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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史记·晋世家》有:
八年厉公猎与姬饮,郤至杀豕奉进,宦者夺之。郤至射杀宦者。公怒曰:“季子欺予!”将诛三郤未也。……十二月壬午公令胥童以兵八百人袭攻杀三郤。……闰月乙卯厉公游匠骊氏,栾书、中行偃以其党袭捕厉公,囚之,杀胥童,而使人迎公子周于周而立之,是为悼公。
悼公元年正月庚申,栾书、中行偃弑厉公,葬之以一乘车。厉公囚六日死,死十日庚午,智罃迎公子周来,至绛,刑鸡与大夫盟而立之,是为悼公。辛巳朝武宫,二月乙酉即位。
基于《史记·十二诸侯年表》和2009年版《辞海》(上),厉公八年当鲁成公十八年、周简王十三年、BC573戊子年,而悼公元年则当BC572。文[1] 如此解读历日,剪贴如下;不过,《晋本纪》厉公八年之事当在鲁成公十七年BC574。不揣简陋,斗胆略作申述。
2 从文[2] 剪贴月朔表如上。《春秋经》和《左传》相关内容是
◇ 成公十七年
【经】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犨、郤至。
【传】闰月乙卯晦,栾书、中行偃杀胥童。
◇ 成公十八年
【经】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晋杀其大夫胥童。庚申,晋弑其君州蒲。
【传】十八年春,王正月庚申,晋栾书、中行偃使程滑弑厉公,葬之于翼东门之外,以车一乘。使荀罃、士鲂逆周子于京师而立之,生十四年矣。……庚午,盟而入,馆于伯子同氏。辛巳,朝于武宫,逐不臣者七人。周子有兄而无慧,不能辨菽麦,故不可立。二月乙酉朔,晋悼公即位于朝。
鲁成公十七年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在BC574.10.22可以确认:日全食,西安食甚8:10、最大食分0.6,北京和南京食甚8:17而最大食分0.83、0.62,中国皆可见[3],故而鲁国纪年以及月朔表的年代可信。
因闰月乙卯(52)晦(BC574.12.19),次年正月朔丙辰(53);正月为小月,二月朔乙酉(22)而非00:17实朔的丙戌(23),没有出现连大月。闰月晦乙卯(52)厉公被囚,囚六日正月庚申(57)被杀,死十日庚午(07)为正月十五,堪称吉日有“智罃迎公子周来,盟而入”,辛巳(18)朝武宫为正月廿六。正式即位则是二月初一,同样是吉日。《史记》和《左传》的历日都是准确可信,但晋厉公八年之事应在鲁成公十七年、晋悼公元年之事应在鲁成公十八年。至于晋杀其大夫胥童在年尾还年头,想来随记录者而异。这或许意味着《春秋经》和《左传》有着独立的信息来源,且《左传》闰月乙卯(52)晦、二月乙酉(22)朔真是准确,价值非凡。
3 文[1] 没有注意到《春秋经》和《左传》,基于《史记·晋世家》厉公八年当BC573所做历日分析如“辛巳(18)不在正月源于历法设置偏差”不能成立;此外,若厉公八年底置闰,则次年即悼公元年建丑即已确定,而不能再同于建子的鲁历。
《史记·晋世家》厉公八年之事当在鲁成公十七年BC574,所涉两年晋历与鲁历完全相同,皆为建子。已确认晋历的八个年代,六个建子,另有献公廿一年BC656.01.06 戊午正月朔靠近冬至的建丑,而特殊年份文公元年BC637.11.26 壬戌正月朔,当是政局混乱而失闰建亥,冬至癸巳在二月初二。笔者觉得东周不会出现建寅的年份;至于《史记》中相关年代该如何修改,尚没有主张。
[1] 陈美东. 《史记》西周共和以后及东周年表初探. 自然科学史研究, 2001,(3):252-265
[2] 张培瑜. 中国先秦史历表. 齐鲁书社, 1987.
[3] 刘次沅, 马莉萍. 中国历史日食典.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2006.
[4] 陈美东. 鲁国历谱及春秋、西周历法. 自然科学史研究, 2000,(2):124-142
补注:文[4] 有鲁成公十七年当BC575、十八年当BC574,但与《辞海》以及该文表1所引《春秋》“成公十七年十有二月丁巳朔(日食)”不能协调,想来是疏忽。
拙稿中错漏欠妥之处,恳请博友指出。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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