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达尔文《物种起源》发表后，人类之起源就成为一个极其醒目的问题。自然现代人类多数意见是人类是由猿类演化而来的。

但人与兽的界限是什么？啰嗦一点就是人类与动物的根本差别是什么？

对于这个悠久的问题，是有种种解释的。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主张：人是无毛的、直立的动物。在近代大多数学者以能否制造工具作为划分人与猿的标志。后来又有学者将直立行走作为新的判断标准。

但以上并不确切，还是让我们在下面对问题予以展开。

关于人类，有句极正确的名言：“劳动创造了人！”。

那么人与兽的界限是劳动？

劳动是什么？人类从事物质生产、精神创造当然是劳动。蜜蜂采蜜、狼群捕猎又是什么？人类捕猎与兽类捕猎有什么实质差别？捕猎结果对于被捕猎者是同样的??被捕猎者成为食物；捕猎结果对于捕猎者是同样的??得到牺牲品；略有差别的是兽类凭的是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人类则更多的是凭借器具之利，至于狡诈则是不分上下的。劳动是动物追求利益的一切活动的总称而已。人类劳动与动物劳动是没有实质性的差别！劳动不是人类所独有的，虽然许多劳动只有人类才能从事。人类的劳动内容中有些是占有动物劳动，典型的如使用鱼鹰捕鱼、使用畜力运输。

显然不是可以简单通过劳动来划分人类与兽类的界限。

那么是使用、制造工具？

人类是善于使用、制造工具的。但某些猿类也是可以使用、制造工具解决生活中的问题。非灵长类的水獭也可以使用适合的石块砸开贝壳获取食物。或许有人会说动物只能使用简单工具而已。我相信他们如果了解河狸的筑坝后，不会如此认为。河狸在小溪筑坝控制水位使其巢穴水下出口始终在水面以下，而有经验的人则可以通过观察河狸的水坝高度来预知来年之旱涝。河狸选择适当的地点用泥沙、石块、树枝构筑水坝，围合出自己的池塘。在池塘旁构筑巢穴，一个洞口开在陆地，另一个洞口开在池塘且保证其在水面以下。河狸在冬天之前将大量的树枝沉在池塘，作为冬天的食物。河狸的水下洞口不仅可以使之逃避陆上动物的侵害，而且在冬天河狸可以进入冰面下的水里进食。河狸是动物界优秀的工程师与杰出的气象学家。人类的筑坝活动是近几千年才开始的事情，而河狸的完美筑坝相对人类历史则是很久很久以前（long long ago）。

显然不是可以简单通过使用、制造工具来划分人类与兽类的界限。

那么是语言？

古语：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人言与兽语的目的都是交流，都达到了各自的目的。

显然语言更不是划分人类与兽类的界限。

那么是道德？

南京大屠杀，纳粹集中营人类丑恶之极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相形之下兽类最激烈的争偶活动有许多都很平和。

自然人类与兽类的界限与道德无关。

那么是直立行走？

吴新智主编的《人类进化足迹》53页写道：“由于古道尔的研究和新发现，人类学界将人的范畴扩大了，将能够两腿直立行走，但是还不会制造工具的南方古猿也保罗进了人类的大家庭，人类的成员增多了。已经发现有许多还不会制造工具的南方古猿，他们的生存年代比最早的石器还早，所以随着将南方古猿也纳入人的范畴，人类的历史也延长了。”

吴新智先生的结论实际上是很有问题的。首先是：没有古道尔的工作，人类关于河狸的研究，就应该足以否定通过使用、制造工具来划分人类与兽类的界限的！人类学界没有做到如此，只是因为他们的眼界太狭窄，所以无法了解很多人了解的事实；所以只有古道尔的工作直接把事实摆在面前，他们才认识自己的错误！

其次是他们的新标准又错了。新的标准直立行走，只不过是把柏拉图主张重新简单拿过来而已。只是由于现代猿类是有毛的，相应过去直立行走的南方古猿应该也是相似的。所以取消了柏拉图的无毛的限制。但这又与大众都了解的事实存在极大的冲突！

看过马戏的朋友们都知道经过训练的猫狗，可以做短程直立行走。在自然状态下熊也是可以做直立行走。至于猿类在直立行走方面做的更好。当然直立行走方面走的最好的是人类！

我们是能说直立行走时的猫、狗、熊是人，还是能说直立行走时的大猩猩、黑猩猩是人？

我们能说从四条腿到两条腿最后三条腿的那种动物在四条腿的初级阶段时不属于人？

专业人员没有大众高明的事情，这不是第一次，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当专业人员比大众高明，是因为他们比大众更准确的了解事实。当专业人员没有大众高明，其原因是不了解事实，或不愿正视事实！

直立行走，不是人类与兽类的界限！

这不是，那不是；那么什么是人类与兽类的界限？

我的回答是人类与兽类的界限是文明！

文明是人类所独有的！

经常有一个词组是文明之火！火是人类文明的第一个标志。火是人类所独特掌握的，当然其过程是很悠长的。至迟人类在周口店掌握了火的运用！人类运用火来加工食物、制造工具，时间越靠近，火的影响越强。没有火，就没有现代人类的一切！

水火不容，所以涉水动物没有掌握火的可能，尽管其中有许多很智慧的生命如海豚。

水火无情，所以树栖动物没有掌握火的可能，对于森林动物火只是危险！

只有人类的近亲地面生活的某些猿类才有掌握火的可能，但那需要漫长的岁月；现代人类的扩张，把这种可能减低至近似为零的水平。

文明除了火外，还有人类的精神寄托。现代文明中的一切文化、艺术等均源起于人类的精神寄托！

尼安德特人墓地的装饰品和鲜花、北京山顶洞人的装饰品无疑是蕴藏着人类的精神寄托。

丁村人、许家窑人的石球也是蕴藏着人类的精神寄托（许家窑文化）。“石球的数量很多，共发现1059个，这样多的石球形成了许家窑文化的一个特色。原料为脉石英、石英岩和灰岩。最大的石球重达1500克以上，直径超过100毫米；最小者重不足100克，直径在50毫米以下。……许家窑文化的石器，除石球外，一般器形较小；长度大多在40毫米以下，60毫米以上的大型石器很少。”

从工具的角度来看任何一块石头都可以抛出以打击动物。但为什么丁村人、许家窑人把普通石块进一步加工成石球来进行捕猎？

有句名言是：机会只垂青于有准备的人们。与动物相遇的丁村人、许家窑人手中握有石块的，特别是握有合适石块的人们捕获动物的机会总是应该高于其他人，毕竟不是到处都有石块（特别是合适的石块），而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得意的丁村人、许家窑人自然会珍惜手中为他们带来优质蛋白质食物的石块，对其进行圣化加工，希望它们能够为主人们带来更多的好运。仅仅是易于识别的要求而言，它们的主人也必须要对给他们以好运的石块予以加工。

从物理而言，球形物体的运动最容易把握。普通石块失去棱角变成石球，失去棱角自然打击力有所减弱，但准确性的提高会对之有弥补的。

这应该就是丁村人、许家窑人用石球来捕猎的原因。

语：仓廪实，民知礼。

人类从事精神活动是需要物质基础，生产力水平的支持。

当人类对他们的器具进行了超出实用范畴的加工，就是人类文明成熟的开始。

丁村人、许家窑人、尼安德特人、山顶洞人都是这个文明时代的光荣！

文明标志着人类的能力已经能够超出动物的本能！

当然文明并不意味着人类的所有行为都必须超出动物的本能！毕竟是鹰有时飞得也比鸡低！

进入文明时代之后，差不多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归于文明。虽然，许多时候鹰飞得比鸡低！

                            五柳村2006年2月2日收到hou.zhenyu@so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