新校区新建筑学着点。

    3、种上苔藓。苔藓是人迹罕至、城市深山的象征物。日本的古老庭院最重视这个。大学要超越象牙塔，但又要坚守象牙塔。而象牙塔要显得遗世独立，卓尔不群，必须有意无意地显示一些外在表征。高处的枯藤老树举目可见，地面脚下的细节也不可忽略。有苔藓在，说明水汽充足，幽静安然，是重视细节的佐证。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可以对冲学术界无所不在的竞争气息。

    4、天井、水井与园丁。有藤有苔藓，但它们都是静物，这时一定要配上古朴素雅的浇水园丁，那么这种绝配才可谓恰到好处。学术高人不是凡夫俗子，其目光见地必然卓绝不凡。专研之余，一瓢清水可以洗脸，可以醒脑。有封闭式的水井水缸水勺，那么道家的超脱与儒者的精进就相得益彰了。当然，此时若水中畜有游鱼数尾，则更添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