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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世道不正常,我以中国哲学的头脑在静观这个世界的变化,感觉整个社会利欲薰心,将来定会出大乱子。
就这几天科网上谈论的这件事,一个学生没有任何其他目的,只为学术之故而举报自己的导师,却引来如此多导师或导师辈的人的恶评、谩骂,而且还个个骂得振振有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们之中有些人自己不争气,经常占学生的便宜(不怕招来别人的谩骂,直说了),更把这种习以为常的行为视为天经地义的缘故吗?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非颠倒地猪八戒倒打一耙。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以一文科老师发表点意见,却连一向视为“知己”者也翻脸不认人(就凭这一点,也让人心寒),先是道德上贬低我,后来自知站不到道德制高点,就站在仿佛是有些理科生天然就具有的学术高地上,对我的学术水平大加贬低,尽管他对我的研究领域和研究实情压根儿不知情,更尽管谈论这类事根本同专业知识无关。
我还能说什么?
我还想说的是,假定一个本科生或研究生必定做不出超过自己导师的创造性成果,这在逻辑上是不能成立的,因为不仅这种个案存在的可能性不能排除,而且历史上事实存在这种个案或类似个案,即使是在通常要靠知识长期积累和人生长期磨炼才能有所成就的传统文科领域,也是如此。
例如,魏晋玄学家王弼逝世时才24岁,他未满20岁时,曾和当时的吏部尚书何晏清谈“天人之际”,何晏赞叹:“若斯人,可与论天人之际矣!”后来,何晏注《道德经》将成之际,读到王弼的《老子注》,自觉解《老》的水平不如王弼,就干脆把自己的著作给销毁了。
再如,东晋空宗佛学大师鸠摩罗什有四大弟子,其中僧肇是他最为看重的,他读了僧肇的《般若无知论》,对僧肇说:“我的见解不比你差,但我的文辞不如你。”事后,他公开称赞僧肇为“秦中解空第一”,实际上是公开承认僧肇超过了他的水平。
又如,当代中国哲学大师张岱年先生,26岁就写成了使他一举成名的《中国哲学大纲》。
面对上述实例,对于师长们来说,难道后生不可畏乎?!文科是如此,难道理科竟然会例外?
现在中国学术界,像何晏这样“官学”不欺“民学”、鸠摩罗什这样导师不压学生的学风已然荡然无存,不仅“官学”称霸于“民学”,以权势压人,似乎权位越重学问越大,就连“民学”内部也是“学霸”横行,似乎出身名校就学问必然大于出身非名校者,年资越深者学问就必然大于年资较浅者,不管自己学问如何,总要压在年青人头上,对学术资源“多吃多占”,到他们退位时,青年人也都快长成老头了。在这种环境下,除了出国,年青人有什么盼头?
在科学网七年半,收获挺大,使我看清了从文科到理科的整个中国学术界的真面貌,也更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叶公好龙”,什么叫“天下乌鸦一般黑”!
我向来喜欢直言,不在乎被别人视为“喷青”之类,也不在乎别人在学术上怎么看低我,毕竟“走自己的路”最重要,“让别人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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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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