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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磊博主的一篇文章,充满了正能量。也让我想起我大学的一个朋友。
朋友姓L,其人中等身材,相貌普通,典型的山东后生模样。L同学家境贫寒,求学路上,与我“同年”,不过虽然同为理工,所在院系并不相同。我们通过社团活动认识,甫一相见,臭味相投,遂成好友。
L同学有不少特别之处。比如,他总是很忙——除了学业,他还要忙着赚取学费和生活费用。L来自山东最落后的地区之一,贫寒的家境无力支撑他的大学学业,经费的问题只能自己解决。所谓“有病乱投医”,L走出校门,到处寻找赚钱的门路。有一天,他看到某技术学院外聘临时讲师的广告,欣然前往应聘,却不料对方要求研究生学历。L同学心一横,泰然自若地谎称自己是在读研究生。凭着自己的专业知识和强烈地“生存欲望”,他顺利通过面试,走上了三尺讲台。“他们没给我要研究生证。”L同学事后跟我谈起他的经历,一脸狡黠的笑容。L同学要讲授的,是一门他没有学习过的计算机编程语言。“你没学过怎么教?”我不解地问。“咋不能教?我学一章,给学生讲一章。一个学期下来,一次课也没有落下,我把这门语言学了透!”从此,这门语言成了L的一技之长,也成了他日后用别的途径赚取生活费的技术。他还利用自己的这门技艺做了科技项目,获得“挑战杯”大学生课外科技作品竞赛国家顶级奖项,这是后话。
L同学有一个时期遵守一种严格又独特的作息时间:每天宿舍楼门一开,他就像趁着别人不注意,溜出门去;每天临到楼门要关了,他又像是幽灵一样闪进寝室。L同学笑着告诉我,之所以有这么个作息,其实除了忙,还为了躲避宿舍看楼的大叔。“住宿费还没有交呢,实在没办法。”L同学憨憨地笑着告诉我。于是宿舍楼的管理员大叔奉了“上峰”的命令隔三叉五去宿舍“慰问”他。L同学不是有意拖欠,只是手头上实在没有钱,他想先缓缓。就这样,任大叔“梦寐求之、辗转反侧”,却“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不料有一天晚上,L同学拖着疲惫的身躯会宿舍就寝时,发现床板不见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躲得了初一,还是没躲过十五。跟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L同学依然面带笑容。但笑容里看不出一丝的无奈和愠怒。
L同学吃苦耐劳,品学兼优,虽然人看上去很普通,还是凭着这些优点赢得了姑娘们的芳心,并且还挺受欢迎。L同学班上有一位亭亭玉立、如花似玉又品学兼优的N姑娘。因为一起参加某个科技比赛,两人接触很多。N姑娘慢慢喜欢上了这个憨厚能干的好学生。更利好的消息是,这官二代姑娘那位地位显赫的父亲NXX长也看上了上进的L同学。N老先生早年家境贫寒,光着屁股从乡下靠着求学吃上了公家饭,靠着勤奋工作坐上了今天的位置。相似的出身,让N对厚生L越看越喜欢,觉得孺子可教、后生可畏。若是收做乘龙快婿,岂不美事一桩?L同学跟我讲,这事儿他还真接受不了,原因有二:一,N姑娘自小锦衣玉食,金枝玉叶。现在还时不时自己就开着高级轿车来上课。虽然她自己不张扬,可这天向地下的家境差别,如果真得走到一起了,能磨合好么?丈人再喜欢自己,也不能替代媳妇儿过日子不是?二者,一旦和N姑娘结成秦晋之好,也算是半个入赘,即便是将来凭自己的努力打下一片天地,在别人眼里,无论如何都是借了丈人的东风。L同学忍痛离开了含情脉脉的N姑娘,最后选择了一位家境一般的女博士生。L夫人大方得体,也是看上了L同学向上进取的特质。今天,L夫妇快乐地一起生活在某一线城市,夫人在大学教书,丈夫在公务员序列,育有一可爱的千金。他再也不用担心哪天回家没有床板睡了。
托马斯∙杰弗逊把“人人生而平等(All men are createdequal)”放进了美国人的《独立宣言》,被不少人戏称是人世间最大的谎言。而黄西博士加上的后半句显得更为真实:一旦生完了,就取决于父母的收入了。
出身是我们不能选择的,而我们可以选择的,是面对出身时的态度。出身贫寒,一样可以有一颗倔强而骄傲的头颅,用勤劳的双手努力改变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有几个大学时的好友,毕业时在绝大多数同学都忙着考研的情况下,决定马上就业,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如今这几位朋友都有车有房,事业顺遂,打出来自己的一番天地。
而那些生来就不须为衣食担忧的人们就更要懂得感恩所有,不枉费了上天的垂青。我和一位退休的华裔老教授聊天。我表示对他学术成就的敬佩,老先生跟我讲:“我是比较幸运。我读小学赶上抗战,日本鬼子一路打,我们一路撤。我读了5年小学换了5个学校,但是我的母亲没有让我辍学。一天也没有耽误”老人家的话,让我听出了他对于自己自己所拥有的生活的感恩。换作了一个喜欢抱怨的人,会不会想,如果没有日本人,我的书会念得更好?
我在偏远山区支教的时候,有次和一个同事一起从外面散步后返回学校。我看见看门的大叔,热情的打招呼。同事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说:“你怎么还跟他打招呼?”即使在那个距离最近的县城要走一个小时路程的山沟沟里,天生的优越感依然伴随着一些人的灵魂。
人的境遇各有不同,而我们一样拥有的,是自己的生命,尊严和努力生活的权利。不要把自己拥有的当作看低别人的资本,不要把自己没有的作为抱怨的借口。像徐博主说的,“努力就有希望”。只有前进,才有改变自己,甚至改变世界的机会。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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