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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差途中,通读了《人民文学》第一期,还剩下些在厕上完成了。第二期已经到了,但没有开始读。
开卷是两篇报告文学,非常正能量,以至于我都怀疑是不是读的《人民文学》。一篇写84年入学的国防科技大学电子工程系的18岁学生,工作几年后在24岁到燕山大学读硕士,毕业后28岁成为副总师,34岁到北京理工大学通信与信息系读博士,现在是“中国电科首席科学家”,还有一大堆头衔和荣誉。成功人士都相似,我个人只是好奇主人公的硕士导师和博士导师是谁。另一篇写位壮族山区的村党支部书记,带领村民共同富裕。两篇颂歌,一工业一农业,一男士一女士,相映生辉。
随后是两篇短篇小说。东西的《天空划过一道白线》写山区一家人不断寻找的故事。山区醉鬼杜八的妻子刘丽洲离家出走,儿子杜远方一个劲追问妈妈去向。杜八去找妻子,久久未归。两年后12岁的杜远方去找父亲。刘丽洲突然回来了,她同居的老高被人谋杀,出现了他的另外三个妻子六个孩子。等了两年,父子都未归,刘丽洲去找儿子。走后六天,杜八回来了。刘丽洲留了纸条,三个月回来,但届时未归。杜八再次出去找妻子儿子。三个月后,杜远方回来了,而且有了手机,但要爬上大树上才有断断续续的信号。两天后,刘丽洲回来,分别19年的母子见面。有蛛丝马迹暗示杜远方可能是谋杀老高的凶手,她再次出走。儿子杜远方再次去找她。除夕杜八回来,过完正月十五,又出发找他们。结尾概括和点题。“杜家的小屋越来越寂静,越来越显得孤独。一年半载,他们中的某位会回来住几天,然后又以寻找其他两位的理由离去。如此循环,他们一个寻找一个,在这个世界上转着圈子,却没有学会等待;寻找是美好的,他们缺用来逃避;停止已不适应,他们过惯了流动的生活。每当天空划过那道白线的时候,村民们便倍加思念杜八一家。村民们仍然觉得白线好看,他们仰望着,仰望着,忽然就听到一阵歌声。歌声仿佛来自天上,仿佛是那道白线唱出来的:天空上划过一道白线,地面上走出许多圈圈……(p. 25)”
另一篇短篇是了一容的《策马谷》。十四岁的勇敢少年哈儿,想找活儿干挣钱,但不得门径。偶然的机会,出手驯服了匹烈马,找到了放马的活计。爽文,牧人版的“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长篇小说《打击队》也是爽文。天真单纯的阳光男孩杨光,作为辅警受伤立功,在局长亲自过问下,利用制度漏洞,没有经过考试成为正式警察,分到派出所打击办案队工作。杨光凭着单纯的信念,带动了更资深更专业更有经验但由于种种原因懈怠了的警员,最后破获一起黑社会赌博诈骗团伙的大案。非常励志的故事。有位受害者后来出手帮忙的老江湖所说,“阳光,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幸运吗?因为你目标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像别人那么犹豫彷徨。(p. 116)”仅有故事还不够,小说最后让杨光自己现身说法,“相信善良,这个世界就会善良,相信美好,这个世界就会美好。为了善良和美好,我们会努力奔跑,无惧风雨,负重前行。(p. 142)”当然,杨光也不是普通人,他父亲也是辅警,协助办案时牺牲,局长就是他当年的战友。因此,杨光能青云直上,不仅是他勇往直前,而且有“隐形的翅膀”。这部小说中的主人公让人想到好莱坞电影中的阿甘。能否推断?在这个日益复杂的世界,单纯、天真、正直、执着这些简单的品质,仍然是种有效的生存策略。我个人希望如此,但并没有信心。或者用我女儿常说的话,I hope so but don’t think so.
散文有4篇。《少年游》是位军绿作家回忆当年在军校文学系读书时的朋友在校时的往事和毕业后的不如意境遇。《邦尼布古河》写在非洲修路人的生活,顺带也写些当地风土人情。《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生的九个瞬间》写了这位大作家的九个生活片段,从1837年他母亲在37岁去世到他自己在1881年去世。《淮安行》是一组散文,推介淮安,以后可以去看看。读过才知道,苏轼的名篇《浣溪沙·从泗州刘倩叔游南山》
细雨斜风作晓寒,
淡烟疏柳媚晴滩。
入淮清洛渐漫漫。
雪沫乳花浮午盏,
蓼茸蒿笋试春盘。
人间有味是清欢。
作于淮安南山。
有三组诗歌,《山河间》《半个夏天》和《高原生物志》。勉为其难地每个字都看到了,或许只读出字面意思。没有觉得高明,也没有受到震撼。
第一期看下来,觉得这个期刊有些太正统、太喉舌,教化色彩太浓,典型的“文以载道”。充盈的正能量适合需要人生导师的年轻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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