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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协同进化的一个典型例子就是互利共生(Mutualism),即:两物种相互有利的共居关系,彼此间有直接的营养物质的交流,相互依赖、相互储存、双方获利。
(1)共生性与非共生性互利共生:植物与菌根、清洁鱼(裂唇鱼)与顾客、清洁虾与顾客、小丑鱼和海葵、白鹭与大象或犀牛、虾虎鱼与拟鼓虾等。
小丑鱼与海葵的故事:
自然生活中时刻面临着杀机和危险,小丑鱼因其体色艳丽,常给它惹来杀身之祸。而海葵属无脊椎动物中的腔肠动物,广泛分布于浅海带的珊瑚、岩石之间,多为肉红色、紫色、浅褐色。海葵的触手含有有毒的刺细胞,这使得很多海洋动物很难接近它。但由于其行动缓慢,难以取食,海葵经常饥不果腹。长期以来,小丑鱼与海葵两者在生活中达成合作共识关系,小丑鱼会给海葵带来食物并与海葵分享;而当小丑鱼遇到危险时,海葵会用自己的身体将其包裹以保护小丑鱼。
螃蟹与海胆的故事:
海胆是一种无脊椎动物,因为移动缓慢,它们很少迁徙,喜欢靠在海底岩石或者珊瑚上生活。为了避免其他动物对它们过度捕食,海胆身上进化出无数的棘刺。有些刺是有毒的,这让很多动物对它们心有忌惮。一些螃蟹就利用了这一点,和海胆产生了共生关系。有些种类的螃蟹由于个头细小,在面对掠食者时没有足够的防御手段,为此它们求助于长满毒刺的海胆。有了海胆的协助,如果在海底遇到敌人,螃蟹就驮着海胆,向敌人发起进攻。有了海胆的保护,螃蟹就可以在海底自由地觅食了,而海胆也有了可以在海底自由移动的可能。与在岩石上定居相比,这让它们能够获得更多的食物。
蜜獾与导蜜鸟的故事:
在动物界中,有一种动物叫做蜜獾,因为皮松弛而又非常粗糙,因此不怕蜂蜇蛇咬而出名。这种动物最喜欢吃蜂蜜,不巧的是蜜蜂却常把蜂巢筑在高高的树上,这可就不太好办了。但是,蜜獾有一个好伙伴—导蜜鸟,它们可相互合作,共同捣毁蜂巢。首先目光敏锐的导蜜鸟发现蜂巢后,就去寻找蜜獾,并且扇动翅膀,做出特殊的动作,同时发出“嗒嗒”的声音。蜜獾获得信号后爬上树去,咬碎蜂巢吃掉蜂蜜,导蜜鸟则在蜜獾美餐一顿后,再去独自享用蜂房里的蜂蜡。
虾虎鱼与拟鼓虾的故事:
拟鼓虾是挖洞的好手,但视力非常差。虾虎鱼也爱在洞中生活,虽然它不能挖洞,但视力却极佳。所以这两者建立了合作关系,且分工明确。小虾负责挖洞,虾虎鱼负责安全保卫。几乎全瞎的小虾依赖虾虎鱼的超强视力看家护院,示意何时可安全撤离,同时虾虎鱼则依赖小虾的挖洞技巧,才能有个安全的藏身之处睡上一觉。
石斑鱼和海鳗的故事:
石斑鱼和鳗鱼其实差异很大。石斑鱼白天外出捕猎。猎物很容易躲进幽暗处藏身;相反鳗鱼在夜晚出没,并经常溜进珊瑚礁的缝隙里捕猎。
在红海,有些石斑鱼学会找鳗鱼寻求帮助。如果猎物躲进自己无法进入的庇护所,石斑鱼便游到鳗鱼的住处,并在鳗鱼家门口快速摇头让鳗鱼出家门,接着鳗鱼就会在石斑鱼的带领下来到猎物的藏身之处一举将其擒获。
鳗鱼抓获猎物后,偶尔会独享来之不易的战利品,当然更多时候,鳗鱼会与石斑鱼一同分享。双方形成了合作共赢关系。
巴西果与拉美刺鼠的故事:
巴西果很坚硬,其它的动物都没办法尝到其中的果实。唯独拉美刺鼠有制胜的法宝,两个长的前牙可以弄开果实。巴西果的果实超过拉美刺鼠每次的食量,然而拉美刺鼠有不浪费的习惯,将吃剩的果实藏在泥土里。但拉美刺鼠记性特差,每次都忘记吃剩的食物藏在哪里,于是巴西果就有了机会进行生根发芽。
卡西亚与甜柳树的故事:
在秘鲁首都利马的北部,就生长着一种会植树的鸟,名叫卡西亚。它最喜欢吃当地的一种叫甜柳树的叶子。每当它啄食树叶之前,总是先将树的嫩枝咬断衔到地面上,再用喙在地上凿个洞,将嫩枝插入洞内,然后才开始慢慢地喙食树叶。甜柳枝被插在地里后,很快就会生根发芽,几个月后一棵一米多高的小树就长成。由于卡西亚喜欢成群地在一起插枝啄食,所以地面上有时很快就会出现大片甜柳树的小树林。这就是卡西亚的功劳。
(2)专性(Obligate)与兼性(Facultative)互利共生:地衣、珊瑚、植物与根瘤菌(固氮菌)、有花植物与动物(传粉者)、切叶蚁与蘑菇、网柄菌与细菌等。
植物花蜜的奴隶-盘尾蜂鸟:
成年雄性盘尾蜂鸟体重仅35克,10厘米身长有一半被两条尾翼所占。每天早上盘尾蜂鸟因饥饿醒来,它们起身在自己所居住的安第斯山脉热带云雾林里寻找食物。它可以以惊人的速度和灵活性往前或往后飞行。相对于它的体形,它是地球上推动速度最快的生物,翅膀1秒可振动80次,但这消耗大量体力。除昆虫外,蜂鸟拥有动物界中最快速的新陈代谢,需大量优质飞行“燃料”-多糖分的花蜜,但这不是免费得来的。植物需蜂鸟传播花粉,每朵花所提供的花蜜刚好足够提供它每次从一朵花飞至下一朵花的能量。盘尾蜂鸟一天可能要经过1000朵花,消耗足够的花蜜维持生存,若未进食它就会挨饿而死。所以,它就是花儿的奴隶,依靠紧张的能量预算生存,只留非常少的预算允许出差错或休息。
夜来香的故事:
夜来香一般在傍晚开花,越到深夜,散发的香味越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夜来香的老家在亚洲热带地区,那里白天气温高,飞虫很少出来活动,到了傍晚和夜间气温降低,许多飞虫出来觅食,这时夜来香便散发出浓烈的香味,能够引来那些夜间出来活动的飞蛾帮它传授花粉。由于夜来香的生长特性和生长环境因素,使得夜来香形成了总是在晚上发出香味的习性。
红吉莉草的故事:
红吉莉草生长在美国福恩山区,每年7月中旬至9月上旬开花。有趣的是小巧玲珑的蜂鸟和一种名叫隼蛾的昆虫双双担任它的传粉媒介。每年7月中旬,红吉莉草的花期开始时,恰逢成群结队的蜂鸟来到福恩山区觅食。此时,多数位于较高海拔的红吉莉草开出艳丽醒目的红花以吸引蜂鸟的注意。而蜂鸟在红吉莉草的花内吮吸甜美花蜜的同时不知不觉地传粉。到8月下旬,气候趋凉,性喜温暖的蜂鸟飞往较低海拔的山腰上为红吉莉花传粉。此后,生活在高处的红吉莉一反常态,不再开艳丽鲜红的花,转而开淡粉红的花。时间越往后推移它们的花色越淡,至8月底时花冠的颜色已近白色。原来,这是为吸引第二位传粉者—隼蛾。由于隼蛾在夜间活动,淡白色的花朵在夜间更能引起隼蛾注意,从而使传粉更易进行。
王莲的故事:
王莲傍晚开花,放出浓香,晚上关闭一整日,变成粉红色;第二个黄昏开放然后再次关闭。第一次开放并且放出浓香是为吸引甲虫进去,然后给甲虫关一整天的禁闭,第二天黄昏再给它放风;当甲虫迫不及待地忙着到其它开放的花朵觅食时候,其实它已完成了传粉。第一次关闭后变成粉红色是为了不再吸引昆虫前来,而第二次关闭则是为了不自花传粉。
世界最小农场主-盘基网柄菌的故事:
半单细胞生物网柄菌属(Dictyostelium)为吃细菌的土栖变形虫,如盘基网柄菌(Dictyostelium discoideum),它们的生物行为已表现出最基本的农业形式。这些变形虫不会将特定地点的所有细菌吃光,而是刻意留下一些,一旦环境条件合适却无细菌吃,或在缺少食物来源的地方,它们会将一些细菌释放到环境中当作“种子”进行播种,以让细菌在环境中大量生长然后再食用。
切叶蚁与蘑菇的故事:
蚂蚁也会进行农业种植,并且比人类至少早5000万年,你相信吗?
在亚马逊的热带丛林中就有这样一种怪蚂蚁—切叶蚁。他们会自己种蘑菇吃。它们并不直接吃树叶,而是将叶子切成一个个小片然后带到蚁穴进行发酵,最后取食在上面长出来的蘑菇。这就是切叶蚁,由于又会种植蘑菇所以又叫蘑菇蚁。
(3)防御性互利共生:白蚁与金合欢、蚂蚁与蚜虫等。
蚂蚁与金合欢树的故事:
这是肯尼亚热带稀树草原上闻名的生物共生组合。金合欢树枝干长满空心刺,这些空心刺正好给寄居在金合欢树上的蚂蚁提供居住场所。寄住的小蚂蚁是举腹蚁属含羞草工蚁。含羞草工蚁可在空心刺中作巢,并尽情享用金合欢树叶尖分泌出的甜汁。为捍卫自己的利益,这种小蚂蚁无法容忍其它动物触碰它们赖以生存的树木。若有外来者,不管对方是大块头还是小不点儿,它们均不顾一切地发起攻击。如当它们发现天牛在金合欢树上钻孔的龌龊行径时,就会通过吞食天牛幼虫将它们消灭怠尽;而当大象或长颈鹿来啃食树叶时,小蚂蚁又会猛蛰它们,令其灼痛难耐。这样,树木为蚂蚁提供安身之所,而当树木受到侵害,蚂蚁便会奋起抗击。
蚂蚁与蚁栖树的故事:
南美洲巴西的密林中,生长着一种桑科植物—蚁栖树。叶很像蓖麻,树干中空有节,近似竹子,茎干密布无数小孔。在同一密林中,亦生长着专吃树叶的啮叶蚁。然而,蚁栖树却免遭其害,原因是蚁栖树上同时生长着另一种“益蚁”—阿兹特克蚁。蚁栖树中空的躯干是益蚁的理想住宅。每当啮叶蚁前来侵犯其住房时,“益蚁”们团结起来将啮叶蚁驱逐出境,保卫房主的树叶安然无恙。益蚁保护蚁栖树,是因为蚁栖树的每个叶柄基部长着一丛细毛,其中长出一个小球,叫“穆勒尔小体”,是由蛋白质和脂肪构成的,这是提供给益蚁的食物。
蚂蚁养蚜虫的故事:
蚂蚁常常保护蚜虫,将吃蚜虫的瓢虫驱赶开、甚至杀死,有时蚜虫缺乏食物时也将蚜虫搬到有食物的地方,建立牧场,就像我们养牛羊一样。原因是蚂蚁喜欢取食蚜虫腹部末端尾毛分泌含有糖分、粘稠、透明的汁液,即“蜜露”,这种物质是蚂蚁的美味佳肴。同时,蚂蚁也会按摩蚜虫以促进蜜露生产。
(4)动物体内的共生性互利共生:肠道菌群,如大肠杆菌、乳酸菌等。
生物间的共生关系除互利共生外还有偏利共生(Commensualism)和偏害共生(Amensualism)。前者是共生对一方有利、对另一方无害,如偕老同穴的水管腔内常有一对俪虾共栖、鲹鱼寻求狮鬃水母的保护、琴鸟和园丁鸟。后者是共生对一方有利、对另一方有害,如藤壶附着螺壳和其它海洋动物身上、鮣鱼附在鲨鱼腹部借其运动、贻贝体内有寄居蟹生存。
偕老同穴和俪虾的故事:
偕老同穴为一种海绵动物,这是多细胞动物中最原始、最简单的一个类群,在寒武纪前已出现,虽耗费几亿年时光,组织器官仍未分化,无口和消化腔。绝大多数生活在海洋里过着底栖固着生活,一般呈高脚杯状、瓶状或圆柱状,体壁表面有许多进水孔。偕老同穴的腔隙同其它海绵动物一样,是小动物(如小型的虾蟹、蠕虫、海星等)喜欢栖居的场所。最有趣的是俪虾的共栖现象。当俪虾幼体时便成双结对地经偕老同穴的筛板孔进入中空的中央腔,在那里生活、成长,取食随海水流入的有机物。当其身体逐渐增大后,由于体长超过筛板孔径,于是便成双结对地永久被禁锢在偕老同穴的腔中,与偕老同穴合为一体,从而白头到老。俪虾的俪就是恩爱夫妻的意思,俪虾也因此而得名。
鲹鱼和狮鬃水母的故事: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不变的生存法则,很多弱小的动物为了能生存下去,就会找一些强大的动物来当保护伞,或者与其它动物合作共生。
鲹鱼大家听起来可能比较陌生,但它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温暖性海洋经济鱼类。主要分布在印度洋,太平洋和大西洋的温暖水域里。鲹鱼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它找来保护自己的大哥却令人称奇,那就是狮鬃水母。
狮鬃水母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水母之一,伞形躯体可达两米多,重量200-400千克,触手有八组,拥有150多条触手,长度能达到30米左右的触手,众多的触手看起来就和狮鬃一样,威风凛凛,它也因此而得名。
触手既是它们的消化器官,也是致命捕食武器。这些触手上布满刺细胞,能够射出毒液。猎物被它们的触手刺中后神经会迅速麻痹。
可就算是真让人闻风丧胆的海中“毒王”,也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成为小鱼们的保护伞。鲹鱼们利用自己体型不大的优势,在狮鬃水母的触手空隙和伞状身体下自由穿梭游曳,小心躲避着带刺的触手。它以狮鬃水母的食物残渣为食,生活的好不安逸。而体型较大的捕食者,因为根本无法穿过狮鬃水母密集的触手网,只能在一旁游荡,看着美食在面前远去。
琴鸟和园丁鸟的故事:
澳大利亚有一种鸟叫琴鸟。琴鸟不但美丽大方,且能歌善舞,它不但能模仿各种鸟类鸣叫声,还能各种声音,如汽车喇叭声、火车喷气声、斧头伐木声、修路碎石机声及领号人的喊叫声等,歌声婉转动听,舞姿轻盈合拍。琴鸟除在求爱时演出外,还乐意给一种园丁鸟当婚宴上的“乐队”。这种园丁鸟会跳舞但不会唱歌,所以举行“结婚仪式”时就得请琴鸟来助阵以帮他赢得“新娘”的欢心。
鮣鱼搭顺风车的故事:
选择适宜的居所可能是某些动物一生要做的最重要的(可能也是代价最高的)决定。对于一只幼年鮣鱼来说,选择最佳居所是一个尤为棘手的问题。对一只鮣鱼来说,安居等同于“投资”一处“移动房产”,让它可附身其上。在斐济周边的热带海域,鮣鱼幼崽们常因“房源”众多而无从下手。各类鱼群往来穿梭于礁石之间,一年四季,络绎不绝,为挑剔的鮣鱼们搭建了绝佳的“房产中介”平台。尚无居所的鮣鱼们从容地考察着这些“移动房源”,即成群造访的牛鲨、迁徙而来的蝠鲼、中途经过的龟群或栖身暗礁的鲨鱼群。
其中牛鲨是最受欢迎的居所之一。因此,每当一只牛鲨经过会有数只鮣鱼从遮蔽物中蜂拥而至,争夺这套热销“户型”。鮣鱼会用其扁平头部上的特殊吸盘让自己附着在选定的居所之上。吸盘由背鳍“改良”而来,是一个精良而复杂的结构组织。背鳍边缘的厚实唇部抵在宿主的皮肤上形成密封。中间椭圆形的吸盘由板状结构即骨板层形成,使鮣鱼和新家得以吸附在一起。一旦附身成功,鮣鱼可通过向后滑动增加吸力,也可向前蠕动解除吸附。当鮣鱼幼崽仅1厘米时吸盘开始形成。当身长达3厘米时吸盘完全形成,鮣鱼便可开始其“搭车”的职业生涯。不断生长的身形让鮣鱼开始寻找更大居所。作为一个职业“搭车手”,鮣鱼可畅游各地,却消耗极少。依附于海洋中一些最多产的猎食者身上就意味着衣食无忧。
通常鮣鱼会吸附在宿主的身体上,一些会寄居在宿主腮旁甚至嘴里,还有一些甚至潜伏在宿主的“尾气排放”处以便收集废气。它们也会在宿主皮肤表面移动,以长在宿主身上的细菌和寄生虫为食,顺便提供清洁服务。这也是宿主可忍受众多“食客”存在的原因所在。这种吸附状态并非永恒。鮣鱼十分乐于长时间地解除吸附,以便能够在开放水域打扫宿主掉落的残羹剩饭,然后重新追逐并吸附在宿主身上。它们也并不忠诚。若有更好的宿主出现,又恰好近在咫尺,它们便会追随新主。尽管鮣鱼会为其宿主提供旅行清洁服务,它们的关系却是单向的。宿主所要承受的不利条件包括游行速度减慢、传染病、皮肤擦伤以及由于长时间的吸附导致的皮肤生疮。它们还要忍受20多只鮣鱼在它们全身周围急速游动的痛苦。但对于鮣鱼来说,一旦发现优秀的“载体”,搭顺风车便是能够满足它们基本需要的最有效方案。
动物世界的奴隶主—蓄奴蚁的故事:
蓄奴蚁专干掠夺别的蚂蚁来做自己奴隶的勾当。它们先派几个蚂蚁去侦察,当发现别的蚁巢后便冲进去杀死守卫的兵蚁,然后从腹部分泌出一种信息激素,大队蓄奴蚁便蜂拥而来,专门抢劫蚁蛹。当这些被掠来的蛹孵化成蚁后,不认得回去的路,只能给蓄奴蚁当奴隶。这些可怜的蚂蚁奴隶专门从事搬运食物、建筑仓库、修巢铺路、挖掘地道等苦工,还有的则在育儿室里当“保姆”,为主人饲养小蓄奴蚁或孵化劫掠来的普通蚁蛹。这些蚂蚁奴隶从不反抗,忍辱负重地干活,直至死亡。以此反复。
动物界的包身工—黑蚁的故事:
血蚁可能是蚂蚁中最懒的一种,它们从不自己干活,而是隔一段时间,就到另外一种蚂蚁窝里抢蚁蛹。这种被抢的蚂蚁叫黑蚁。黑蚁蛹长大后,成小黑蚁。血蚁就命令这些小黑蚁服侍它们,为它们筑巢、采集食物、照料幼血蚁等。等到这批小黑蚁长大了,干不动活了,血蚁们再去黑蚁窝里抢蚁蛹。如此反复。
蓝蚁的故事:
虽然蓝蚁的名字里有“蚁”字,但蓝蚁是来自澳大利亚的一种根本不是蚂蚁的昆虫。相反,它是一种寄生在蝼蛄上的花蜂。 雌性蓝蚁用它们的叮咬麻痹蝼蛄,然后在它们身上产卵,确保新生幼虫有新鲜的一餐。而成年蓝蚁主要以花蜜为食。
滑翔蚁红屁股的故事:
这种蚂蚁从树上掉落时可在空中划出完美的J字形,然后重新落回到树干上。故名滑翔蚁。
这种蚂蚁为何滑翔呢?当然为了保命。雨林下层常有水,或有其它危险,掉下去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很可能是由于滑翔蚁每窝数量不多,个体很宝贵,且易受动物袭击或风吹从高处掉落,因此就进化出这种神奇的滑翔机制。
但是,在黑色滑翔蚁群中,竟然有红色个体,屁股红红的,格外耀眼。为何它的屁股会是红的?被人暴踢,还是怎么了?是否有什么神奇之处呢?原来这些红屁股的滑翔蚁行为举止与黑屁股蚂蚁明显不同。红屁股蚂蚁行动迟缓,且会高高翘起屁股,似乎要招摇吸引什么似的。
红屁股是否想吸引鸟儿来吃它?生态学家通过推测,提出相关假说。自然界里有很多寄生虫控制动物的案例,最终让其变成一个“僵尸蚂蚁”。“浆果蚂蚁”或许就是一个寄生生物控制行为的“僵尸蚂蚁”的典型案例。
通过进一步解剖,发现红屁股滑翔蚁肚子中满是一种线虫(Yrmeconema neotropicum)的卵。显然,滑翔蚁屁股变红是因为感染寄生性线虫所致。然而,红滑翔蚁的屁股外观与雨林中的一些果实颜色和大小均很相似。红屁股滑翔蚁可能是线虫感染之后,造成身体颜色和生理行为的改变。
原来,滑翔蚁被一种线性寄生虫感染后尾部会变得又红又大,并高高抬起屁股,看起来像一颗熟透的浆果(希巴丹Hyeronima alchorneoides),并故意将自己暴露出来,从而吸引喜食浆果的小鸟将其捕食,而鸟儿将这种蚂蚁吞下肚后,寄生性线虫的卵会随鸟儿的粪便传播到更远的地方,进一步寄生其它喜食鸟粪的蚂蚁,以进一步完成其生命周期。可谓歹毒至极。
真菌让蚂蚁变僵尸控制其行动的故事:
“就像木偶表演员扯动绳索、让木偶做出各种动作一样,真菌也可控制蚂蚁肌肉,操纵它们腿部和颚部的动作。”。巴西热带雨林中的木蚁(Carpenter ants)日子过得非常不易。一旦某只蚂蚁感染一种虫草真菌(Ophiocordyceps unilateralis)就会变成所谓的“僵尸蚂蚁”,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在寄生虫草真菌的操控下,受感染的蚂蚁会离开其巢穴来到更适合虫草真菌生长的地面上,藏在一片树叶下面,然后就以这片树叶为食,在上面扎下根来。倒霉的蚂蚁此后便再无声息。此后,虫草真菌在蚂蚁体内慢慢生长,然后破头而出,释放孢子。
冬虫夏草的故事:
冬虫夏草是一种叫做蝙蝠蛾的动物,将虫卵产在地下,使其孵化成长得像蚕宝宝一般的幼虫。另外,有一种孢子,会经过水而渗透到地下,专门找蝙蝠蛾的幼虫寄生,并吸收幼虫体的营养,而快速繁殖,称为虫草真菌。当菌丝慢慢成长的同时,幼虫也随着慢慢长大,而钻出地面。直到菌丝繁殖至充满虫体,幼虫就会死亡,此时正好是冬天,就是所谓的冬虫。而当气温回升后,菌丝体就会从冬虫的头部慢慢萌发,长出像草一般的真菌子座,称为夏草。在真菌子座的头部含有子囊,子囊内藏有孢子。当子囊成熟时,孢子会散出,再次寻找蝙蝠蛾的幼虫作为寄主,这就是冬虫夏草的循环。
刻绒茧蜂找保姆的故事:
生了就得养,可是动物父母工作也忙,该如何给孩子找保姆呢?这也是考验智慧的题目。动物的对策中,刻绒茧蜂的方法别具一格,堪称恐怖。
刻绒茧蜂是一种生存在美洲和新西兰的昆虫,它一般专挑毛虫作保姆。它会将卵注射在毛虫身体里,一条毛虫体内最多可储存80枚卵。这些卵就在毛虫的身体里面成长为幼虫,它们吮吸毛虫体液,在毛虫身体里茁壮成长。身体里住着80多口熊孩子的毛虫感觉如何,我们无从知晓,但看上去它还是很健康,该吃吃该喝喝。等到熊孩子们长到差不多的时候,它们就会穿透毛虫的外皮钻出来。此时的毛虫就体无完肤了。
义务保姆当到这一步,已很够意思了吧?但这还不算完。幼虫们会用自己蜕皮的壳堵住毛虫的伤口,让毛虫继续活着。别误会,这不是报答,只是因为保姆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幼虫们并不会全部冲出毛虫,还有几个家伙留在毛虫体里。这几个家伙将会开启最恐怖的一幕。它们会释放特殊的化学物质操控毛虫身体,将毛虫变为暴力僵尸,充当外头那些兄弟姐妹的保镖。因为外头的幼虫们还要完成最后的步骤—蛹化后才能成年。关键步骤不容打扰,万一“走火入魔”,或被天敌吃了,那就前功尽弃了。毛虫在操控之下,会在外围充当这些幼虫的“护法”,甚至还会为它们吐丝结网,编织屏障。为完成这个任务,僵尸毛虫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战斗力大幅提升。这些经过洗脑的毛虫能赶走超过一半的捕食者,而一条普通的毛虫一般只能赶走15%的敌人。
不过,毛虫的凶狠只不过是它生命的回光返照。随着刻绒茧蜂幼虫“破蛹成蜂”,毛虫被彻底抛弃,而失去操控者的保姆也就此油尽灯枯—它已失去进食的能力,只能活活饿死。
刻绒茧蜂这一整套操弄神志的“巫术”,绝非天生,也是在长期的进化中不断演进而成的。专家推测,在恶劣环境下,它们最初可能仅学会将卵注入毛虫提升幼虫成活率,不少蜂类的“请保姆”技能至今仍停留在这个段位。但另外一些幼虫,可能天生不喜欢吃毛虫的主要器官,而这样其实能让毛虫更长久地用身体保护和“喂养”自己。各种变异慢慢积累,最后刻绒茧蜂幼虫就练成操控毛虫意志的“移魂大法”,将毛虫保姆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注:囿于个人水平之限,错误在所难免。敬请批评指正!此外,本博文图片和部分文字介绍均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和(或)出版商,仅用于学术传播等非商业行为。特在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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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2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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