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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表过科学论文的科研工作者极为鲜见。如果是一名真正愿意亲近科学的人,没有发表过颇为自得的科学论文,恐怕也不多见。或许偶尔暗自激动,这个谁又会没有呢?
话又说回来,科学其实是非常小众的东西。即便你有好的科学工作,即便你经过了同行的严格评审而顺利发表,你的发现或见解也可能需要经历一个不短的过程才可能被进一步认可。科学工作最需要耐心和坚守,你播下希望的种子,收获的时日将可能足够漫长。其实在科学发展史上,很多重要的科学工作,其发表之初都是寂静无声的。甚至一些称得上辉耀科学星空的伟大工作,其出现过程并非如想象的那样一声惊雷。
被誉为生物学的奠基性工作之一,由达尔文和华莱士共同提出的自然选择学说,于1858年7月1日在林耐学会被宣读,并发表在当年的林耐学会学报上。然而,论文的发表几乎没有引起任何反响。只有都柏林的一位教授写了篇评论,给出的还是负面的评价:这两篇论文中“所有新颖的部分都是错误的,而正确的部分又都是陈旧的”。林耐学会的会长在年度总结时则干脆说那一年没有任何重大发现。
至于詹姆斯·沃森与弗朗西斯·克里克于1953年发表在自然杂志的那篇神文:DNA双螺旋结构。即便如詹姆斯·沃森与其姐姐打印论文草稿时豪情满怀地说:你打印着的是自达尔文以来生物学领域最为重要的工作。然而论文发表之初,并没有如预期般引发核爆。论文发表当年,只有一家英国报纸《新闻纪事》提到双螺旋。等到DNA涉及蛋白质合成的机制雏形初现的时候,生化领域才开始真正对这一结构感兴趣。
现代物理学的里程碑,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其开创性论文——论动体的电动力学,于1905年正式发表。老爱曾自信地认为,他的划时代意义的工作,在声誉卓著的期刊上发表,会立即引起广泛注意。然而,现实开了个玩笑,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他的论文鲜有人关注。他期望哪怕是强烈的反对和最严厉的批评,但缺少反响使他“非常失望”。
当然,还有更令人扼腕叹息的。作为遗传学说的奠基人之一,孟德尔,数年如一日在修道院的暖房里种豌豆试验。他的科学工作鲜有人问津,长期被认为是一些科学上无厘头的杂耍,直至他去世,甚至连自己都不能确定将为生物学的发展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即便他确信自己窥视到了生命的密码。当然,更多的人知道世上曾有孟德尔君,那是他被上帝召见多年以后的事儿了。
其实上述几个案例,是科学殿堂中被奉若神明的巨匠们在科研里程中或短暂、或漫长的落寞史。放眼科学界,那些局促在实验室一隅,辛勤播撒的泛泛之辈。他们又何尝不是寂静春天的守望者,有对怒放的期待,有对冷落的惆怅。
码完这些文字,偷偷瞄一眼自己的论文。仍然静静的躺在数据库中,who cares?科研要钱,影响因子要命啊!看看自己那冷冷清清的引用指数,真的很抱歉,期刊先生,我让您这桩买卖赔本了。请您保持克制与耐心,因为科学的春天是寂静的!还有,期刊先生,您想稳赚不赔也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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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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