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注意到知识创造、传播和使用在经济发展中的竞争性力量，提出了“知识的欧洲”概念（Europe of Knowledge，EUEREK），随之也注意到大学是知识欧洲以及所有知识活动的重要引擎。学习，作为知识集聚的过程，越来越引起重视。此处的学习，不仅仅指信息的获得，而是指构建新的能力以及获得新的技能。近来，学习型区域（learning region）进入人们视野，逐渐引起关注。学习型区域指的是那些能够提供适当的制度环境以激励私人的和公共的学习进程的地区，而越来越多的研究强调了在区域范围内共享价值规范对形成学习型区域的重要性（Maskell and Malmberg, 1999）。

一、知识、大学与学习型区域的整合

知识与学习的重要性在国家、区域以及国际层面越来越形成政治性共识。在这样的背景下，大学的角色有以下两个重要变化(Gibbons et el. 1994)：

首先，信息社会学习的重要性赋予大学新的角色。为了有效参与到全球化的知识经济之中，教育与培训日益重要。为此继续教育显著增长，并逐渐成为企业发展战略与公共事业的核心内容。“终身学习”以及“学习型社会”的概念促使大学从“正规的学习”向“参与式学习”转变，“参与式学习”与继续教育或终身教育相联系。

再者，大学基础研究成功地进行商业化并非简单的线性变化，大学的科研产出及其商业化受多种条件的限制，在知识资本转化为经济竞争力的过程中，政策是重要的影响因素。因此，就大学对经济发展的贡献而言，政府对大学的态度处于转变之中，即政府竭力使大学成为创业型以及将知识商业化。大学-产业-政府的关系由“三重螺旋模型”进行了呈现（Estkowitz and Leydesdor，1997）。

从区域发展的角度，大学在学习型区域中发挥重要作用。大学与区域经济增长之间有许多成功的案例，譬如，在早期，有加州的斯坦福大学与硅谷，波士顿的麻省理工学院与128公路。大学对区域发展产生影响的成功案例还包括英国的剑桥。

二、欧洲的政策框架

大学与区域发展之间的关系，从学者的研究论题逐步转为政策制定者的焦点。欧盟在政策制定中特别考虑了区域差异与区域发展之间的关系，欧盟通过不同政策、项目与措施来解决区域差异，以推动经济发展。

欧盟实施了区域创新战略（the RegionalInnovation Strategy，RIS），并且在这一过程中，区域型学习发挥了重要作用，而大学则充当了区域型学习的主体。

区域创新战略（RIS）属于欧洲区域发展基金（the European Regional Development Fund ，ERDF）的组成部分，欧洲区域发展基金（ERDF）背景下的创新性行动的主要目标是影响与完善欧洲区域政策，确保区域政策更加有效。这些创新性行动旨在通过集体社会学习，帮助区域进行创新以及激活本地区的知识活动。

欧洲投资的另一个项目是在英国的西米德兰兹郡（the WestMidlands）的ADAPT计划。ADAPT计划由人力资源委员会通过欧洲社会基金（the European Social Fund ，ESF）进行资助。该计划1995年至2000年引入英国时，投入了3.335亿欧元，ADAPT资助的项目旨在帮助劳动力，特别是那些在中小企业的劳动力，以适应产业变化。

与欧洲社会基金（ESF）资助的其他项目相比较，ADAPT的特色在于所有申请的项目都必须具有创新性与跨国合作。项目申请者由具备资质的中介牵头，公共部门与私人部门组成合作伙伴共同申请。有私人部门参与是ADAPPT计划的“硬性”要求，目前形成了很好的状况：许多中小型企业一起参与到项目中，与公共部门形成了很好的伙伴关系。

ADAPT计划第一轮（1995年-1997年），共完成了88个项目。ADAPT计划第二轮（1997年-2000年），共完成了167个项目。在1990年代，西米德兰兹郡区域经济增长率达到了29%，失业率显著降低，从12.1%下降到约6%。

就具体的区域经验而言，ADAPT的成功之处在于，高等教育机构（大学、学院及其他类型的专科学院）与中介机构，如学习与技能委员会（Learning and Skills Councils ，LSCs）一起共同创建社会资本与学习型区域。在一个过程中，新建立的区域发展署（Regional Development Agency ，RDA）在提供资金、塑造理念方面也发挥了强有力的作用。英国依次在苏格兰、威尔士、北爱尔兰建立了总共9个区域发展署（Regional Development Agency ，RDA）以实施区域发展计划，并且这些发展计划都优先考虑“知识经济/创新”或者知识经济背景下所需技能——所有这些都需要大学有所作为。

(作者:高桂娟为同济大学德国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同济大学职业技术教育学院副教授。该文为同济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资助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邮箱:gjgao@tongji.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