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明何以貴，

政清臣賢才。

善政願仕幸，

勤政事簡臺。*

和陳子昂《郭隗》韻：

逢時獨為貴，歷代非無才。

隗君亦何幸，遂起黃金臺。

【郭隗(音魁)】(前351-前297)戰國時燕國今河北涞水县隗家庄村人 ，一说河北省满城县 ，一说河北省定兴县河内村)人，燕賢臣。【黃金臺】燕昭王問郭隗策，筑黃金臺納賢，招攬樂毅、鄒衍、劇辛等一眾賢才，使燕國強大起來。

陳子昂(658-702，?) )，字伯玉，梓州謝洪(今屬四川)人。初唐詩的革新人物之一。曾任右拾遺，直言敢諫，受破害而冤死獄中。存詩共100多首，有《陳伯玉集》。

文中帶*號者為拙筆所加。

一、秦譜

1.漢·鄭玄《秦譜》

“秦譜秦者，隴西(*甘肅東南部)谷名，於《禹貢》(*《尙書》)近雍州鳥鼠之山。堯時有伯翳者，實臯陶之子，佐禹治水。水土既平，舜命作虞官(掌山澤林產(《尙書·堯典》《周禮·地官司徒》)，掌上下草木鳥獸，賜姓曰嬴。

“周孝王(姬辟方前960—前896)使其(*伯翳)末孫非子養馬於汧(qiān河，於陝西)、渭(*源甘肅經陝西入黃河)之間。孝王為伯翳能知禽獸之言，子孫不絶，故封非子為附庸(*附屬大國之小國)，邑之於秦谷。至曾孫秦仲(?―前822, 前844―前822在位)，宣王又命作大夫，始有車馬禮樂侍御之好。國人美之。秦之變風始作。

“秦仲之孫襄公(？—前766名不詳)，平王(姬宜臼，前781―前720)之初，興兵討西戎以救周，平王東遷王城，乃以岐、豐之地賜之，始列為諸侯。遂横有周西都、宗周畿内八百里之地。其封域東至迆(yǐ)山，在荆岐、終南惇(dūn)物之野。至玄孫德公[前710－前676，秦宪公(前724 -前704)子，母鲁姬子，秦武公(？- 前678)之弟，秦出子之兄]，又徙於雍云。”

*注釋

【雍州。秦，隴西，鳥鼠山】雍州，古九州之一，含今陝西扶風縣、甘肅的大部及青海額濟納等地(《漢語大詞典》卷2，頁386)。孔疏：“《漢書·地理志》云：‘秦，今隴西秦亭秦谷是也’。於《禹貢》鳥鼠之山在雍州也。鳥鼠與秦，今俱在隴西，故云近鳥鼠之山也。《爾雅》云：‘鳥鼠同穴，其鳥為鵌(*tú與鼠同居之鳥)，其鼠為鼵(*tū與鵌之鼠，亦稱兀鼠)’。是鳥鼠共處一山以為名。既有鳥鼠之山，又别有同穴之山。《禹貢》王肅注云：‘鳥鼠，同穴，皆山名’，是也。”

【伯翳，臯陶之子，舜賜姓曰嬴】孔疏：引《秦本紀》云：顓頊(zhuān xù黃帝之孫)苗裔孫叫女脩的，吞玄鳥卵而生子大業即皋陶。皋陶娶少典(伏羲與女媧之子)之女女華，生太費即伯翳，“太費與禹平水土，又佐舜調馴鳥獸，鳥獸多馴服，是為伯翳。舜賜姓嬴氏。’……秦為嬴姓，始自伯翳，故以伯翳為首也。”

【非子，秦仲，秦襄公】

《史记·秦本纪》：“大費生子二人：一曰大廉，實鳥俗氏；二曰若木，實費氏。……大廉玄孫曰孟戱、中衍(yǎn)，自太戊(*商第九任帝)以下中衍之後，遂世有功，以佐殷國，故嬴姓為顯，遂為諸侯。其玄孫曰中潏(陸音義：潏音決)，在西戎，保西垂。生蜚廉。蜚廉生惡來。……周武王之伐紂，并殺惡來。……惡來革者，蜚廉子也，早死。有子曰女防，女防生旁臯，旁臯生太几，太几生大駱，大駱生非子。……非子居犬丘(《括地志》(*唐地理志)：在雍州始平縣東南十里。漢《地理志》云：扶風槐里縣，周曰犬丘)，好馬及畜，善養息之。犬丘人言之周孝王，孝王召使主馬于汧、渭之間，馬大蕃息。孝王欲以為大駱適嗣。申侯之女為大駱妻，生子成為適。……孝王曰：‘昔柏翳為舜主畜，畜多息，故有土，賜姓嬴。今其後世亦為朕息馬，朕其分土為附庸’。邑之秦(《括地志》云：秦州清水縣本名秦，嬴姓，邑十三州。《志》云：秦亭秦谷是也。周太史澹云：始周與秦國合而别，故天子邑之秦)，使復續嬴氏祀，號曰秦嬴。……秦嬴生秦侯。秦侯立十年，卒。生公伯。公伯立三年，卒。生秦仲。秦仲立三年，周厲王無道，諸侯或叛之。西戎反王室，滅犬丘大駱之族。周宣王即位，乃以秦仲為大夫，誅西戎。西戎殺秦仲。秦仲立二十三年，死於戎。有子五人，其長者曰莊公(赢其，前856―前778)。周宣王乃召莊公昆弟五人，與兵七千人，使伐西戎，破之。於是復予秦仲後，及其先大駱地犬丘并有之，為西垂大夫(注《水經》云：秦莊公伐西戎，破之。周宣與大駱犬丘之地為西垂大夫。《括地志》云：秦州上邽(guī)縣西南九十里、漢隴西郡縣是也)。莊公居其故西戎丘，生子三人，其長男世父。世父曰：‘戎殺我大父仲，我非殺戎王則不敢入邑’。遂將撃戎，讓其弟襄公。襄公為太子。莊公立四十四年，卒。太子襄公代立。……襄公二年，戎圍犬丘，世父撃之，為戎人所虜。歲餘，復歸世父。七年春，周幽王用褒姒廢太子，立褒姒子為適，數欺諸侯，諸侯叛之。西戎犬戎與申侯伐周，殺幽王酈山下。而秦襄公將兵救周，戰甚力，有功。周避犬戎難，東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為諸侯，賜之岐以西之地。曰：‘戎無道，侵奪我岐、豐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與誓，封爵之。襄公於是始國，與諸侯通使聘享之禮”。

【迆(yǐ)山，在荆岐、終南惇(dūn)物】

“迆”是逶迤绵延之貌，非山名。孔疏：“迆謂靡迆，境界廣被之意。於《禹貢》無迆山，鄭據時山之名，案秦境所及而言之”。《尙書·禹貢·雍州》(*漢孔安國傳，唐孔穎達疏)有“荆、岐既旅 ，終南惇物至于鳥鼠”之语。【旅】指祭山，祭祖。康典第431頁：“《尚書·禹貢》蔡蒙旅平。孔傳：祭山曰旅。《周禮·天官·掌次》王大旅上帝。鄭玄注：大旅上帝祭於圜丘。國有故而祭，亦曰旅。”“荆、岐既旅”，《尙書·禹貢·雍州》孔安國傳：“已旅祭，言治功畢。此荆在岐東，非荆州之荆”；孔颖逹疏：“洪水之時，祭祀禮廢，已旅祭而言治功畢，治水從下自東而西，先荆後岐，荆在岐東，嫌與上荆為一，故云‘非荆州之荆’也。《地理志》云，《禹貢》北條荆山在馮翊(yì地名)懷德縣南，南條荆山在南郡臨沮縣北。彼是荆州之荆也。”“終南、惇物至于鳥鼠”，孔傳：“三山名，言相望”；陆德明音義：“終南，山名。《漢書·地理志》一名太一。《山秦記》云：‘又名地肺’。惇物，山名，《漢書》云：‘垂山也’。”孔疏：“三山空舉山名，不言治意。蒙上‘既旅’之文也。《地理志》云，扶風武功縣有太一山，古文以為終南。垂山，古文以為惇物。皆在縣東。”

【《秦風》共10篇，孔疏其各篇主題】

孔疏：《秦風》“其詩則《車隣》美秦仲，為秦仲詩也。《駟鐵》、《小戎》、《蒹葭》、《終南》序皆云襄公，是襄公詩也。《黄鳥》刺穆公，是穆公詩也。《晨風》、《渭陽》、《權輿》序皆云康公，是康公詩也。《無衣》在其中明亦康公詩矣。故鄭注左方中皆以此而知也。襄二十九年《左傳》季札見歌《秦》曰：‘美哉！此之謂夏聲。’服虔云：‘秦仲始有車馬禮樂之好，侍御之臣，戎車四牡，田狩之事。其孫襄公列為秦伯，故有“蒹葭蒼蒼”之歌，《終南》之詩，追録先人；《車鄰》、《駟鐵》、《小戎》之歌，與諸夏同風，故曰夏聲’。如服(*虔)之意，以《駟鐵》、《小戎》為秦仲之詩，與序正違，其言非也。言夏聲者，杜預云：‘秦本在西戎汧、隴之西，秦仲始有車馬禮樂，去戎狄之音而有諸夏之聲，故謂之夏聲耳’。不由在諸夏追録，故稱夏也”。”

2、唐·陸德明《秦譜》

“秦《車鄰》訓詁傳第十一。秦者，隴西谷名也，在雍州鳥鼠山之東北。昔臯陶之子，伯翳佐禹治水有功，舜命作虞，賜姓曰嬴。其末孫非子，為周孝王養馬於汧、渭之間，封為附庸，邑於秦谷。及非子之曾孫秦仲，周宣王又命為大夫。仲之孫襄公，討西戎救周。周室東遷，以岐、豐之地賜之，始列為諸侯。春秋時稱秦伯。崔云：秦在虞、夏、商為諸侯，至周為附庸”(陸德明《經典釋文·卷五·毛詩音義上》)。

3、宋·朱熹《詩經集傳·秦谱》

“秦風。秦一之十一。秦，國名。其地在禹貢雍州之域，近鳥鼠山。初，伯益佐禹治水有功，賜姓嬴氏。其後中潏(yì水貌，中㵝人名)，居西戎以保西垂，六世孫大駱生成及非子。非子事周孝王養馬於汧、渭之閒。馬大繁息。孝王封為附庸而邑之秦。至宣王時，犬戎滅成之族，宣王遂命非子曾孫秦仲為大夫誅西戎，不克，見殺。及幽王為西戎犬戎所殺，平王東遷。秦仲孫襄公以兵送之，王封襄公為諸侯，曰能逐犬戎。即有岐豐之地。襄公遂有周西都，畿内八百里之地。至玄孫德公，又徙於雍。秦即今之秦州。雍，今京兆府興平縣是也。”

二、原詩

共三章。第一章四句，第二、三章六句。

·有車鄰鄰，有馬白顛(zhēn,ding)。未見君子，寺人之令。

·阪(fǎn)有漆，隰(xí)有栗(liè)。既見君子，並坐鼓瑟。今者不樂，逝者其耋(dié)。

·阪有桑，隰有楊。既見君子，並坐鼓簧。今者不樂，逝者其亡。

三、車鄰·小序

　　《序》：“《車鄰》，美秦仲也。秦仲始大，有車馬禮樂侍御之好焉。”陸音義：“鄰，本亦作‘隣’，又作‘轔’，栗人反。秦仲始大絶句，或連下句非。”

孔疏：“作《車鄰》詩者，美秦仲也。秦仲之國始大，又有車馬禮樂侍御之好焉，故美之也。言秦仲始大者，秦自非子以來，世為附庸，其國仍小。至今秦仲而國土大矣。由國始大而得有此車馬禮樂，故言‘始大’以冠之。有車馬者，首章上二句是也。侍御者，下二句是也。二章、卒章言鼔瑟、鼔簧，並論樂事，用樂必有禮，是禮樂也。經先寺人，後鼔瑟，序先禮樂，後侍御者，經以車馬行於道路，國人最先見之，故先言車馬。欲見秦仲。先令寺人，故次言寺人。既見秦仲，始見其禮樂，故後言鼔瑟。二章傳曰‘又見其禮樂’，是從外而入，以次見之。序以車馬附於身。經又在先，故先陳之，禮樂又重於侍御，故先禮樂而從侍御。此三者皆是君之容好，故云‘之好焉’。必知斷‘始大’為句者，以《駟鐵》序云‘始命，謂始命為諸侯也’。即知此‘始大‘謂國土始大也。若連下為文，即車馬、禮樂多少有度，不得言大有也。王肅云：‘秦為附庸，世處西戎。秦仲脩德，為宣王大夫，遂誅西戎，是以始大。’《鄭語》(*韋昭《國語》)云：‘秦仲、齊侯、姜嬴之雋(*此處同俊)，且大，其將興乎？’韋昭注引《詩序》曰：‘秦仲始大。’是先儒斷‘始大’為句。”

朱熹《詩序辯說·車鄰》：“未見其必為秦仲之詩。大率《秦風》唯《黄鳥》《渭陽》為有据，其他諸詩皆不可考。”

四、章字詞解

第一章：有車鄰鄰，有馬白顛(zhēn,ding)。未見君子，寺人之令。

【有車鄰鄰，有馬白顛(zhēn,ding)】

【鄰鄰】毛傳：“鄰鄰，衆車聲也。” 孔疏：“車有副貳，明非一車。故以鄰鄰為衆車之聲。車既衆多，則馬亦多矣，故於馬見其毛色而已，不復言衆多也。”

朱傳：“賦也。鄰鄰，衆車之聲。”

顧炎武《詩本音》卷三：“鄰，十七真”。

【白顛(zhēn,ding)】毛傳：“白顛，的顙也。” 陸音義：“顛，都田反，的，丁歷反。顙(sǎng額)，桑黨反。” 顧炎武《詩本音》卷三：“顛，一先”。康典第1401頁：“zhēn又《集韻》亦頂也。”

孔疏：“《釋畜》云：‘馬的顙，白顛。’舍人曰：‘的，白也。顙，額也。額有白毛，今之戴星馬也’”。

朱傳：“顛，叶典因反(*漢語拼音無din音)。白顛，額有白毛，今謂之的顙。”

【未見君子，寺人之令】

【君子】朱傳：“君子，指秦君。”

【寺人】毛傳：“寺人，内小臣也”；朱傳同。陸音義：“寺如字，又音侍，本或作‘侍’字。寺人、奄人。”

孔疏：傳“寺人，内小臣”，“《天官·序官》云：‘内小臣，奄上士四人。寺人、王之正内五人’。則天子之官，内小臣與寺人别官也。’燕禮，諸侯之禮也。經云：‘獻左右正與内小臣。’是諸侯之官有内小臣也。《左傳》齊有寺人貂，晉有寺人披，是諸侯之官有寺人也。然則寺人與内小臣别官矣。此云‘寺人，内小臣’者，解寺人官之尊畀，及所掌之意，言寺人是在内細小之臣，非謂寺人即是内小臣之官也。内小臣之官與寺人之官猶自别矣。若然，《巷伯》(*《小雅·終南山之什》總200)箋云：‘巷伯，内小臣奄官上士四人，與寺人之官相近’。彼言‘巷伯、内小臣’，巷伯即是内小臣之官。此傳言‘寺人、内小臣’，而知寺人非内小臣之官者，毛、鄭異人，言非一槩(*gài同概)，正以天子諸侯之官，内小臣與寺人皆别。明傳意不以寺人為内小臣之官也。巷伯所以知即是内小臣者，以寺人作詩，而篇名《巷伯》，明巷伯非寺人。序言巷伯奄官，則巷伯與寺人之官同掌内事，相近明矣。巷者，宮中道名也。伯者，長也。主宮巷之官，最長者唯有内小臣耳，故知巷伯即是内小臣之官也。”

鄭箋：“欲見國君者，必先令寺人使傳(*陸傳直專反)告之。時秦仲又始有此臣。”

孔疏：箋“欲見……此臣”，“附庸雖未爵命，自君其國，猶若諸侯，故言欲見國君。使寺人傳告之。舉寺人以美秦仲者，明仲又始有此臣也。案《夏官·小臣》掌王之命，《天宮》寺人掌王之内人及女官之戒令，然則天子之官，自有小臣主王命。寺人主内令，不主王命矣。《燕禮》(*《儀禮》)云：‘小臣戒與者。’則諸侯之官有小臣，亦應小臣傳君命。此說國君之禮，使寺人傳命者，天子備官，故外内異職。諸侯兼官,外内共掌之也。僖五年《左傳》說晉獻公使寺人披伐公子重耳於蒲；昭十年傳說宋平公之喪，使寺人柳熾炭于位。則諸侯寺人傳逹君命，是禮之常也。”

【令】陸音義：“令，力呈反，注同，又力政反，沈力丁反，《韓詩》作‘伶’，云：‘使伶’。”朱傳：“令，使也。”

章解：

孔疏：“有車……之令”，“此美秦仲，初有車馬、侍御之好。言秦仲有車衆多，其聲鄰鄰然。有馬衆多，其中有白顛之馬。車馬既多又有侍御之臣，未見君子秦仲之時，若欲見之，必先有寺人之官令請之，使寺人傳告秦仲，然後人得見之。”

朱傳：“是時秦君始冇車馬，及此寺人之官。將見者必先使寺人通之，故國人創見而誇美之也。”

第二章：阪(fǎn)有漆，隰(xí)有栗(liè)。既見君子，並坐鼓瑟。今者不樂，逝者其耋(dié)。

【阪(fǎn)有漆，隰有栗】毛傳：“興也。陂者曰阪。下溼曰隰。”

孔疏：傳“陂者……曰隰”，“《釋地》云：‘下溼曰隰。’李廵曰：‘下溼，謂土地窊(wā同窪)下常沮洳(*jù rù低濕)，名為隰也。’又云：‘陂者曰阪，下者曰隰。’李廵曰：‘陂者，謂高峯山陂。下者，謂下溼之地。隰，濕也。” 陸音義：“阪音反，又扶板反。陂，彼寄反，又普羅反，又彼皮反。朱傳：“阪音反”。

鄭箋：“興者，喻秦仲之君臣所有各得其宜。”

【既見君子，並坐鼓瑟】毛傳：“又見其禮樂焉”。

鄭箋：“既見，既見秦仲也。並坐鼓瑟，君臣以閒暇燕飲相安樂也。”

箋“既見……安樂”，“由其君明臣賢，政清事簡，故皆並坐而觀鼓瑟，作樂必飲酒，故云‘燕飲相安樂’。《檀弓》(*《禮記》)稱：‘工尹商陽止其禦。曰朝不坐，燕不與。’注云：‘朝燕、于寢，大夫坐于上，士立於下。彼言正法耳。’秦仲君臣安樂，或士亦與焉，故作者羨之而原仕也。”

【今者不樂，逝者其耊(dié)】

【樂】陸音義：“樂音洛，下文並同。”朱傳同。

【耊(dié)】毛傳：“耊，老也。八十曰耊。” 孔疏：傳“耋，老也。八十曰耋”，“耋，老，《釋言》文。孫炎曰：‘耋者，色如生鐵’。《易·離卦》云：‘大耋之嗟’。注云：‘年逾七十’。僖九年《左傳》曰：‘伯舅耋老’。服虔云：‘七十曰耋’。此言‘八十曰耋’者，耋有七十、八十，無正文也。以仕者七十致事，仕者慮已之耋，欲得早致事，故以為八十也。” 陸音義：“耊，田節反，一音天節反。” 朱傳：“耊音垤；叶地一反。八十曰耊。”

鄭箋：“今者不於此君之朝自樂，謂仕焉。而去仕他國，其徒自使老，言將後寵祿也。”

孔疏：箋“今者……寵祿”，“作者羨其閒暇，欲得自樂，故知樂者謂仕焉。逝訓為往，故知逝者謂去仕他國。今得明君之朝，不仕而去，是其徒自使老。言將後寵祿，謂年歲晚莫，不堪仕進，在寵祿之後也。

章解：

孔疏：“阪有……其耋”，“言阪上有漆木，隰中有栗木，各得其宜，以興秦仲之朝，上有賢君，下有賢臣，上下各得其宜。既見此君子秦仲，其君臣閒暇無為，燕飯相樂，並坐而鼓瑟也。既見其善政，則願仕焉。我今者不於此君之朝仕而自樂，若更之他國者，其徒自使老。言將後於寵祿，無有得樂之時。美秦仲之賢，故人皆欲願仕也。”

朱傳：“阪則有漆矣，隰則有栗矣。既見君子，則並坐鼓瑟矣。失今不樂，則逝者其耊矣。”

第三章：阪有桑，隰有楊。既見君子，並坐鼓簧。今者不樂，逝者其亡。

【阪有桑，隰有楊。既見君子，並坐鼓簧】毛傳：“簧，笙也。”朱傳：“興也。簧，笙中金葉，吹笙則鼓動之，以出聲者也。”陸音義：“簧音黃。”

【今者不樂，逝者其亡！】毛傳：“亡，喪棄也。”

五、譯詩

有馬白額車聲聲，未見君子求宦令。

山漆濕栗各有別，君子相見聆鼓瑟, 今不行樂將耄耋。

山坡桑樹濕地楊，君子相見聽鼓簧，今不行樂人將亡。

2024年9月8日星期日，2024年11月14日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