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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弱是很强的,遇强是很弱的
曾泳春
今天看到陈安同学写研究生答辩的那篇博文,本来写得很好,结果“写吐噜了”(安同学自己的话),写到了中科院科研比大学强,结果评论里一片哗然。我这种笑点很低的人又笑坏了,每10分钟笑一次,因为我想到了一句曾经用于形容中国男足的评价:遇弱是很强的,遇强是很弱的。而对于中国男足至今都还有球迷,我只能是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
谈到中科院,我又忍不住笑了,这个笑是笑我自己。5年前我还没到科学网上逛时,一直以为中科院跟作协一样。作协是作家们集中办公的场所,中科院就是科学家们集中工作的场所,而在中科院里工作的科学家就是院士。那时院士在我心目中,就和作家一样,每个人可以自由地做研究,如同作家自由地写作。而中科院是国家给他们提供的工作地点,而且设在首都北京。院士们每天到了中科院的办公室,就“老王”“老贾”“老陈”地点头打招呼,各自到院里打了开水回到办公室,就有的搞计算有的摇试管有的看显微镜地忙乎起科学来。不是调侃,这还真的是我以前对中科院的理解,而且我发现不只一个人跟我有相同的理解。
后来逐渐了解了点中科院,至少知道了中科院里不只有院士,还有研究员副研究员助理研究员,而且还有研究生!对我这种一直在大学里晃荡的人来说,我脑海中对大学的第一感觉就是教学楼。那种树木掩映下红墙青瓦的教学楼,是大学的心腹之地。可是中科院有学生,却没有教学楼,似乎也没有老师。这是我最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中科院的学生到哪里上课?谁给他们上课?
2010年暑假结束时,我去了趟中科院物理所,为了去取科学网名博大宝吴宝俊送给我的他的书,《“玩”进科学院》。那是相当荣幸,因为我那时还没开博,人们只认识我是个匿名游客。我们约好见面时间是下午5点,正好可以在物科餐厅吃一顿晚饭。去物理所之前,我先去瞻仰了清华、北大。那天我穿着7分裤,一个人在未名湖畔看那一池有名得冒泡的水时,几乎快被蚊子叮死了。我挣扎到了一个亭子里,一边狠狠地挠着被蚊子咬得凹凸不平的腿,一边给大宝打电话,说要早点去物理所。他告诉了我地址,不远,我出了北大的门,打了个taxi很快到了。下了车我吃了一惊,原来中科院不是一个庭院深深的大院子,而是长长的一溜毫无特色的小院子。我沿着噪杂的马路走得半死,才走到物理所的院子,而大宝的宿舍楼竟然就贴着路边,就算是那个物科餐厅,也离路边很近,显然庭院并不深深。我们在餐厅里交换了物件之后(一本书和一件DOCKERS'衬衫),大宝就告诉我,坐在那边的那两个人,一个院士一个大牛,都很牛。我这才对中科院餐厅肃然起敬起来,原来到餐厅就可以看见大牛了。我迫不及待地问了大宝那个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中科院的教室在哪里?老师在哪里?可是我到今天竟然回忆不起他的回答,只有个印象,好像是分散到各大学去上课了。
中科院的研究生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上课,我觉得挺悲哀的,冲这我就不想上中科院。教室多好啊,没有教室哪有上学的氛围?像我这种从工厂染缸旁考取博士生的人,对大学校园里的教室有着难以割舍的向往。如果没有了教室,我不能确定大学校园会吸引我逐渐走向科研。后来,我对中科院的了解更多了,原来中科院不只集中在北京,上海也有中科院,别的地方也有中科院。也对,也不是只有北京才有作协。安同学说了,中科院的科研比大学强,这不是很应该的吗?中科院就是中国科学家们集中工作的地方,理应做出最强的科研。
想起一个小插曲。我弟弟当年从厦门大学博士毕业后,本来已经准备留校了,有个师姐也有留校的意愿,但学校想要留下弟弟。当弟弟知道了师姐想留校时,二话没说就让出了位置,自己卷起铺盖出去找工作了,还留下了个理由,说是和党委书记合不来。他连党员都不是,和党委书记有一毛钱关系?弟弟后来去了研究所,我以为是中科院的研究所(刚查了一下,不属于中科院),好像不到30岁就成了正研究员,工作很累很辛苦,如安同学说的“面如黑土疲惫不堪”。而那个师姐留在了厦大,不知是否如我这般不忙?上上课、带带学生、做做科研,慵懒地渡着大学里的静好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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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0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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