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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学术界的“网红”现象
刘庆生
(在中国地质大学,武汉)
众所周知,网络是现代交流的一种高效便捷工具,它为我们广大学者学术交流提供了极大的时空便利。我这里讨论的只限于学术领域的“网红现象”。我理解的学术界的“网红”现象是指不通过学术界“约定俗成”方式从事的一些推介或宣传自己或机构的学术成果及其影响力活动。网红的本质是想通过一些非科学评价手段渲染机构或自己的贡献及其社会地位。例如有人在网络上声称自己是国内顶级教授这样似是而非的头衔。有的人发表一篇重要(顶尖)学术期刊论文也要在网上自己或者“委托别人”对论文成果大事渲染,用一些“开创性”,“奠基性”等华丽辞藻宣传论文成果。还有大量来源不清或自导自演的与学术相关的排行榜。
为了与年轻人学术交流需要,我偶尔会游览世界上那些具有悠久大学治理历史传统的著名大学网页。我发现,那些大学也会在主页上宣传学校出色的科技成果,所不同的在于它们侧重宣传成果本身的科学贡献,尤其是那些重大的科学技术成果,而且宣传的形式与载体比较“规矩”。然而,我们通常在介绍论文具体成果内容后还会强调发表论文期刊,甚至期刊的影响因子(即IF值)及那个具有我国学术特色的“期刊分区”这些“匪夷所思”的内容,有的作者或机构还会使用一些付费“自媒体”宣传。然而,我几乎很少看到那些世界著名大学通过非学术手段宣传教授的科学成果。还有我们一些牛人(包括学术官员)仗着自己拥有较多的话语权,常常在网络上就自己领域外的事件带着情绪地品头论足,高谈阔论以及尽人皆知的大道理,严重误导社会公众。
我对那些学术成果及相关宣传的“网红”现象主要持负面态度。我们常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有理不在声高”。你有高水平的科技成果,如果属于基础研究成果,发表学术论文总会获得学术同行的认同,例如广泛引用以及在公开发表学术论文引用中使用了一些客观的褒奖专业词汇。由于这类引用评价没有利益关系,所以被科学同行公认为最公正公平的科学评价。这也是我向咨询的年轻学者推荐介绍自己成果的常用形式。应用技术成果更不需要那些“网红”们去渲染,那样做反而容易适得其反。最近国家有关部门严厉打击了一些通过网红售卖伪劣产品现象。因为,技术成果,尤其是那些解决了卡脖子技术在行业内市场的反映是最客观最公平公正的评价。例如我们学校吴信才教授团队研发的GIS成果在全国许多行业,尤其是地矿行业得到广泛应用,产生了显著的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为此,他们的成果两次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一些海归学者也热衷于在网络上表现自己。我曾经在《做学问要有耐心,2023年12月11日科学网》文章中说:“我们一些‘功成名就’的海归学者热衷与媒体打交道,靠媒体渲染自己的学术声望。”这种现象与我们那些隐姓埋名数十年的“两弹一星”功勋们潜心为国为民的表现大相径庭。学术界的“网红”现象的负面效应主要是扰乱学术界的正常秩序,是浮躁大学教育与科学研究环境的推手,是宁静致远治学环境所不容。曾几何时,那位来自我国东部一所大学自以为是的大学生网红,被称为最没有教养大学生,企图通过网络投机取巧红起来,结果弄巧成拙,遭人唾弃。
聊到学术界的“网红”现象,让我想到学校几位德高望重的创始教授与几位中青年教授潜心学问的表现。我与这些教授有的直接接触或合作科学研究多年。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是很少在媒体上露脸,尤其是自媒体上看到他们高谈阔论,而是全身心地做自己的科学研究。我在《感恩学术路上多位前辈师长,2018年8月10日科学网》文章中说,“多年来没有看到他们在媒体上就社会问题和高等教育及科学研究方面的‘高见’。他们的‘低调务实’和‘潜心学问’的学术风范深深感染了我。”这些教授潜心科学研究的品质成为了中国地质大学一道亮丽风景,他们的“行为世范”成为全校师生的楷模,奠定了中国地质大学优良校风的基础。
网红现象往往存在一个“供需双方”现象,需方一般是某些学术机构,例如大学,供方自然是学者。只有双方密切配合才会造就学术界好不热闹的“网红”景观。显然,本文我无意否定现代网络在推动科学技术进步中的作用,例如“科学网”这个全球华人科学社区在大学教育、科学研究及社会生活方面起到的积极宣传作用。即使自媒体中也有一些传递科技发展正能量的作品。尤其是那些利用现代网络技术与大家分享经历的科学大家“网红”向青年科技工作者“传经送宝”,体现了他们的社会责任感,值得大家尊敬。
2024年1月30日策划,3月25日提交科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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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3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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