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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强:XXX要做扎根理论的研究,但是他仍旧是使用了国内的那一套东西,仅仅对资料分析的时候采用了“三级编码”,他这种情况只能说是借鉴了部分扎根理论的研究范式吧?
费:但是现在连提出“三种编码”的科宾(Corbin & Strauss, 2008)都已经承认,他们的做法偏离了最初的扎根理论。所以还是要非常谨慎。我刚刚离开电脑,晚上我会整理前几天群里讨论的一篇文章的回应。一些人就算采用了“三级编码”,也没有按照斯特劳斯+科宾他们的解释去做。稍等我一下,晚上再回复你。在国内,很多人只用“三级编码”,其它的通通不管。但是事实上,这完全背离了斯特劳斯和科宾的做法,尽管他们的做法有很大的问题。
@富强:是的,他们所追求仅仅是一个扎根理论的“皮肤”以及扎根理论的“三级编码”,这样会让他们的文章看起来更加前沿和新颖。
费:在接下来的内容里,我不提经典扎根理论,我也不提格拉泽。我的目的是比较那些采用了“三级编码”的研究是否和斯特劳斯+科宾(1990;1998;2008)提出的研究方式一致。
不久前,我还是让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的张瑞(硕士研究生)锻炼一下,尝试对王富伟、张森、谢珊、马金鹤、沈培(2022)的《稳态循环或恶态循环——教师之忙的扎根理论研究》一文进行批判性的阅读。尽管该研究采用了“三级编码”,但完全背离了斯特劳斯和科宾的“扎根理论”做法。
张瑞的判断如下:“很明显的一点,这个研究的数据收集是全部收集完进行分析的,然而,扎根理论[斯特劳斯+科宾(1990;1998;2008)提出的研究方式]所倡导的是边收集,边分析,同时,理论采样的方向也是从前[面的]数据中才产生的。下面关于访谈的数据收集方法也是存在此类问题。”
张瑞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王富伟、张森、谢珊、马金鹤、沈培(2022)一文中的问题之一,他们根本不顾斯特劳斯+科宾(1990;1998;2008)提出的研究方式中理论性采样这一做法,即:“Theoretical sampling is based on the premise that data collection and analysis go hand in hand. In other words, data collection never gets too far ahead of analysis because the focus of subsequent data collection; that is, the questions to be asked in the next interview or observation are based on what was discovered during the previous analysis.” (Corbin & Strauss, 2008, p. 145)
王富伟、张森、谢珊、马金鹤、沈培(2022)的采样方式则与斯特劳斯+科宾(1990;1998;2008)提出的研究方式背道而驰,还挂羊头卖狗肉、声称“整体上我们采用了扎根理论的研究路径”(p.73)。
他们是这么采样的:“整体上我们采用了扎根理论的研究路径。在资料收集上,采取访谈法和文档收集法。文档主要是工作坊教师提交的工作日志。在将教师之忙确定为工作坊的共同研究主题后,我们请每位老师选择他们自认为较为典型的三天,记录从起床到入睡期间发生的所有事项及其起止时间。我们共收集到22 份日志,为把握教师忙碌的实际样态提供了丰富依据。随后我们在课堂上对6 位教师进行了焦点团体访谈; 并在课下请40 位教师两两结对互相进行半结构化访谈,均依据教师如何理解自己的忙、忙的影响因素以及如何进行改善等内容编制访谈提纲开展。在征得同意的前提下,我们对访谈内容进行录音,并及时整理成文字,共计形成26 份访谈文本。”(p.73)
采用斯特劳斯/科宾的研究方式,没问题,但是一定要按照他们做法去做,如何理论性采样等。如果这些都不做的话,这个/那个编码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材料收集的方式就错了。为什么不踏踏实实地按照斯特劳斯+科宾(1990;1998;2008)提出的研究方式去做研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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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30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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