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雪莱的葬礼》和真实的葬礼

武夷山 编译

    雪莱（1792-1822）是世界著名的英国诗人。我们中国人最熟悉的雪莱诗句是“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今年7月8日，是雪莱去世200周年。

上图是法国画家Louis édouard Fournier（1857-1917）创作于1889年的油画《雪莱的葬礼》。

雪莱的人生中，没有什么比他离世的方式更符合他了。在油画中，珀西·比希·雪莱穿着黑衣，躺在火葬柴堆上；他苍白的面容似在沉睡，头发向后梳着，双手在身体两侧垂下。他仍穿着那双皮鞋。像《致云雀》一诗中的“欢乐的精灵”一样，他准备好摆脱皮囊了。意大利维亚雷焦的贫瘠荒地上空烟雾滚滚，秋日的天空乌云密布，雪莱溺毙的那片海域是天际的一柄白刃。画的左面，能看见一个瞭望塔，一辆等候的马车，一棵光秃秃、孤零零的树，前景中有三位希斯克利夫（博主：《呼啸山庄》的主人公）型的人物：拜伦勋爵，他的领带在风中放荡地飘动；拜伦的“斗牛狗”Edward John Trelawny（博主注：1792-1881，英国作家，雪莱的好友）；诗人和记者Leigh Hunt，拿着一块白手绢。他们身后是诗人雪莱的遗孀玛丽.雪莱，她正跪着祈祷。这个景象也许是对她的小说《弗兰肯斯坦》的中心画面——科学家弗兰肯斯坦用不同尸体的“零件”拼装起来的怪物在凳子上伸展着身躯，马上就要满血复活——的嘲讽。

围绕雪莱的神秘，有很多是他自己造成的，不过，公众心目中始自雪莱葬礼的神秘的雪莱形象，以及Louis édouard Fournier 创作于1889年的油画《雪莱的葬礼》（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说过，这幅画的副本悬挂在每间美术教室的墙上）的描绘，与真实情况大相径庭。

当拜伦于1824年为希腊独立而战死的时候，英国全国陷入悲悼之中，其阵势只有在戴安娜王妃去世后才再次出现。雪莱是1822年7月去世的，年仅29岁。他的离世同诗人济慈1821年的离世一样，一开始并没有被视为国家的损失。雪莱在被神圣化之前，如果他还被人提及的话，那也是被贬斥为一个不信神的、反体制的、吃素的无政府主义者，他认为诗歌是一种激进的工具。雪莱溺毙的消息传回英国后，The Courier（信使报）的标题是，“某些不信神诗篇的作者雪莱淹死了”，“他现在知道到底有没有上帝了”。 

 雪莱的乘坐的帆船于1822年7月8日驶离（意大利）利沃诺，在斯佩齐亚湾外遭遇了狂风。到雪莱的尸体7月18日被冲上岸时，他的脸和手都被狗鲨啃没了。他兜里装着济慈的诗集，凭此才确定了他的身份。已开始腐烂的尸首先被匆匆埋在沙里，后来又刨出来火化，火化是8月16日的事。那天并没有狂风大作，Trelawny在《回忆雪莱和拜伦的最后时光》一书中写道，太阳和火焰的携手烘烤是如此强烈，整个气氛是热浪滚滚使人战栗的。

    惯于夸张的Trelawny描述道，雪莱的尸体泡在酒当中，酒的量比他一辈子喝的酒都要多。雪莱的尸身是开着膛的，心脏露了出来。头骨的额骨……脱落了；由于头的后部枕在焚化炉底部火热的铁条上，雪莱的脑子真的在翻腾、冒泡、沸腾，持续了很久，如同在一口大锅里的情景。“这还是人体吗？”拜伦显然很激愤地嚷嚷，“天哪，简直更像是羊的尸体”。当时没让女人参加葬礼，所以玛丽.雪莱是呆在家里的。Hun是在雪莱遇难前见到雪莱的最后一位朋友，他心情很糟糕，就一直呆在马车上没有下车。只有拜伦和Trelawny两人目睹了火化过程。到火化结束后，拜伦去游泳了，Trelawny从明灭的灰烬中抢出了雪莱的心脏，把心脏交给了Hunt，Hunt害怕Trelawny交给他的这个差使，但还是将心脏转交到了玛丽的手上。玛丽终其余生一直将丈夫的心脏存放在她的书桌上。

资料来源

https://thescotfree.com/humanity/shelley-the-writer-of-some-infidel-poetry-has-been-drowned-in-the-press-shelleys-death-was-not-cause-for-grand-mourning-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