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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是文化人,到巴黎总得品一品文化,要不也谈点科学文化,不管社会痛痒,捞个“精选博文”干干。
巴黎最文化的,当然是卢浮宫。周五,下午空闲了,大家决定参观卢浮宫、巴黎圣母院。晚上有塞纳河,得赶。
在卢浮宫,我在展厅门口被挡住,原因是我不能带拐杖进去。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残疾人,我只能寄存了它。为了照顾我,李钢跑了很远帮我存了拐杖。
卢浮宫很大,可是我们时间有限,所以结论是只能留下太多遗憾。在这些太多遗憾之外的是,我在被绑缚的普罗米修斯前面留了影,因为他是我心中的真正英雄,就像大禹的父亲鲧。不过鲧比他更不幸,鲧治水失败了,而且没有得到中国人的理解;然而鲧又是胜利者,因为他的身体里冒出了治水的大禹。这也许是中国人的文化缺陷,也是中国人的文化优势。普罗米修斯有没有儿子我不知道,但是他在阿尔卑斯山身体永远告诉人们,世界需要牺牲者。世界需要以自己警世的普罗米修斯,也许需要把自己生命重新凝结的鲧。
我流连忘返的另一个艺术品是油画《自由引导人们》,贞德的形象就像普罗米修斯一样,是人类正义的旗帜。在画前,我叹息我们的民族缺少这样的形象。有人说秋瑾是这样的,可是我们有几人还记得秋瑾。我们是从鲁迅骂人的文章中才知道秋瑾。关于这一点,我们的民族缺点什么了?我想会不会有一天人们拍个电影叫《辛亥伟业》。里面有秋瑾,有陈天华。
对了,有人也许会说,怎么没有提到卢浮宫的三大珍品。就提一下吧,没提,科学网的高素质人才看不起我,别说编辑了。他们只推荐高素质的。三大珍品,《蒙娜丽莎的微笑》那里围绕的人最多,胜利女神那里人最少。我想,法国大革命过去许多年了。革命成功了,他们更多需要像蒙娜丽莎的微笑那样的生活。有人会说,迷恋微笑,说明他们没有激情嘛!我说有呀。有激情的时候法国人就唱唱红歌。“唱红歌?天方夜谭吧?”且听我细细道来。
出了卢浮宫,我们来到巴黎圣母院,教堂里一个女高音唱圣歌,下面的教众和着。我猛然想到,这就是他们的红歌——信仰之歌。这样想,我就理解我们中国人的中老年,面对变化的世界,面对下岗、买房、孩子就业难、自己看病难,唱唱红歌很正常,甚至很必要。科学网有许多大学者,讽刺唱红歌,我看就没有必要了,让人民心中还留一丝光明吧。什么是红歌,不是红色年代的歌,那些宣传阶级压迫的歌,如《革命造反歌》就不是红歌。当年法国大革命肯定有许多战斗歌曲,现在人民不唱了,人民要的是和平的圣歌,要的是蒙娜丽莎的微笑。不过当他们感到生存威胁时,会唱《马赛曲》,会唱《革命造反歌》。我当然不希望听见这些歌。我是一个保守主义者。除了红歌,人们需要一个精神信仰,也许中国领导人一度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树了个孔夫子像,可惜全盘西化者、假洋鬼子、赵老太爷们都担心自己的利益,让领导人动摇了。剩下的只有红歌了。
离开巴黎圣母院,我们参加了乘船由塞纳河。去过巴黎的人差不多都游过,没什么可宣传的,而且你还带着拐杖。可是我忘不了的是那个跳入塞纳河的沙威,我想知道,沙威从哪里跳进塞纳河。维克多雨果告诉我们,跳河时,沙威他也是个英雄,一个最终的觉悟者。
回到了旅馆,我禁不住到网上搜一搜红歌的定义,没想到出现了一篇文章,叫《只有薄熙来才能救中国》。一不小心,把网页关了。不知道文章说了些什么。怎么中国老要救呀。
巴黎的夜还是很静的,也许因为我们住的地方偏僻。我拄着拐杖,在旅馆外的花前走来走去,有些芬芳,也有些迷幻。我想,当年沙威能够这样平静的走,他就不会跳塞纳河了。一个人最痛苦的是理想的破灭,所以普罗米修斯,不是最痛苦的人,他因为人类掌握火而幸福,就像鲧因为人类制服洪水而幸福。痛苦的是沙威,不过他最后觉悟了。不是行尸走肉般地镇压人民,而是迅速觉悟,与过去决裂,也是一个人类英雄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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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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