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醒来后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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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起《易经》,意识到东方人不爱追问事物的“起源”。《易经》里有积极的成分,又由卜卦而引入了随机性,但其中的诸元素停留在“象”的层面,似乎完全没有追问起源的精神。我猜测,中国古代的其它书里面也许有追问起源的萌芽,可能不彻底或没有确立起来。西方人对于起源的追问,最明确的表述,大概是从亚里士多德开始,并得到了确立和发展。不过,直到伽利略才开始意识到观测和实验的价值。最初,观测和实验大概是为了验证一些“成理”,由于获得了违背“成理”的事实而确立和发展起来。当然,最初的时候都是偶尔为之,逐渐发展到自觉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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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方思维可能很早就分野了。大致上,西方人更注重“因”,而东方人更注重“果”。比如,《本草纲目》基于草药的“功效”来开药方,并且停留在“功效”的层面。当然,功效也是通过实验总结出来的,但停留在宏观层面。而亚里士多德在他的“物理学”的第一段中,就强调了对“本因”的追求:如果一种研究的对象具有本原、原因或元素,只有认识了这些本原、原因或元素,才是知道了或者说了解了这门科学——因为我们只有认识了它的本因、本原直至元素时,我们才认为是了解了这一事物了——那么,显然,在对自然的研究中首要的课题也必须是试确定其本原。这个表述体现出一种非常明确的彻底性,就是对“因”的彻底地追求。以前我也将其归于“分析”思想的起源。分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分析出事物的“本因”。而对于具体事物的分析无非就是分割它,直到不可分割或分割不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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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人不注重“因”,因而也就缺乏“彻底性”。我们说,东方人有着普遍的“软弱性”,可能就源于不懂得“对因的彻底的尊重和保护”——不注重因,不去追求它,于是就无法了解“追求因”的意义和价值,于是也就谈不上尊重和保护,更谈不上彻底。反之,西方人注重“因”,就会创造有利于“追求因”的条件,也就是尊重和保护:对于“因”的追求深入到什么程度,就尊重和保护到什么程度,于是就有了彻底的追求因,以及“对因的彻底的尊重和保护”——这就使得西方人具有了普遍的强硬性。总之,西方人注重“因”,于是他们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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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了“因”,就抓住了“果”的源头,自然就有了源源不断的“果”。抓住了“因”,就可以去“改变”;停留在“果”,就只能去“适应”。可见,西方人强于“因”,而东方人弱于“果”。于是,西方人不断地改造世界:让东方人去顺从和适应吧 —— 他们会的。
注:本文首发于群邮件[Graduate Gate],原标题“论因果”。
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315774-107800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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