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师以来，除了在本校上课之外，也去外边别的学校上过课。现在一一回忆起来，也有点意思。

最早是在一所中专学校上课。那儿有我的一个同学，说他们那儿缺老师，问我愿意不愿意去他们那代课。那时候，我们家离这所中专学校还挺近的，骑车用不上十五分钟。所以就接了这门课。那时候，上一次课就是一上午，四节课一口气上下来。当时年轻，也不觉得累，中间甚至连水都可以一口不喝。可是下课后，要骑车回家，就觉得还是有点疲劳。当时，也没有仔细研究给中专生上课与给大学生上课之间应该有什么区别，反正就是按照自己在大学里上课时准备的教案来讲。学生的课堂纪律倒是不错，都挺规矩的，看上去听得也是很认真的。只是他们也从来不提问题，那时候，我也想不起来是不是应该让学生提问题。只是后来有一次，学生有点抱怨，说给他们上课不应该跟给大学生上课一样。我听到之后，也没细问深问，因为总之是代课，也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深究这个问题。后来一想，我也有点对不起这些中专的同学。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给大学生上课什么样，但是他们说出这样的话，表明他们对我当时讲课还是有不适应的地方。

中专的课结束后，学校当时各个系都开办了自己的夜大学专业。这些学生也需要开设公共课。这样，我也在学校各系的夜大学里分别讲过课。有一个班印象比较深。他们的夜大学没有在学校里上课，而是在宣武区的一个中学里晚上上课。这个班很多同学是北京电信的职工，要搁现在，就是联通公司北京分公司的职工吧。他们有些同学就在长安街闹市口附近的长话大楼里上班。跟这些同学上课，有一种感觉。他们都特别渴望学习，所以听课都很认真，而且也经常提一些问题。我当时要从学校骑车到这所中学，也要骑个五十分钟，也是在晚上上课。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当时晚上上课时，不知为什么身上感觉特别热，结果脱得只穿一件衬衫，还要把袖子卷起来，就这么着上了一晚上的课。当时为什么会这么热，至今想来也有点奇怪。

再后来，给一所附近的民办大学上课。这所民办大学名称很牛，校名前直接冠以“中国”二字。现在似乎再也没有民办大学名头上可以直接冠以“中国”了。现在这所学校也没有再听到有什么动静，是不是还在也不知道了。

这个班上的学生生源有来自北京的，也有来自外地的。上过一段时间的课以后，我发现区分北京生源与外地生源的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北京学生都特别胖，这还不是那种一般地胖，是浑身上下哪儿都特别粗的那种胖，无论男孩女孩，北京的学生脑袋个儿大，脖子倍儿粗，胳膊和腿也都粗壮不已，腿都跟象腿似的。为什么会这样，估计都是家里给揣得呗。外地学生身材就比较正常。而且在北京的这些民办大学里，一般外地学生比北京学生要用功很多。他们除了听课认真之外，也会主动向老师提问题。看得出来，他们很珍惜到北京读书的机会。

上课场面最差的学校是位于北四环的一所北京市的民办大学。这里的学生能听课的，不到五分之一，也还都是外地的学生。剩下的那帮学生，大多数是北京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来上学的，基本都是在家长的压力下，到这儿来哄事儿的。他们有的在谈恋爱，有的玩手机。那阵子，一台有拍照功能的手机要五六千元钱，他们的家长估计连眼都没眨，就买给他们了。他们在上课的时候，就一个劲儿鼓捣这些玩意儿。所以给这样的学生上课，实在是最无趣的了。当时也实在是为五斗米折腰，无奈而已。

后来，这所学校在给我们发课时酬金的时候，拖了很久。我问起来是什么原因，得到的回答是，有的讲课老师希望多避一点税。一次性按时发，也得交税。把几次并到一起，虽然总数多了，但交税的额度会比分别交要少。大致是这么个意思，反正到现在我也没明白。我开始也没理会，但后来拖的时间太长了，学校还不给我们钱。我就有点不高兴了，问他们，还是那一套回答。我说，该交多少税交多少税，你老拖着算怎么回画。反正我说话就不再客气了，带有质问的口吻。我知道，我这个态度会让他们不会再请我讲课了，反正我也不想在这儿上课了，有钱没钱是一回事，可是这课上得没有意思，是不值当的。毕竟，当时还不是非指着这些课来填饱肚子，所以还有一点给他们甩脸子的资格。学校方面赶快应承，说很快就会解决。过了两天，说工资发下来了，想避的税也没有避成。也许学校方面是为老师着想，但这种做法也确有欠妥之处。反正后来，这所学校也没再聘我上课了。我也就和民办学校彻底拜拜了。

这是我喜欢的老歌之一。

解放军同志请你停一停.w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