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A FATHER

这几天一直没有空闲，又到了凡凡整月的时候，总想停下手里所有的工作，静静的敲打她的故事。推到今天午睡时间，赶巧，貌似是“Father’s Day”，和上一次“Mother’s Day”一样传遍了朋友圈。于我而言，我更喜欢父亲节，或许因为这是个属于我的节日！想着爸爸、爷爷，心中涌动着一种不一样的味道，因为，在他们一定也曾像我看凡凡这样看着我长大，这份爱我没能感受到，但——应该是一样的。母爱似水，父爱如山，自己多少能理解一些了。

这一个月家里发生了许多事情，也是该走到这一步了，最值得我庆幸地一件应该算是凡凡出生两年以后终于有了一页官方的出生医学证明，为了这一页纸，我们苦苦的等待了两年多。我不知是否该感谢天津一中心这家医院：在丽丽生产期间条件恶劣、检验和治疗流程多有漏洞和不足（临产前没有高血压却一定要接受一个月前高血压现象的治疗，当然学名是另外一个）、分娩期间多数孕妇发生出血事件（多的让人怀疑医院的水平如何？让人无法真正的相信医生的能力！）、生产后迟迟不给出生证（集体户无法落户为由，后来公安局都觉得荒谬，不知今年何时这家医院更改了政策），可毕竟凡凡是在那里出生的，即使这样，我真心不希望和天津一中心有任何瓜葛、任何联系。只能安慰自己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对医生而言，患者就是一台坏了的机器，不必慌张，可对于患者而言，每一位医生就是救命稻草，就是全部。

可是凡凡对此毫不知情，我多次穿梭于京津之间，她每天依旧是欢乐的玩耍。我想自己小的时候家里一定也非常的艰难，而我却对过往一无所知。看着她的成长，我还是可以忘记所有的伤痛和疲倦。如今夜里睡觉前凡凡会叫着爸爸去客厅拿小马桶和水杯，看我没有理会，她自己缓缓的爬下床，摸着黑去客厅分两次拿回那两物件，再次爬到床上，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安静的睡了。夜里竟然听到她自己下床，坐在马桶上撒泡尿，闭着眼睛等着妈妈抱上床。我和丽丽都知道，这几天她自己知道解决小便，不得不说这是一大进步，我们为此多少是感觉欣慰的。早上凡凡依旧在七点左右醒来，没有哭闹，翻来翻去，坐起来又躺下，直到把爸爸妈妈全部叫醒。若是她下床看到地板上有袜子，会随手放到洗手间的盆里，自己打开水阀节水、洗袜子、玩水，若是没有大件衣物，一般情况我们不予理会，她会独自一人玩很长时间。我不想用“乖”、“懂事”等字眼描述，我想可以说成“能干”、“爱玩”。她喜欢独自处理事情，喜欢做自己可能能做到的事情，不知是希望证明自己，还是就是喜欢水，她没有害羞、没有顾忌、不害怕、不担心，只要能玩就好。若是和我们一起洗衣服，她会有节奏的帮忙，看着缺水会去放水、关水，洗衣服、拧干、帮忙晾衣服，任何一个过程只要让她参与她总是很积极。

现在凡凡对ABC没有多少兴趣，倒是每天喜欢看那几本曾经看过的大书，这是好现象。一本书反复会浏览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大部分内容她能记得，不用担心故事是国内的、国外的，只要内容简单、有重复，她也能看出规律。简单的加减，我想她心中是有意识的：四颗纽扣掉了一颗，还剩几颗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其规律罢了。甚至我能感觉到她能记得几个字（图形），每次看到那一页的时候，她知道该怎么说。上个星期答应她我们周末要去公园，即使今天温度很高，早饭后还是去中心湖里划了一圈船，船舱上的突变标有“APPLE”的字样，她看到后竟然说出APPLE，看到单词之后我们才恍然：难道这孩子真的可以记住一些图案？还是她记住了“A-P-P-L-E”？或许是我们低估了小孩子的学习能力。即使这样，我也不想教她学习文字，总感觉眼睛盯在一处小目标对视力不好，不想让她这么小就总是利用眼睛、耗神。但可以尝试其他方法，比如大字、大书，比如先在形象上接受一些新鲜事物，如何识字、书写日后再练习不迟。我希望孩子能在三岁的时候独自阅读儿童故事书，不知能否实现，总是要试试的，要琢磨如何培养她的兴趣，让她感觉看故事就是在玩耍。

曾经厌倦的玩具又一次被摆了出来，貌似她已经完全认的上面写的数字、文字、图形和意思，现在知道有顺序的看，不像从前只是为了听声。奇怪的是我已收好的玩具，过了很长时间她竟然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开始让我拿的时候还纳闷她到底想说什么，后来看着她执着的指着那个方向，最终才理解她要的是挂图，小的时候就有的挂图！哎，可惜当时她没有记住那些名字。玩具并不多，她开始鼓弄用具、工具，看着我们干啥就蹲在旁边看着，觉得自己也能行的时候总是跃跃欲试。剪刀、水果刀、针等有危险的工具她也不知道惧怕，拿起来倒是让我们很紧张。那张小小的脚踏车，我们本想给她换一个好骑的，以为这个不适合她练习，可是就在那一天，她的笨拙的抬起另一只脚，竟然能在屋子里蹬来蹬去，还能顺利的拐弯，也知道什么是“BAD”和“GOOD”，有意思，只要能让她欢乐，学东西并不是难事。我们不再担心，虽说小车不够好，用来练习动作、掌控平衡已经足够。平时让她知道和别人的差距也好，没有距离怎么会有欲望，没有欲望又哪里来的动力呢。对孩子而言，我不倾向于满足她任何需求，更何况我们没有那样的条件。不过若是她能自主提出需求的时候，我很乐意帮助。很多时候丽丽总是说我这也不管，那也不管，可是少了我又感觉少了很多，玩不转，这也就说明我并非是啥也不管哦，而是如小山坡一般杵在那而已。

有一种紧迫感时而会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凡凡到了该和小朋友玩耍的年纪了，只是我们陪她一起出去玩的机会很少，即使出去也很少和小朋友一起玩。这是一个遗憾，孩子和孩子在一起成长的会更快、更开心。同龄人在一起总是有很多要相互学习的，即使换做现在也是一样，年纪差距大的即使有一定距离感觉也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同龄人之间若是有明显的差距就是能力问题了。毕竟大家活在一个时代，只是选择不同、努力不同、阅历不同、术业有专攻罢了。若是能让凡凡和小朋友多多接触将会是一件乐事，可惜这里不必乡村，可惜我们并不熟悉小区里其他的小朋友。可能是我不希望凡凡走我曾经走过的路，小时候的玩伴之间早已不再联系，只有回到老家才能见到一面。由于大学离家横跨南北，如今又回到北方工作，同学的交流也明显少了，距离确实是我们联系的一道障碍。我不想她长大以后像我这样各处游荡，若是身边多一些可以坦诚交流的朋友，也是颇丰的财富。凡凡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玩具，但是也不勉强索取他人的物品，听姥姥说她还知道替别人保护他们的玩具，即使借过来玩耍也会很客气的还回去，决不推辞。我不知该如何说，只是觉得有些可怜，少了一些孩子气，好像孩子只有不懂事、调皮才是正常的，若是太理性，反而不太对劲。

凡凡确实喜欢出去玩，喜欢大自然。上个星期我们去了一次北戴河，在海边玩了很久，她知道那是大海，即使在大风、斜雨的天气她也不害怕海浪，总想着靠近一些。在海边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她就在哪里静静的等着，看着泛白的海水滚到她的脚下，带走一些沙子，直到最后她的脚跟陷到流沙中，她还是在哪里静静的等着，盯着远方。有时的波浪高到丽丽都不想靠近，可凡凡不担心，乐此不疲。抱着她不断的踢着浪尖，她很享受，衣服湿了一套又一套，她还是不愿意离开。就这样到了南海子公园的湖边，她总是想走在水里。若是这边有干净的小溪、小河沟，她一定每天都过去玩耍，只可惜这里是北京，不是乡村。

凡凡还是喜欢和大人对着干，喜欢反义，喜欢拒绝。有时真的让我很生气，可是正如丽丽所言，和她解释也无用。比如她可以无意下把我的电脑一键还原初始化、她可以将水果捏的稀巴烂、她会浪费整碟子的菜、她会破坏你一支支笔、涂鸦一页页的paper，她不害怕惹你生气，却乐于继续惹你。每次稍稍发脾气后我都会自责，一个是她哭了我会伤心，还因为我会想到我的爸爸，回忆里儿时的爸爸总是对我很横，稍有不对就用力量来解决，我并不喜欢这种方式，而且能感觉到爸爸非常容易着急动气。现在看到自己，多少知道我们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液，或许是血液的问题、或许是心脏的原因，我们家族这方面总有一些类似的地方。我故意克制，有时也不想去阻止凡凡做出格的事，除非是她自己受到损伤，要不然她很难记得你和她理论过。现在爸爸和我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大一样，他获得新生，对生命的感觉已与以往不同，我因凡凡也体会到为父所要承担的责任和以后的历程。那天她独自进入电梯，我们还没来得及进去门就关上了，这是凡凡头一次独自一个人离开我们，一个人顺着电梯上了四层，丽丽跑上去迎着凡凡，我在下面能听到凡凡受到惊吓的哭声，一直喊着“妈妈，妈妈”，让人心痛（不知电梯门关上后她做了什么？何时开始哭？喊了什么？）。我们很自责，真的不应该让她自己进去，更不应该无动于衷的让电梯门关上，最不应该的是在孩子面前犹豫。不经历一些事，都不了解自己内心的感情有多深。

父亲节，能接受这样的节日是好事，不论这个节日在哪里起源、是否为法定节假日，对父亲的回味和思考总是人之常情。我喜欢看《the day after tomorrow》（后天）、《The Pursuit ofHappyness》（当幸福来敲门）、《The Great Debaters》（伟大的辩手）还有《搭错车》等影视是因为那里有父爱的情节，能够看到父亲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的影响和角色。喘气和活着确实是两码事，我想让她好好的活着不能只是一厢情愿，不能只为她讲述该如何活着，而是用亲身的经历感染她，让她知道人们是如何坚持不懈、勇往直前的。我喜欢做一本无言的书，向她展示生活不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让她知道越是眼前的事物，越不值得去争取；越是触手可及的生活，越不能成为人们的理想。越是身边的人物，越不值得去模仿。生活总该走出自己的道路，要创造生活，而不是一味的寻找生活。

每天早上醒来能看到凡凡的小脸蛋、眉毛、眼睛、鼻子、小嘴、小手和小脚，可以近距离的听着她的呼吸，偶尔被她踹几脚，时常还听到带有梦话、笑声、神语，我就能感觉到知足，尤其是她和丽丽的睡姿一样，我总会赞叹真是母女啊！陪着她一起玩的时候能听到她默默的念叨：有爸爸在，不害怕（听说南京国民政府时期谐音“八八”的8月8日是父亲节）。

是的，有爸爸在，不用怕！这种被依赖和信任的感觉真好。

祝福家中的爸爸们康健，幸福！

TJ泰河园

2016年6月19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