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科学教育的兴起是否有助于科学

      《科学与艺术的复兴是否有助于敦风化俗》是十八世纪法国平民思想家卢梭写的一篇应征论文，但开篇作者便说：“我自谓我所攻击的不是科学本身，我是要在有德者的前面保卫德行。”科学的道德难从说起，但科学教育里却有道德的议题，又教育是一门艺术，所以用卢梭的这篇文章的语言和思想来阐述科学教育中的一些基本问题值得一试。我认为科学教育的道德与科学本身有关，比如微积分教育，微积分的出现在数学的发展史上是个革命性的，从此有了初等数学与高等数学的区分；那如果微积分教育对人的内心、人的思想没有产生震动，则可以说这种教育是失德的，因为这样的科学教育并不符合科学的特性，无助于科学的发展。

二、自由，邪恶与德行

       浪漫主义的代表人物卢梭对自由的问题很关切，他说科学、文学和艺术“把花冠点缀在束缚着人们的枷锁之上，它们窒息人们那种天生的自由情操”，什么是自由的人和自由的活动？作者暗示说：“只有在一个劳动者的粗布衣服下面，…我们才能发见身体的力量和生气。”科学本来起源于人类的自由探索，但科学教育束缚人们天生的自由秉性是常见的，如微积分，它是由牛顿、莱布尼茨等对万物运行的原则思索而产生，对自然规律的因果认识促进了人类的自由，在建立微积分大厦的劳动者的思想中，我们能体会到思想的力量与勇气。现行的微积分教材中充斥着后人加工微积分的各种语言，这种“今天更精致的研究与更细腻的趣味已经把取悦的艺术归结成为一套原则了。”我们不禁要问有没有另一种微积分教育，即卢梭说的“在艺术还没有塑成我们的风格，没有教会我们的情感使用一种造作的语言之前的”粗矿自然的、一眼就能看出其科学的品味呢？有的，牛顿、莱布尼茨时代其后不久的微积分就是这样的。卢梭说“我们的灵魂正是随着我们的科学和我们的艺术之臻于完善而越发腐败的。”微积分的完成与数学中灵魂的腐败又怎么说呢？

        卢梭说“科学与艺术都是从我们的罪恶诞生的”，因为“几何学诞生于贪婪；物理学诞生于虚荣心的好奇心”，这在数学中有一定的道理，如概率论就诞生于赌博。从罪恶诞生出的真理有对客观规律或人性的认识，那科学不是向善的吗？“在科学研究的工作中，有多少危险、多少歧途啊！要达到真理，又必须经历多少错误啊！”科学的真理是难得的，科学教育的积极意义就是使得人们能避开科学研究中要经历的那些危险和歧途，但与此同时消极的一面是有教育的各种规定、政策，“我们不断地遵循着这些习俗，而永远不能遵循自己的天性，我们再不敢表现真正的自己；”“我看到在各个方面都不惜巨大的代价设立无数的机构来教导青年以种种事物，但只有他们的责任心却被遗漏了。”“那是各式各样颠倒歪曲了的心灵与理智的形象。”

      科学教育的责任来自科学教育者的德行坚守，也就是要恢复那种被颠倒扭曲了的知识的本来面貌，这一重任现下的科学教育者恐难以承担，从卢梭的文章里我找到了一个理由，那就是“由于才智的不同和德行的败坏在人间引起致命的不平等”，更深层的原因由苏格拉底阐明——“他们之中最有技巧的人由于在自己的那一部门中超过了别人，于是就自以为是人类中最有智慧的了。这种自信，在我看来，完全玷污了他们的知识。”

三、数学的圣殿

      用卢梭的思想挖掘出的理想科学教育并非大众性的，它属于小众的素质教育，因为卢梭说：“那些编纂者们轻率地打开了科学的大门，把不配接近科学的芸芸众生带进了科学的圣堂，我们对于这些人又将作何想法呢？”这种科学教育是不需要老师的，因为“笛卡尔、牛顿这些人类的导师们，他们自己是从未有过导师的。”

参考文献：

《科学与艺术的复兴是否有助于敦风化俗》，卢梭著，何兆武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