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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关于科研的思考》(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213646-1370722.html)文中提及一位科研做得很出色的同龄同行,“由于校内正高职数限制,真的是‘硕果累累’确没能得到机会晋升,且不幸的是身体方面出现了大状况,令我震惊,在我看来,或多或少与‘太拼了’有关吧,成绩的取得背后需要付出的。”有读者提问:“真的会因为搞科研而生病吗?不是说不会有脑力劳动生病的。”我没有回复,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本事说清楚。我把读者提问变成“科研会要人命吗?”,闲话几句。
“科研”二字实际是博大精深的,可深可浅,不同的人不同阶段感知和认知是不一样的。有位老父亲对他忙科研的儿子说,不要那么拼命,您搞的那些科研,根本没啥用。可谓意蕴深长。我还联想到盲人摸象的故事,几位盲人做了“实证研究”,亲自摸了大象,得出了各自的研究结论,各自以为了解了“真象”。我自身算是一直在了解科研、参与科研、服务科研,已有20余年,但我深知自身对“科研”的感知和认知还是非常肤浅的。
科研的研究对象、研究目的、研究工具、研究方法、研究意义、研究范围等等是“变数”,充满着不确定性。科研会要人命吗?为科研献身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举不胜举,有直接的也有间接的。科研实际不仅仅是脑力劳动,也是体力劳动。图情领域有位青年学者,做质性研究,运用扎根理论开展田野调查,多次深入边缘山区,多次遇险,其中一次是翻车了,大难不死但肋骨骨折。这是2019年参加第九届全国情报学博士生学术论坛听到的故事,这次会议上,有这位青年学者的学术报告,他的研究确实是与众不同的,也是硕果累累的,2021年已晋升为知名大学教授。
我还想“八卦”一下科研“达人”——姚名达先生。姚名达(1905-1942.7.7),字达人。姚先生是中国近现代史上著名的史学家、目录学家,是中国抗日战争时期第一个勇赴国难、壮烈殉国的教授。1926年至1937年已成书出版的著作有十六种,为我国史学和现代目录学研究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其代表作为《中国目录学史》。姚先生的儿子姚果源将其父亲的精神凝练成两句话:“为文华一意向前创造,为国难不怕流血牺牲。”直接要姚先生性命的是“国难”而不是“科研”,但在我看来是其科研精神的进一步升华,某种意义上是有联系的。姚名达是名副其实的“科研达人”“学术达人”,还是“勇赴国难、壮烈殉国”的“达人”——抗日捐躯教授第一人。
“人命关天”,要人命的地方很多,科研会要人命毫不稀奇。科研延年益寿的例子也有很多。钱存训先生,中国书史和文化史研究专家,1910年1月11日出生于泰州,2015年4月9日于美国芝加哥逝世,享年106岁。我给钱先生写的挽联是“书于竹帛恒久远,人同星月永光辉。”有一位学者,40岁出头时曾罹患重症,他积极乐观面对,一定程度上或许可以说是利用其学识,在较短时间内战胜了病魔,在科研领域再创辉煌。版本目录学家沈燮元先生,1924年7月生人,2020年成了“网红”。因为“九十八岁的他周一到周五如常来上班,每天早上,他独自搭乘公交,18路转3路,在南京图书馆站下车。九点上班,他从来不迟到。目录学是急不来的学问,涉及到各类文献的积累、整理和利用。沈燮元先生退休后的二三十年来一直在做《士礼居题跋》的整理编纂,现在仍然在校对阶段。”(见:98岁古籍大佬在互联网火了:每天工作九小时,喝酒、吃肉两不误.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28105562690291761&wfr=spider&for=pc
)沈先生在研究古籍版本和源流的领域,已工作70多年。虽已退休30余年,但科研不休。纪录片(注:《但是还有书籍 第2季》(https://www.bilibili.com/bangumi/play/ep451875),这组图书馆主题短视频纪录片,反响很好。这一纪录片中第1位主人公为沈燮元,98岁 版本目录学家。关于沈先生的有13分钟,较为清晰地呈现了沈老“活到老,学到老”的学术人生,幽默、风趣、豁达。)中,沈先生说:“我一辈子未脱离图书馆,我不能离开图书馆,刮风也来,下雨也来,像鱼跟水的关系,我等于一条鱼在图书馆里游,如果脱离图书馆我要死的。”末尾,沈先生面对镜头,和颜悦色说道:“搞这个东西,有兴趣的事情就开心,对不对?我不想多的东西,我就想书,所以没得遗憾。人家讲你要活到一百岁,我说对不起,我说我不想活到一百岁,我就告诉他五个字‘过好每一天’!”。
延伸阅读:
王启云.沈夑元:“过好每一天”的图书馆人.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213646-132246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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