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增选的35位中科院院士中,有两位来自兰州大学:郑晓静教授(女,力学)和涂永强教授(化学)。我为母校兰大感到骄傲。
大约一个月前,从别处得知最后入围的候选人里有三位兰大教授,我曾给兰大甘书记发了一个短信,表示祝贺。甘书记给我回了一个短信:一个好学校积累到一定时候,总会显示出她的过人之处。此言不虚。
兰大是我的母校,我对她有很深的感情。尽管她远处边陲,离开市区不出二十公里就是寸草不生非常贫瘠的山区;尽管她综合实力可能比某些一流大学差一些,牌子不那么响亮,但我还是深深地爱着她,为她一点一滴的进步感到骄傲。
四年的青春岁月撒在那片黄土地上,我的整个人生观价值观都是在那四年里建立起来的,“教我如何不想她!”。记得1994年毕业时,学校广播电台的记者对优秀毕业生进行采访,问我四年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我说有三个收获:(1)学到了一些基本知识,为今后的择业打下了基础。不论哪个专业,本科四年,都是一种基本的知识基础,而不是特别专业的知识。(2)基本建立了人生观和价值观,为今后的人生道路打下了基础。高中太懵懂,人生观和价值观其实是在大学里建立起来的。而对我影响最大的,是学校的文化氛围,是我所接触到的那些师长,和在他们指导下,我所读的那些对人生有益的书。(3)交了一批朋友,这是我一辈子的财富。除了同班的同学,还有其它年级、其它系的朋友,这些年来,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成为我的精神资源之一。
今年是母校百年校庆。关于母校的记忆,很多校友都做了很好的回顾。我只想说体会特别深的一点,那就是兰大学生会,以及学生的自治能力。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兰大的学生会非常活跃。我的感觉是,学校的管理,有一半是靠学生会完成的。而学生会是不能“管理”学生的,它能做的,只是发动学生,动员学生,达到自治的目的。
高中时代,我们的生活是在学校和家长的严密看护下过来的。到了大学,老师只管上课,班主任也不插手太多的事,课余生活突然都“放开了”,很多人感到无所事从,感到迷惑不安。这时候,兰大的学生会添补了这个空白。那时候学生会成立了很多协会,组织了很多活动。包括篮球协会、足球协会、戏剧协会、书画社等等,另外,兰大的五泉文学社,兰大校广播电台都小有名气,与学生会并列为比较受学生欢迎的组织。我记忆比较深的是,班里一位兄弟当了电影协会会长,他组织过各种各样的电影观摩会,我们还帮他卖过票。《霸王别姬》、《大红灯笼高高挂》都是在那时候看的。那时候组织活动,没有任何酬劳,全靠人股热情。
兰大的学生会组成成份比较多元,“学习好”不是作学生干部的必备条件,能力强才是。这就让那些在学业上并不突出,但社会能力比较强的同学找到了用武之地。所谓学生干部“既没钱又没权,全靠嘴巴甜”,也说明了作学生干部必备的动员能力、游说能力。既然是组织,就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小“社会”,也有“政治”。作为学生会,既要处理好与学校行政、党务、团委、教学等各方面的关系,又要在学生中有影响力。所以学生会的干部,很早就经受了各方面的锻炼。校系两级学会生会历届干部现在在北京工作的,据我所知,干得都不错,这是综合素质的反应。
另外,兰大学生会的干部,虽然是学生中的精英,但却享受不到任何特别的待遇,毕业分配也要与大家同台竞争,几乎没有学校当局的“照顾”。我后来听说,很多高校学生会的主要干部,在学校里可以住单间,房间里还有冰箱和电视,毕业时保证有四五个用人单位供挑选。这可是兰大学生会干部望尘莫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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