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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8日,我负责组织了本月的一次耶鲁大学华人学术交流活动--关注自闭症、关注儿童心理。主讲人为哈佛医学院的何博士和耶鲁大学作曲家周天歌女士。何博士是一名经过委员会认证的儿童和成人精神科医生,是自闭症协会的研究伙伴。他获得的荣誉包括北美医学健康杂志评选的月最佳医师,由美国精神医学研究与教育研究所评选的詹森居民精神病学研究学者,他的研究曾登上Clinical Psychiatry News的头版。周天歌是一名歌剧作曲家。她在纽约曼哈顿音乐学院完获得音乐学士学位,并前往德国Stuttagart接受了为期一年的交换学校。目前,她正在耶鲁大学音乐学院深造, 作为一名艺术家,周天歌作品演出遍及亚洲,欧洲和北美。同时,周天歌积极参与各种公益性质社会活动,并着重于对儿童早期音乐教育的研究和开发. 两位主讲讲的内容主要包括“什么是自闭症?”,“如何对待和治疗自闭症患者”,"如何为自闭症患儿造一个透明的音乐教学业生态环境"。
来听报告的华人有40人,这超出了我的预料。因为我觉得“自闭症”在中国对大多数人来说还很陌生,得到的关注很少。结果大家讨论的很积极,提问时举手的一片,由于4:30之后教堂要举办“纽黑文华人教会春晚”,所以只好结束。会后,大家又围着几位老师讨论了近一个小时。有个细节值得一提。在活动开始前,我在教堂准备投影仪时,看到几个十三四岁的学生和一个家长,就告诉他们马上我们举办活动,主题是”关注儿童自闭症“。家长就叫孩子们一起去听,应该是他女儿回答:我又不是自闭症,不去听。家长表情很严肃地告诉女儿:不是自闭症,也应该关注一下,不是非要有了,才去关注。这位家长的觉悟,让我有些惊讶。我觉得,这是一种教养。教养与文化不是一回事。当一个社会中,多数人能为少数人考虑的时候,说明这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已经很高了。而我们中国可能这方面比较欠缺些,特别是根深蒂固的“少数服从多数”的思想灌输,使得我们总是容易忽略少数群体。很高兴,在这位海外华人这里,我看到了这种关怀,这一份严肃。
最近我在耶鲁大学林业与环境学院看了一部电影”塑料中国“(《Plastic China》)。这是一个中国年轻导演拍摄的电影,关注的也是社会的所谓“阴暗面”,关注的是少数从事塑料垃圾回收的人们的辛酸。里面有几个对比鲜明的镜头:在某县城,十字路口的大幅广告牌上印着红底黄字的"永远跟党走",电影的结尾是几个在肮脏的塑料垃圾堆中分捡垃圾未能上学的小女孩们在听着音乐唱着歌曲“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这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作为一名中国人,我看到这里感到辛酸。从现场近200名听众的表情来看,大家都感觉很震撼。导演说:中国不仅仅是在纽约时代广场大屏幕上的光鲜的中国,还有它的不好的一方面,看了这些黑暗的一面,中国还能说自己是很成功吗?
一个国家应该对这些少数群体,社会的阴暗面给予更大的关怀。首先要允许报道、曝光,社会才能不断进步。这次是我第三次踏进美国国土,虽然来美国时间不长,但是有一点感觉,就是像美国这样的社会,已经在关心少数群体,关注细节。一个社会物质和硬件设施发展到一定程度,不太可能再有大的突破时,那么,社会的发展方向就会向小的方面。比如,关注残疾人等少数群体。在美国,随处都能看到无障碍通道。包括我们学院放映电影《Plastic China》的会议室,通往讲台的一侧就是斜坡的无障碍通道和护栏,方便残疾人。曾在纽黑文看到一个双腿缠满纱布,应是骨折的中年男子,双腿架在电动轮椅车的把上,用右手操控按钮,自己在街上转。这说明这个城市的所有人行道的尽头,都有斜坡。这边的男士冲水便池,大多开始关注节水。垃圾分类投放,已经成型。办公桌的一侧墙上会有便于订文件的软质木板。一次,我所在的课题组开组会,合作导师在组会结束的时候,给学生们演示,这个会议室的椅子如何能够让我们坐的更舒服。晚上在图书馆,9点多的时候,有管理人员会过来问我,是否冷?我说不冷。他还很抱歉地解释一下, 说到了晚上8点以后,图书馆的温度没法控制。办公室会定时有人来收垃圾。很多学院办公楼里都有小厨房和咖啡区,有很舒服的桌椅和漂亮的环境,供大家在此吃午饭,讨论问题,聊天。在图书馆,总是有足够多的空桌子,有很舒服的沙发、专供讨论的小房间、白板;沙发前面还有一个供人翘脚用的圆墩。大家也很包容,不会因有人拖鞋光脚在地毯上而遭到别人的劝诫,大家得到的是自由,身体上的自由,心灵上的自由,才有可能在思想上得以自由,人的创造性才能最大限度地得到发挥。
关注细节,关注少数群体,包容,应该是我们发展中国家发展到一定程度时,所应该考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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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2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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