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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鲁迅(五)——国人为什么总是在走老路

已有 3331 次阅读 2012-12-17 22:55 |个人分类:读书|系统分类:观点评述| 鲁迅

“然而也有经过许多人经验之后,倒给了后人坏影响的,如俗语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的便是其一。救急扶伤,一不小心,向来就很容易被人所诬陷,而还有一种坏经验的结果的歌诀,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于是人们就只要事不干己,还是远远的站开干净。我想,人们在社会里,当初是并不这样彼此漠不相关的,但因豺狼当道,事实上因此出过许多牺牲,后来就自然的都走到这条道路上去了。所以,在中国,尤其是在都市里,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或翻车摔伤的人,路人围观或甚至于高兴的人尽有,肯伸手来扶助一下的人却是极少的。这便是牺牲所换来的坏处。

总之,经验的所得的结果无论好坏,都要很大的牺牲,虽是小事情,也免不掉要付惊人的代价。例如近来有些看报的人,对于什么宣言,通电,讲演,谈话之类,无论它怎样骈四俪六,崇论宏议,也不去注意了,甚而还至于不但不注意,看了倒不过做做嘻笑的资料。这那里有“始制文字,乃服衣裳”一样重要呢,然而这一点点结果,却是牺牲了一大片地面,和许多人的生命财产换来的。生命,那当然是别人的生命,偶是自己,就得不着这经验了。所以一切经验,是只有活人才能有的,我的决不上别人讥刺我怕死,就去自杀或拚命的当,而必须写出这一点来,就为此。而且这也是小小的经验的结果。”——《鲁迅全集(下)》P721,《经验》

老人倒地了每人敢扶,讲一大堆的空话,诸如此类的种种乱象,在鲁迅生活的时代早已存在,为什么国人总是走不出这个怪圈呢?总是在不停地走过去的路,现在我们依然在走过去的老路,难道真的要等到八国联军再次入侵中国,屠杀全城人的时候国人才能再次清醒?或许即使清醒之后,再过数十年之后又会走上这样的老路。难道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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