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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因为没有条件,我的音乐常识留下了很多空白,甚至连钢琴都没摸过。
而这并不等于我的生活缺少音乐。老师口把口教的那些歌曲,我到现在还依稀记得,如“山里的孩子喜爱山”,纯朴得好似教室的土砖墙——厚厚的泥土里夹杂着谷壳和麦屑……
三十多年的平实生活中,我不知听了多少首歌,儿歌、民歌、美声、通俗、古典、现代等等,不是记不清,而是数不清。细想起来,也算是在歌声里成长的一代。
而于弦乐,最早我记得在父亲的宿舍,常见一位叔叔拉小提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洋气的乐器。后来,便常听协奏曲《梁祝》和帕格尼尼的《随想曲》。
中国的二胡,曾无数回做梦得到一把,甚至于梦中拉上一曲,竟然也成曲成调。而从梦里醒来,总是空欢喜一场。我的二胡梦,至今仍未实现。而我钟爱的《二泉映月》,更是深入骨髓,确乎那瞎子阿丙原就是我的前世今生。
曾几何时,我待在房间里,依窗而立,眺望远山,耳畔尽是贝多芬的交响曲,从《英雄》到《命运》,再到《田园》,无不抒发着一颗孤寂的心灵对人类和整个世界的无比热爱。而柴可夫斯基的《悲怆》,阐释了生命的无常与我们对它的无比眷恋。二人的这些音乐,都是人类灵魂深处的颤音,将永远与我们为伴。
而当我回归现世时,迪克牛仔的破嗓音喊出了时代的困惑: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班德瑞却告诉我们:请安静,现在开始聆听音乐!
那么,到底我们需要热情,还是宁静?我们无法作出现实的回答,因为音乐已然不是音乐。
这一回,我破天荒地买了台电子琴,只为曾经的一句承诺,也算是给儿子的新春礼物。
在儿子还没回来前,我跟着网上音教视频,开始学习加练习,譬如什么是四分、二分和全音符,左手一伸如五线谱,“哆”在小指外,“来”在小指底,“咪”在小指上,“发”在小指和无名指间,“唆”在无名指上,如此如此,给了我别样的感受。
当我张开已然僵化的手指,在键盘上依次轮换地按出八个基本音时,我终于明白了:音乐于我还隔着一重山,而我终将翻越过去,跟儿子一起。
2012年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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