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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中那两年,我基本上处于“吃啥啥不剩、学啥啥不行”的状态。呵呵。
那时,我家穷,学校的伙食也差,每天早饭是一大碗玉米面粥、一点咸菜、两个玉米面窝头,中午饭是一大碗白菜汤、两个白面馒头;晚饭是一大碗白面疙瘩汤、两个玉米面窝头。尽管如此,每顿饭全扫光,一点也不剩。记忆尤深的是,玉米面窝头往往不是新蒸的,裂着口子,干巴巴地难以下咽,我们戏称为开花窝头。每天醒来后的大部分时间(尤其晚上8点后),感觉很饿。因营养不良,我那时又瘦又小。
有人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话儿放到我身上一点也不假。我偏科、偏知识点严重,愿意学的知识能很好地掌握,且能举一反三。总体上,数理化相对学的好些,生物次之,语文、政治较差,英语几乎不学。学数学,我仅对三角函数、数列、解析几何等知识点有兴趣,做这方面的难题手到擒来;学物理,我仅对运动、力学、能量守恒等知识点感兴趣,而对光学、电磁学等缺乏兴趣;学化学,有机部分学的较好,而无机部分学的一般;学生物,觉得有点意思;学语文,尤其作文是弱项,在作文写作上虽然知道既要有论点也要有论据,但常感到无话可说。
我所在的理科班级有70多人,由于上述原因我每次综考都在50名以后。因此,除班主任外,几乎无人认为我能考上大学。班主任顾老师,判断力确实给力。我爹在高考前约3个月的时候,来学校找他了解情况,他说:“别看你家孩子成绩排名靠后,但他脑子好使,听有些同学说,这孩子解数学难题可厉害了,别人鼓捣半小时做不出来的题,他一会儿就整出来了;再者,这孩子心理素质好,遇事儿不慌,不会因紧张而失常发挥。若在剩下的3个月,把弱项加强,高考时能正常发挥,他能考上大学。”
我爹把顾老师的话儿转给了我,顺便又给我讲了一通道理——作为农村孩子只有考上大学才会有出息,我听后自信心和动力有所加强,于是自觉地抓紧补齐短板。临近高考日时,我不但没有紧张,反而像过节一样,期待着高考日的早日来临。
记得高考前一天晚上约10点钟,暴雨倾盆,我们住的学生宿舍漏雨了,滴滴答答响个不停。我起来找了块塑料布罩在被单上,一会儿进入了梦乡,早晨醒来后觉得精神抖擞。在去考场的路上,听到有些同学抱怨说没睡好,怕影响发挥。
第一天上午考语文(满分120)。我拿到试卷扫了一遍,发现前面大部分考题貌似“面熟”,后面作文题目是“读《毁树容易种树难》”。因为我当时喜欢从报纸上看张海迪等人自学成才的励志故事,自然想到了“自学容易成才难”,于是乎论点加论据一通招呼,感觉作文能得高分。做完后,看了一遍,觉得改无可改了,提前约20分钟交卷。高考分数下来后,语文考了77分,成绩是全校理科班第二名。
下午考化学(满分100)。那年的化学题并不难,但量大,许多考生反映没做完。我做化学题觉得很顺,做完后复查了一遍,提前约15分钟交卷。化学得分76,成绩是全校理科班第三名。
第二天上午考数学(100+20分,总分120)。感觉难度适中,我提前约20分钟交卷。但我的数学成绩不够理想,得78分,出乎预料,可能是与我平时习惯省略中间步骤有关。
下午考生物(满分30)和政治(满分100)。我生物得27分,政治得66分。政治能考及格以上,觉得相当满意。
第三天上午考物理(满分100分)。因有些考题不太对我的路子,得75分。
下午考英语(满分100,打10%折扣计入总分,即考100分实得10分)。因几乎没学,仅把选择题、填空题和英译汉胡乱答了一通,提前约50分钟交卷。实得1.1分。
考完回家后,我爹问我考得怎样?我答曰一般吧,不要抱太大希望。考分和分数线下来那天,我村一块参加高考的发小喊我去县教育局看考分,我说我要帮家里锄地,就不去了。中午时分,发小回来告诉我,你总得分400.1,超出省录取分数线20.1分,中举了,你们班有6人过线,全校200多考生有17人过线。当时,我心里挺高兴,但不露声色。一会儿,我爹回来了,他见我坐在家门口的石墩子上,问成绩怎样?我绷着脸慢吞吞说差一分没考上。听到这个糟糕消息,我爹当时的脸色就变了。于是乎,我换了一种脸色微笑道:“刚才是骗您的,我考上啦!”只见我爹哈哈大笑,右手向空中用力一挥。此情此景,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中。
难忘1981年高考,由此开启了我人生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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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0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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