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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心去听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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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心去听花开的声音
曾泳春
我不好意思承认，我一直是一些选秀节目迷，比如超女快男。几乎每个夏天，我都会等待盼望超女快男的出现，并把一整个夏天的热情，奉献给这些年轻的男孩女孩。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这样肤浅的选秀节目，也许我看到那些男孩女孩的眼里，有我当年的梦想。
而在今年这个美丽的夏天，我竟然不知道，有一档选秀节目，叫做《中国好声音》。前天看了孟津老师的博文《静心去听渔光曲》，我才知道了这个节目。于是这两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认真地看了前几集《中国好声音》。我承认，我被这样的选秀节目震撼到了。当四位我在心底也承认几乎是中国音乐界最好的导师背朝着选手，只用耳朵倾听他们的声音时，我深深感到，这就是我们的社会所需要的公平——唱歌，与长相无关、与背景无关、与职业无关，只与声音有关。事实上，我从超级女声看到快乐男声，一期都没有拉过，我相信很多人并不知道，超级女声，并不是超级女生。他们的初衷是选择优秀的声音，但因为过多地关注了长相、舞姿、以及背景，超级女声变成了超级女生。而《中国好声音》，是我看到最好的选秀节目，因为评委对选手的长相、背景一无所知，当他们被选手的声音打动而转过身来，那种与自己想象不符所表现出来的惊诧，我认为是最感动我的瞬间——如此真实而没有掩饰，你的声音与你的样子，如此鲜明的对照，深深震撼了我的心。
中国好声音的四位导师，刘欢、庾澄庆、那英和杨坤，都是我从心底承认的中国最好的歌手、音乐家。庾澄庆和伊能静从1989年开始的爱情，几乎贯穿了我整个的青春年华。而他们11年的地下爱情，却承担不起9年的婚姻。我喜欢哈林，也喜欢伊能静，两个真性情的男女，以如此惨淡的结果收尾，其实我是为他们掉过泪的。就在今天的中国好声音的舞台上，我看到哈林，总觉得他的身边就应该是伊能静，安静地在家等着他，在他回家时，为他脱下外衣，并送上期待已久的吻。而伊能静偏偏是个才女，她放出的光芒，不亚于哈林，也许，这就是悲剧所在。
中国好声音舞台上的那英，活泼得让我倾心。那英在离开了高峰之后，恢复了她的光芒。由那英，我想到了另一个她的挚友，王菲。作为同龄人，甚至是同一级的大学生，我自认为我懂得王菲。王菲太聪明了，她聪明得几乎是独孤求败。只要有她参与的评奖，别人就别想拿到奖。她唱歌，轻启歌喉就语惊四座，成为亚洲最佳女歌手；她演戏，第一次出演《重庆森林》就得奖。在她和窦唯婚姻破裂时，窦唯曾透露过，王菲迷恋麻将，他认为她没有进取心。对一个资质不够高的男人来说，他无法容忍一个本可以更出色的女人为何如此没有进取心而沉溺于麻将。但我是懂王菲的，我知道她的孤独，她独孤求败的孤独。她不需很多努力，就可以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成就，事业对她来说已没有吸引力，于是她孤独地沉溺于麻将桌上。有时想，如果当初王菲没有放弃攻读厦大生物化学专业，成为一名科学家的王菲，会是什么样子？
一直想写王菲，我总觉得我懂这个女人，拥有傲人的天资，外表酷而冷漠，内心却脆弱而火热的女人。但一直不敢下笔，因为怕写着写着，就写到了自己。但在中国好声音这个舞台上，我一看到那英，就想到了王菲，并想到了1998年她们合唱的那曲《相约1998》。回到那英，我看那英，是从她模仿苏芮开始的，当年青涩得在舞台上几乎说不出一句话的她，如今已练得伶牙俐齿，但不失真性情。我喜欢这样的女人，爱了就爱了，错了就错了，改了就改了，绝不去说过去的坏话。人生就是一路前行，我们始终相信，前面有阳光。
回到中国好声音，竟然在这个明媚的下午，思考了很多问题。
一，音乐有潮流，科学是否有潮流？音乐有原创，有改编，改编得好的音乐，其实是改编得符合潮流的音乐，会受到认可。而科学呢？科学不适合改编，改编的科学，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人认出来而身败名裂。没有原创的科学只能等死。但是技术可以改编，技术就是那种东西，起源于科学，而能让自然和谐、世界和平、人间和美的手段。无论如何改编，你的技术能让人们幸福，就是好的技术。因而，追求潮流的科学，其实是追求潮流的技术。
二，伯乐需要人才去争抢，还是人才需要伯乐去争抢？中国好声音的规则，就是导师在选择了他/她所听到的声音后转身，他/她可以拥有这名选手。但如果选择这名选手的声音的导师多于一个，选手就有权选择他/她愿意跟随的导师。我们看到的情况通常是，对于好的声音，四个导师都会转身，这时就需要选手进行选择了。而这样的境况，通常不出现在我们学术领域中。我们所谓的双向选择，并不那么直接。我在想，这样的选择和淘汰，其实也适合学术界。如果我们在研究生面试上，能直接做这样的选择和淘汰，也许伯乐和人才会一见钟情。而一见钟情，一直是我特别推崇的。伯乐和人才，都很孤独，当他们一见钟情时，才是完美。
有人说我，有着良好的资质却没有遇见大师。于是我就一直是那个《雪山飞狐》中的胡斐，东一刀西一刀地展示才情，却无法优秀而杰出。而对于我自己，我从来不追求优秀和杰出，我眼中的优秀和杰出，不是树立了一个目标后去努力争取的，而是水到渠成的。踏踏实实地做每件事，直到你达到优秀和杰出的标准，无论你是否获得那个荣誉，你都是优秀而杰出的。
无论是在中国好声音中，还是在我们的学术圈中，我都喜欢阳光的感觉。阳光的感觉就是，无论你做什么，都不是忍辱负重地展示痛苦和追求，而是四两拨千斤地让大家看到阳光和才华。
人才需要伯乐，伯乐需要倾听。潜心去听花开的声音。
2006年超级女声主题曲，安又琪，《唱得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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