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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王彤文章:谁是南沙群岛的主人?

已有 8268 次阅读 2009-5-14 17:53 |个人分类:学术问题研究(08A)|系统分类:人文社科| 南沙群岛, 王彤

推荐王彤文章:谁是南沙群岛的主人?

 

黄安年推荐王彤文  黄安年的博客/2009514日发布

 

香港资深媒体人、香港报告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王业隆(笔名王彤)先生是笔者的好友,多年来,他一直为中国海南渔民是南沙群岛的真正主人为南沙群岛的主权自古属中国而大声疾呼。

 

20044,王业隆发表了《我的海南岛》著作(香港华晖出版社),其中第三辑忧患南沙,分别写了《万宁县志》与南海诸岛主权、南沙群岛主权的历史见证人、南沙中国魂、悼念忘恒杰教授四节。而《南沙中国魂》荣获1996年“我爱蓝色国土”征文的唯一一等奖,征文组委会主席徐迟在颁奖大会上说“这篇文章的作者和他所写到的人物何等的热爱祖国,行文质朴、感人至深;语言流畅,干净讲究。所叙事迹,惊险曲折,很有吸引力;疑难之处,解决得很得当得体。人物及其环境都写得生动;形象鲜明,令人叹服。些的是真人、真事,那位考古学家我们见到了,他搜罗的历史文物都保存好了,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第215-216页)当时他还专门来我们家详细谈到这次评奖的感受。

 

20071,王彤(王业隆)先生发表了报告文学集《王教授三下南沙》((香港华晖出版社),三下南沙的王恒杰教授就是《南沙中国魂》获奖作品中的考古学家主人公。书中第二辑中有悼念王恒杰教授、南沙是中国领海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两岸合作开发南沙、两岸统一自南沙开始、我爱这蓝色的海洋等五节。

 

《华夏纪实》20091月刊物上发表了王 彤的文章《谁是南沙群岛的主人?》一文。《华夏纪实》王业隆主编的年3月号发表了署名南天柱的文章“菲律賓政客利令智昏----再谈南沙群岛问题的来龙去脉”,强调“南沙群岛自古是中国的领土”。

 

经王业隆先生同意,笔者在博客上转发《谁是南沙群岛的主人?》一文,先前,学术交流网2009325日发布了这篇文章。再次感谢王业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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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南沙群岛的主人?

 

王 彤(香港)文  发表:华夏纪实/20091月总21;学术交流网/中国问题评论/2009325日发布

 

(:这是资深媒体人王业隆发表在香港《华夏纪实》上20091月总21期第47-56页上,经授权在学术交流网发布,感谢王业隆先生惠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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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月前,海南大学王春煜教授来电,邀请笔者参加该校参与主办的南海学术研讨会,我当即表示了参加的意向,并提出三条建议:一、将会议搬到西沙群岛的永兴市去开;二、邀请国内外著名海洋专家与会;三、邀请国内外记者前来採访。王教授表示完全赞成,并答应将我的意见向有关方面反映。

  于是,我抽出两天时间将十几年前写就但未曾出版的书稿《南沙群岛问题的来龙去脉》的部分内容,整理出一篇题为《海南渔民是南沙群岛的真正主人》的论文,电邮给王教授。

  数天之后,王教授告知,领导无意改变会议地点,连原先于会议结束后组织部分与会者前往西沙群岛参观访问的决定,也因为有外国学者与会的缘故予以取消。

  我感到极度的失望,加上其他原因,最终没有赴会。但鉴于目前南沙群岛数十个岛礁被外人占领多年的严峻局势,为了彰显我海南历朝历代、列祖列宗发现、开发和保卫南沙群岛的无量功德,为了保住这八十多万平方公里的祖宗基业,我决定借《华夏纪实》的部分版面,将拙文公开,以正视听。

  根据国际法,决定领土主权的主要因素:一是谁最早发现及开发;二是谁最先作有效占领。根据这两条国际法规定,南沙群岛的主权毫无疑问是属于中国,因为,南沙群岛的最先发现者、最早开发者是中国的海南渔民;最先占领并一直行使主权的则是中国的海南地方政府。限于篇幅,笔者谨就第一个问题提供一些史实证据。

  

  

  一、南沙群岛的最早开发者

  

  据广东省及海南行政区一九七七年及一九八二年两次调查,历史上经常前往南沙群岛及西沙群岛进行生产活动的渔民,以海南岛的文昌和琼海两县最多,其次是陵水、万宁、临高及三亚。广东省的阳江县时而有之。

  琼海县一九七四年曾作过一次调查,在一八二四年(清道光时期)以前,该县青葛地区渔民吴坤俊和李泮松等人就已到西沙和南沙海区捕鱼。一八七一年(清同治十年)则有潭门上教坡村渔民何大丰等二十余人到南沙群岛从事捕捞。该县老渔民说,文昌渔民去的年代更早,人数更多。清末以后,琼海渔民后来居上,人数更超过文昌。抗日战争前,去西沙、南沙的渔船每年有二、三十艘,渔民五百至七百人,均为男性,所赡养的家庭老少达二、三千人。太平洋战争期间,渔民不敢出海。二战结束后,渔民才恢复西沙、南沙捕捞生产。一九四六年至一九四九年,琼海县谭门地区渔民往来及居住南沙群岛进行渔业生产从未间断。大陆解放后,该县渔民仍然组织大批渔船前往南沙群岛捕鱼。到了一九五六年,台湾向太平岛派驻军队后,海南渔民的生产活动仅限于西沙一带海区,直至近年开放改革,尤其是两岸改善关系,海南渔民才再度大规模前往南沙海域作业。

  一九五0年前,去西沙、南沙的渔船,多是二桅或三桅风帆船,二桅船戴重二、三十吨,配舢板四条,三桅船载重三、四十吨,配舢板五至七条。文昌渔船的船头都涂成红色,称为“红头船”。琼海渔船船头没有颜色。船上人员少则十二、三人、多则十六、七人。

  渔船出海以半年为一期,出海前要备足各种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如大米每人约二千斤,资金则由渔栏主供给。渔民按工种领取工资一般可预支半数作为安家费,另一半作为股金,名曰“合股”,半年后结算,收成好就按股增发一至二成,产量低则扣股金。

  渔船在每年冬季十一至十二月(阳暦)乘东北风南下,先到西沙群岛,有些船留下生产,另一些停泊二、三日后,再赴南沙群岛。经过冬春两季大约半年时间的捕捞作业,至第二年的清明、谷雨期间,除部分留在南沙群岛外,多数渔船乘西北风北返。

  由于设备落后,海南渔船作业,主要不是捕鱼,而是捕捞其他海产品,如海参、马螺、海龟、海人草等。正常年景,一个季节一条渔船可赚五、六千银元。但也有例外,文昌县文教镇后田村的黄学校因意外发现马蹄螺的的市场而发大财就是一例。

  据说二十世纪一十年代,黄学校四十来岁时,有一次,他将南沙出产的鸟乾、蠔乾及鱼翅等海味运到新加坡出售,偶然在海南人黄卓如经办的「九八行」(即经纪行)看到来自印度洋的马蹄螺,每百斤(老秤)值光洋一百多元。他问黄卓如,如他再运一些马蹄螺来还收不收?黄卓如回答,运来多少,照价收购多少。自此以后,黄学校开始经营南沙的马蹄螺。当时,黄学校有船三条,每年售马蹄螺一次可获三万元左右入息。黄学校因此发了大财,家资达三十余万。

  海南渔民是从何时开始到南沙及西沙海域捕鱼,准确的时间现已无从查考,但据明代海南学者王佐撰写的《琼台外纪》说:「(万)州东长沙石塘,环海之地,每遇铁飓挟潮,漫屋瀹田。」就是说,每当台风刮来的时候,强大的海潮往往摧毁房屋,淹没田地。可见早在十五、六世纪,海南岛的渔民不但以西沙、南沙作为渔业生产基地,还在岛上建屋种田,从事农业生产。

  而据至今仍健在的琼海县潭门镇石宛村南沙老渔民麦兴铣收藏的《麦氏家谱》记载:“四十七世俞文次子声香妣王氏” :“考生卯辛年十月十九日未时去东海(西沙)卒,咸丰五年1855四月初五卜葬港门坡与俞昌公同矿。”加上,声香一代三十年,麦氏一门经营南沙,至少已有二百三十年的历史,比本文前面提到的吴坤俊、李泮松还要早得多。

  

  二、《更路簿》的历史功绩

  

  《更路簿》是何物?它可以说是一本文字航海图。

  在那个年代,凡前往西沙、南沙海域作业的海南渔船都必备两样东西:一是罗盘;二是《更路簿》。罗盘,即指南针,渔船依靠它确定航行方向;《更路簿》上记载的是自家乡港口到西沙、南沙海域各主要岛礁的方位和航程。翻开《更路簿》,便可知道渔船航行的速度和所处的位置。

  五十年代以前,海南渔民航海都以「更」来计时和计里。一更,风帆船约行五小时,航程大约十海里。平常天气,一日一夜航程大约五更,即五十海里,因此,《更路簿》上,不但记载着渔船所经岛礁之间的「更数」,而且记上这些岛礁的名称。

  由于当时的渔民多不识字,对官方公布的岛礁名称多不熟悉,甚至一无所知,他们是根据自己的观察和经验,为各岛礁起名字的,因此,渔民所起的名字,大多都比较生动形象,如「秤钩」(景宏岛)、「铜铳」(南海礁)、「石盘」(司令礁)、「牛轭」(牛轭礁)、「鱼鳞」(仙宾礁)及「双门」(美济礁)等。

  经过一代一代的积累和传抄,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大部分主要岛礁都有海南渔民自己起的俗名。一九八三年,北京《人民日报》公布一百多个渔民习用的南海俗名,其中,南沙群岛七十多个。而据调查,南海诸岛渔民习用俗名共一百三十八个,其中,南沙群岛就占了一百个。

  由于《更路簿》是由特定的人(海南渔民),用特定的文字(海南方言字)和特殊的方式(文字地图),画出特定地区(由海南至西沙、南沙各岛礁)的航海图,在世界上难以找到第二种,因此,《更路簿》就成了海南渔民开发南沙群岛的重要见证。

  一八六八年,英国海军部出版的《中国海指南》曾记载「渔民称为『秤钩』的一个岛,大约位于南乙岛南方三十英里」。这里,记下了两个南沙岛名:Sin ComNamyit,显然是音译渔民对景宏岛和鸿庥岛的称谓。据考,英国人音译中国渔民俗名的还有铁峙(中业岛)、黄山马(太平岛)、铜金(杨信沙洲)、丑未(渚碧礁)和白峙仔。

  日本人小仓卯之助的《暴风之岛》(一九四0年出版)一书记述了一九一八年作者在北子岛与三个中国渔民笔谈情况,并附有中国渔民提供的地名而绘制的地图,在文字记述和地图中戴有以下地名:双峙(双子群礁)、红草峙(西月岛)、铁峙(中业岛)、罗孔(费信岛)、鸟仔峙(南威岛)、同章峙(杨信沙洲)、第三峙(南钥岛)、黄山马峙(太平岛)、南乙峙(鸿庥岛)、第峙(景宏岛)。

  进入五十年代以后,《更路簿》已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许多渔民主动将其贡献给国家,但也有不少人至今仍当作家宝,收藏在家里。

  至今仍健在的琼海县谭门镇渔民郁玉清,十五岁起就去南沙捕鱼,足迹遍及南沙海域。他收藏的《定罗经针位》(即《更路簿》,记录了南海诸岛传统地名六十八条。潭门镇草塘村苏德柳一九七七年将他十三岁时抄写的《更路簿》献给国家,由广东省博物馆收藏。据苏德柳说,《更路簿》是他父亲当年从文昌老渔民的抄本抄来的。苏本《更路簿》记录传统地名八十二条。          

  《更路簿》是海南渔民开发和经营南沙群岛的最重要见证。

  

  三、孤魂庙也是重要的历史见证

  

  在西沙及南沙群岛,有许多先代海南渔民遗留下来的孤魂庙和土地庙,它们同样是海南渔民开发、经营这些岛屿的见证。

  据说孤魂庙的由来有一段血泪斑斑的历史。相传五百年前的明代,有一百零八位海南渔民到七洲洋(即西沙海域)捕鱼,不幸遇上台风,渔船翻沉,一百零八位渔民  葬身大海,成了海底冤魂。多年后,另一批海南渔民再来这一带海面作业,突遇狂风恶浪,危急之际,这些渔民焚香祷告,祈求一百零八位弟兄解救。霎时间,风浪归于平静。死里逃生的渔民便集资在永兴岛修建庙宇,祭祀一百零八位孤魂,这些庙宇便像海南渔村那样,称其为孤魂庙或兄弟庙。这样的孤魂庙,在西沙群岛有五座。

  孤魂庙一般规模较小,结构也较简单,除和五岛西南一座是砖墙外,其他都是就地取材,用珊瑚石迭砌的。由于年代久远,大部分已经坍塌。以现存的废址来看,庙的结构有两种:一种用几块珊瑚板搭建,前门敞开,长宽不足一米,高仅半米。这种庙大都并列两间,所以称“兄弟庙”。另一种稍大些,用珊瑚石砌成的长方型的单间房屋,门前敞开,不设窗户,长宽在二米左右,高也有一米多。有些还有神盒,有些则没有,但一般都有神像及供皿,部分还有门额、对联是:“兄弟感灵应,孤魂得恩深”。神盒中有一座神主牌,牌上写有:“明应英烈一百有余兄弟忠魂神位”,相信该庙就是为纪念在海中喪生的一百零八位渔民兄弟而建的首座孤魂庙。在和五岛西南角,有一座孤魂庙的门联是:「前向双帆孤魂庙,庙后一井兄弟安],据说是四十年前海南岛琼海县潭门港渔民莫经琳题写的。还有一副长联:「春亦有情,南渔喜逢鱼弄日;人其无意,春风和气鸟投林」,不知出自何人手笔。

  至于南沙群岛的神庙,一般不叫孤魂庙,而称公庙或土地庙。一九七五年台人张振国到过南沙,归来后写作《南沙行》一书,记载了太平岛、中业岛、南威岛、西月岛及南钥岛上都有神庙,其中,太平岛的土地庙门上写有“有求必应”四字横批。中业岛的土地庙是由几块宽大的石板搭成,三尺来高,二尺来宽,中间供着石质的土地神像。虽经多年风雨侵蚀,已经剥落模糊,其塑像依稀可辨。而南钥岛的神庙里,还有酒杯两隻,饭碗四隻,酒壶一把。

  文昌县铺前镇七峰村九十三岁的老渔民蒙传洲说:他十五岁去西沙已看见祖父在长峙(北岛)、猫住(永兴岛)的庙里祭祀,并听他祖父说,这是古代留传下来的。蒙传洲一家,祖祖辈辈均以西沙、南沙为生。据他介绍,早在清嘉庆年间(1796-1820),他的曾祖父蒙宾文就跟着同村的老渔民去西沙及南沙群岛捕鱼,住过铁峙(中业岛)、第三峙(南钥岛)、大罗孔(马欢岛)、黄山马(太平岛)、南乙(鸿庥岛)、鸟仔峙(南威岛)。其伯公、叔叔蒙辉曹、蒙辉明、蒙辉月、蒙辉英、蒙辉生、蒙辉联及儿子蒙美珍等也都去过西沙和南沙。以此推算,蒙传洲一家几代走南沙应不下两百年历史了。

  

  四、渔夫坟也是重要的历史见证

  

  在南沙北子岛,至今还残存着两座清代的无主荒坟,从碑石的刻字可知,一座是同治十一年的翁文芹,另一座是同治十三年的吴XX(字迹模糊不清)。

  其实,长眠在南沙群岛的海南渔民,何止翁吴两位?

  在南沙海域作业的海南渔船,一般设备比较简陋,难于长时间在海上作业,天气变坏时,渔民乾脆上岛暂住,待天气好转后再出海作业。即使平时,渔民也经常上岛汲淡水,添柴草,晒海产品等。

  清末以后,住岛的海南渔民逐年增加,西沙、南沙各有数十人。凡具住人条件(有淡水及柴草等)的岛屿,几乎都有海南渔民居住。双子礁(岛)、中业岛、太平岛、南钥岛都有海南渔民修的民居、建的庙宇、挖的水井,还有他们种植的椰子、香蕉、木瓜、菠萝、蔬菜、番薯以及饲养的家禽和採掘的磷矿产品。

  在北子岛,琼海县潭门港渔民许书琳种植的五十棵椰子树,部分树上刻有“新海利渔庄”五个字,而在南子岛,文昌县龙楼乡昌美村的陈大财,也种了不少椰子树,仅一九四九年,就收获椰子二千多颗和大批番薯。

  据琼海县政府一九七四年一月的调查,一八九四年(光绪二十年),琼海渔民在太平岛西北部建(伏波庙)一座,并在岛西北部开掘水井一口,种植椰子树二百株,又分别在红莓峙、中业、双子、南钥、南威等岛上各开掘水井一口,种植椰子树二十至一百株不等。文昌县渔民长期居住南威岛的西南部,他们在住宅里修建地窖,存放海味、乾货和粮食等。

  有些渔民短期居留,或一年,或半载便返回海南岛,有些则是长期居住下来。至今仍健在的文昌县东郊镇良村王安庆,自一九三六年开始到南沙群岛捕鱼,曾先后居住过铁峙(中业岛)、第三峙(南钥岛)、黄山马东(敦谦沙洲)等岛礁,前后六年之久。文昌龙楼镇宝光村符鸿光则在南威岛上连住八年,而文昌县东郊镇上坡村的陈鸿柏,更在南沙住了十八年,死在双子岛,葬在中业岛上。

  曾是船主的琼海县潭门镇南截坡村彭正楷,祖祖辈辈以西沙、南沙为生。彭正楷本人,一九O二年出生,一九二二年到一九五五年的三十三年时间,多数在西沙及南沙渡过。他的父亲彭春仁,一九O九年死在西沙永兴岛,他的曾祖父彭锡贤,从青年时代起,就在南沙捕鱼,从带彭正楷出海的上一代,到彭正楷本人,彭姓一家几代经营开发西沙和南沙,以其为第二、第三故乡,至少在二百年以上。

  据不完全统计,中共建政前,海南岛文昌县的铺前、文教、龙楼、清澜、东郊、白延以及琼海县的潭门、长坡等乡镇,就有二百零八人曾到南沙海域捕鱼、捉龟,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已物故,像陈鸿柏那样,由于劳累致病,或海难而长眠在南沙,有名有姓,有人亲眼目睹,愿作见证的,至少有九人,他们是:林尤钊(文昌),葬于黄山马(太平岛);符香芹(文昌),葬于第二峙(南钥岛);陈鸿柏,符用礼(文昌)、李琼利、黄世居(琼海),均葬于铁峙(中业岛);郑心传(文昌),葬于石盘(华生礁);吴坤发(琼海),葬于铜钟仔(华阳礁);黄家华(文昌),葬于深圈(榆亚暗礁)。

  

  五、礁盘上铁证如山

  

  南沙群岛自古为中国属土,不但为大量中外典籍、舆图、国际公约和海南渔民史料所证明,也为大量从南沙出土或发现的历史文物所印证。

  早在一九二O年,日本渔民就在西沙群岛捡获中国古代钱币。五十年代以后,大陆渔民及部队官兵也在西沙一带陆续发现历朝文物,非但种类和数量多,而且年代更早。尤其是明清居住遗址中出土的铁刀、铁锅等生活用具和烧火后遗下的炭粒灰烬以及吃剩的鸟骨头等,无一不足以证明,西沙群岛自古就有中国渔民生产和生活。

  至于南沙群岛的历史文物,则是近年才陆续发现的。一九九二年五月,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历史系王恒杰教授乘搭海南琼海县渔船,前往南沙群岛考古,在多个岛礁上都发现了中国自秦汉以来历代先民的遗物。

  王教授在南沙群岛考古的发现,主要有三大类:

  第一,陶瓷类:包括在太平岛采到的汉代米字压印硬陶片和南钥岛发现的秦汉时代的压印硬陶盛水器残部,在永登暗沙水中发现的唐代陶瓷碎片,在南通礁、福禄寺礁和太平岛发现的宋代青瓷片,在太平岛发现的明末清初的团凤朵云残瓷碗,皇路礁发现的青花瓷片和南通礁发现的由宋元至明清的青花瓷残片等。

  第二,古币类:包括在太平岛发现的东汉五铢钱和宋代熙宁通宝,在皇路礁发现的熙宁通宝,在福禄寺礁发现的元代元熔通宝和明代大清通宝,在太平岛和南通礁发现的清代嘉庆、道光、咸丰等的通宝。

  此外,还有在福禄寺礁发现一杆清代广东製造的一百九十四厘米的单翼铁锚。

  据王教授鉴定,压印硬纹陶片为一直径约六十厘米的陶瓮的一部分,残片上有圆形戳印,同海南及广东出土的秦汉时代陶瓮相类。而唐代陶瓮则是当时的盛水器物,呈橘黄色,口小腹大,肩有四系,同海南陵水各地出土的陶瓮几乎出自一人之手。至于福禄寺礁采得的青瓷片,器底印有款文:“永保长青”,内底则有蟹纹和月中白免等,皇路礁採得的青花瓷,器底款有“荣合”或“福”字,则毫无疑问为中国先民之遗物。

  九四年五月,王教授再到南沙,在南熏礁与鸿庥岛之间的沙洲上,又发现了一批重要的中国古代遗物,包括:唐代开元通宝、宋代时期的瓷片和明清的青花瓷残片。其中,有阳文汉字的宋元白瓷和开元通宝,是首次在南沙群岛出土的。

  王教授认为,这一发现,再次证明了南沙群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人民生产和生活的地方,是中国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

  

  六、洋人笔下的南沙渔民

  

  南沙群岛最早的居民是谁?读一读外国人的记载,相信会更有助你找到答案。

  西方及日本的航海家及殖民者,到南沙群岛的目的,莫非是希望发现“新大陆”,将南沙群岛攫为己有。但当他们亲自来南沙之后,便不得不承认,海南渔民是南沙群岛最早的居民。

  早在一八六七年,英国测量船“来福门号”未经中国政府的许可,擅自到南沙群岛测绘,在多个岛礁上见到来自海南岛的渔民。英国海军部出版的一本叫做《中国海指南》的书中,对此有清楚的记载:“海南渔民以捕取海参、介壳为活,各岛都有其足迹,也有久居岛礁上的”。“海南岛之帆船,于每年的十二月或是翌年一月载米粮和生活必须品来岛,以供渔民之用”。

  一九二七年,英国另一艘商船误进南沙群岛的九章群礁,不得不请海南岛琼海县潭门港渔民彭正楷引航而得以脱险。他们承认,中国渔民熟悉自己的海域。

  一九一八年,日本海军退役军官小仓卯之助到南沙海域探险,希望发现“无人岛”。据小仓忆述,他第一天到达双子礁时,就见到中国海南岛来的三个渔民在那里居住,渔民们对小仓说,他们两年前就来了,住在小屋里。渔民还和小仓笔谈。小仓从他们那里了解到,这座岛名叫双子礁,往南还有许多岛屿和沙洲都有中国名,有海南渔民居住。小仓还在太平、西月等岛礁上看到水井、坟墓和庙宇。小仓所著的《暴风之岛》一书中承认,海南渔民每年都有三百多人结队到南沙作业。该书附有海南渔民绘制的南沙群岛图。图上十个岛礁的名字都是渔民起的。如罗孔(马欢岛)、铁峙(中业岛)、黄山马峙(太平岛)等,还把各岛的距离,方位都绘得清清楚楚。

  一九三三年九月,上海出版的《申报月刊》二卷九期引述时事报东方特讯称,平田未治所述报告中,明白承认华人五百余户定居南沙各岛,经营渔业。另外,日本出版的《新南群岛》一书记载:一九三三年八月,日本人三好和松尾二人乘机帆船进入南沙群岛,在北二子岛(即北子岛)东面的民房里发现两个中国人,岛的南端还建有房子,住有三个中国人。另在三角岛(即中业岛)也发现有四个中国人,在南小岛(即鸿庥岛),也见到几个中国人在种菜。

  一九三O年四月十三日,法国炮舰马立休斯号测量南威岛,也见到三个海南渔民住在岛上。一九三三年四月,法殖民者侵佔南沙群岛九个小岛,均发现岛上有海南渔民居住:在西南岛(即南子岛)有居民七人,其中孩童二人;帝都岛(即中业岛)有居民五人;斯柏抗岛(即南威岛)有居民四人,较一九三O年增加一人;罗湾岛(即南钥岛)有海南渔民留下的神庙、茅房和水井等。

  入侵的法国人在南子岛渔民的房子上用粉笔写下这样的中国字:“法舰曾至此岛,树立国旗,法国已佔领此岛,中国渔民在此捕鱼,已成为过去的事。”对双子礁,法国人有这样的记载:有不少中国人居住,他们都是从海南岛来的,帆船每年运来供他们食用的物品,运走鱼货及晒乾的海参。对中业岛,则有这样的记载:“中国海南岛渔夫五人在此居住,有淡水井一口,足供五人之饮用,捕鱼之外,从事于椰子、香蕉、番瓜之种植,且採掘磷矿。”他们还在南威岛上拍到一帧长势良好的番茄地照片,发表在《图解》杂誌上。

  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一日路透社发出的一条电讯称,华人曾赴其地(指南沙群岛)从事椰茶甜薯和芒果等等的种植,并建造茅舍与贝壳之堆(原文如此编者),而同年八月二十八日,香港《南华早报》以《法国新岛屿》为题,转载法文《图解》杂誌上一篇文章说,在太平岛,发现一间用树叶盖成的小屋,一块整齐的蕃薯地,一座山神龛,里面有一隻拜神用的茶壶,装竹筷子的瓶子,还有中国渔民家属神主,草屋上盖着一块木板,写着几行中国字,太意是:“余乃船主德茂,于三月中旬带粮来此,但不见一人,余将米留下,放在石下藏着,余今去矣。”

  

  七、海南渔民对入侵者的反抗

  

  南沙群岛由于战略地位重要及资源丰富,令欧亚列强垂诞欲滴。十八世纪以来,欧亚美各国,未经中国政府批准,擅自派出船舰进入南海进行所谓“调查”,其中,法国和日本更一再侵犯南沙群岛。由于中国人民的反抗和国际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迫使侵略者将吞下的肥肉吐了出来。

  一九六O年,法国印支殖民者派出小舰拉背罗斯号、观象号和奥克当号及炮舰马立西安士号到南沙群岛测量,登上南威岛,见到三个海南渔民,其时,天气骤变,狂风大作,殖民者升起一面法兰西国旗之后匆匆离去,自此后法国人擅自将南威岛称为“暴风雨岛”。

  一九三三年四月,法国在越南的水上测量船观测仪号、炮舰警报号、海洋测量舰德拉内桑号组成“远征队”由总督七帮率领,侵入南沙群岛中的南威岛、安波沙洲、太平岛、双子岛、南钥岛及中业岛等。在中业岛,他们见到海南渔民四人。法国殖民者在树立国旗和埋下佔领碑之后即离去,事后将南沙群岛划归巴地省管辖。这就是法国佔领南沙九小岛事件。

  法国殖民佔者对南沙的侵犯,曾遭到住在南沙各岛礁上的海南渔民的反抗。

  据国民政府档案记载:“清澜港(海南)盛兴帆船主黄学尸(即黄学诗)称:“本年阴暦二三月间,法安南总督七帮,率舰三艘,来此海黄山马岛(即太平岛)一带,给法国旗多面予该岛渔船升悬,以抗日本渔船骚扰,并在黄山马岛竖立法国旗”。

  据文昌、琼海渔民回忆,法国人的要求,遭到渔民的拒绝,他们只好自竖旗杆,埋界碑,但这些旗杆和界碑很快就被渔民破坏。在南威岛,文昌渔民符鸿克撕毁了法国国旗;在中业岛,文昌渔民王安荣挖出法国人的埋藏的物品,郑兰锭撕烂法国国旗;在南子岛,文昌渔民符国和、石玉礁、林青等人扯下法国国旗,并砍断旗杆。

  法国殖民者恼羞成怒,竟以舰隻撞渔船。渔民也不示弱,以土炮还击,竟将洋舰打伤。法国政府向中国提出抗议。上文所引政府档案资料,是地方官向广东省政府呈报的内容。

  当时,中国舆论哗然,群情激愤。广东省政府向法国提出严重抗议。法国政府讨不到便宜,只好匆匆离去。

  至于日本,比法国殖民者更加贪婪。早在一九O七年,就以武力侵佔东沙群岛,被清政府斥退。一九一八年,日本退伍军人海军中佐小仓印之助独自闯到南沙,寻找“无人岛”,他最先登上南子岛,见到三名中国渔民在此居住,他不甘心,又去太平岛、南威岛、中业岛、南钥岛,情况大致一样,这才死了心。

  一九二一年至一九二九年,日本拉萨磷矿公司未经中国政府许可,擅自到太平岛和双子岛偷採鸟粪。一九三九年,日本军舰胜力号侵入南沙,在太平岛立碑,碑文为:“大帝日本昭和十一年(一九三六年)水路部台湾高雄,不许支那渔民登陆。”一九三九年,日本擅自将南沙群岛编入台湾总督管辖,并改名“新南群岛”,随后,整个南海诸岛,均被日本佔领。太平岛成为日军的潜艇基地。日本人在岛上立碑修路,建码头。二战期间,曾遭盟军飞机轰炸。

  二战结束后,一九四六年,中国政府派员接收,南沙群岛干部与东沙中沙西沙群岛及整个南海水域,全部回到祖国的怀抱。

  

  综上所述,铁的事实雄辩地证明,海南渔民是南沙群岛的真正主人,南沙群岛的主权自古属中国。

  

学术交流网(www.annian.net)/中国问题评论/2009325日发布

http://www.annian.net/show.aspx?id=23767&cid=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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