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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韩愈的哲学思想
韩愈(768--824),唐代哲学家、文学家。字退之,邓州南阳(今河南阳)人。因祖籍昌黎,世称“韩昌黎”。早孤,由嫂抚养,刻苦自学,贞元间中进士,任监察御史,以事贬为阳山令。永贞元年(805)赦还后,曾任国子博士、刑部侍郎。又因谏阻唐宪宗迎佛骨,贬为潮州刺史。后曾任国子祭酒、吏部侍郎、御史大夫。卒谥文公,世称“韩文公”。著作有《韩昌黎集》,其中哲学代表作主要有《原道》、《原性》、《与孟尚书书》、《谏迎佛骨表》等。
韩愈在政治上反对藩镇割据,不赞成“永贞革新”。思想上则尊孔孟反佛、老,并构造儒家的“道统”来对抗佛教的“祖统”,强调儒家思想在时间上早于佛、老,为华夏正统思想,并以自己为“道统”继承人。认为“道统”就是儒家仁义道德的传统思想,“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原道》),强调“道”“德”离不开“仁”“义”,并阐扬《大学》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指斥佛老弃仁义,尚虚无,不要天下国家,毁灭伦理纲常。
在哲学上,韩愈是一个唯心主义天命论者,认为天能“赏善罚恶”,决定人事,“贵与贱,祸与福,存乎天”(《与卫中行书》)。
他继承和发展了董仲舒的人性三品说,提出人不仅有性,而且有情,性是情的基础。他说:“性也者,与生俱生也;情也者,接于物而生也。”(《原性》)并且认为构成性的具体内容是仁、义、礼、智、信“五德”。但由于各人“五德”的程度不同,因此,人性有上中下三品;而构成情的具体内容则是喜、怒、哀、乐、爱、恶、欲“七情”。情与人性的差异相应等,也有上中下三品。上品的性发为上品的情,下品的情必然来自下品的性。他还把上中下三品之间的关系说成是先天而不可逾越的,认为教育只能适用于中品以上的人性。他声称上品的性“就学而愈明”,中品的性“可导而上下”,唯下品的性是无法教化的,只能用刑罚惩处,使其“畏威而寡罪”。(参见:同上)但他承认“人非生而知之者”,并提出“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师说》)的合理见解。
韩愈的性三品说是为封建伦理和等级制度作辩护的,同时也是用以反对佛教的佛性说,因为佛教教人逃避君臣、父子、夫妇的封建伦常关系,认为被情所累就会影响见性成佛。韩愈则认为在封建的伦常关系内,不会为情所累,而且能使情欲合乎中道,因情以见性,以此反对佛教所谓的灭情以见性的出世观点。
他还鼓吹圣人创造历史的唯心史观,认为“如古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原道》)。
二、李翱的哲学思想
李翱(772--841),唐哲学家、文学家。字习之。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东)人。一说赵郡人。贞元进士。历官国子博士、庐洲刺史、中书舍人、户部侍郎、山东南道节度使等。政治上以捍卫孔孟之道为己任,反对过分剥削劳动者,主张“轻敛”。曾从韩愈学古文,在当时古文运动中自成一家,后人常以“韩李”并称。著作有《李文公集》。
李翱在哲学上受佛教思想影响很深,著《复性书》,提出“复性”说。
他揉合儒、佛,以《中庸》为依据,“以佛理证心”,用佛教的方法来修养儒家的心性。认为人的本性天赋至善,圣凡无别。他说:“性者,天之命也”,“人之性皆善”,“百姓之性与圣人之性弗差”。但其本性受到“接物而生”的情(喜、怒、哀、惧、爱、恶、欲)的迷惑,“情既昏,性斯匿矣”,因而情是恶的根源。不过,他又认为,有一种人生来就能体现天命的本性,不为情所惑,这就是“圣人”;另有一种人则沉溺于情而迷失其本性,这就是“凡人”。因此他得出结论:“凡人”必须去其生活的情欲才能恢复其本性。
他主张去情复性,认为复性之道在于“视听言行,循礼而动”,“忘嗜欲而归性命之道”;“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然后“能尽物之性”;“弗虑弗思,情则不生”,然后“知本无有思,动静皆离,寂然不动”;最后达到“至诚”的圣人境界。
因此,他在“知”的问题上反对人的正常认识过程,把《大学》的“致知在格物”解释为:“物者,万物也;格者,来也,至也。物至之时,其心昭昭然明辨焉。而不应于物者,是致知也,是知之至也。”这就是说,既没有“应于物”的感觉活动,也没有“思虑”活动,人对于事物的认识只有本能或先验的“明照”才能获致,这实际上是完全取消人在认识过程中对外界事物的反映。
(中国哲学讲座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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