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爱科学
曾泳春
从少年开始,我就喜欢一本杂志,《飞碟探索》。可以说,我少年的脑子里充满了对科学和神话的迷惑和幻想。直至今日,我乘飞机时,看到机窗外的白云翻滚,有时会突然想:孙悟空会不会腾在某朵云上?王母娘娘和众仙女们会不会说说笑笑地腾云驾雾而来,去开蟠桃会?每次这样幻想,我都会脸红,为我永不成熟的少年爱幻想的心。
中国所有的神话传说中,我最喜欢八仙过海。想像着这种逍遥的仙境里的生活,该有多么惬意。八仙过海的传说似乎是源于道教,我对佛和道里的人物是一团乱麻,主要是受《西游记》的影响。《西游记》里既有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还有如来佛,师徒四人也是佛教中的人物,道与佛同时出现,很纠结,很混乱。但总的来说,我比较亲近道教,至少道姑是有头发的,可以保持美貌;玉皇大帝可以有王母娘娘,比较通人性(话说我曾经以为王母娘娘是玉皇大帝的母亲);而且道教里有仙,比如八仙,仙境里亭台楼阁,假山温泉,洁白的云儿飘飘渺渺,仙们的脸上都是淡定慈祥的,他们的生活里没有烦恼,好生让人间的我羡慕。我唯一感到不满意的是,八仙中的吕洞宾和何仙姑,都上千年了还不擦出爱情的火花!
说回少年爱科学。《飞碟探索》里的文章,大都是关于UFO和外星人的。我分几部分说说我从少年直至今日的一些想法。
关于四维空间。很多年前的一天,差不多是这个暑假结束的日子,我和现在底特律的复旦才女、去美国十几年现已做了5年海归的当年交大的Max、还有一个现在上海当年是浙大混合班(就是因高考成绩高而被选拔出来,进入大学先不到各专业而是集中上课的班级)的同学一起坐火车返校。我们虽然很奢侈地定到了卧铺票,但一晚上都没有睡,而是热烈地讨论宇宙问题。当然,在此之前,两个男生还故意说了几个鬼故事想吓唬我和复旦才女,不过我只看到叙述者自己的眼里有惊恐,我和复旦才女都没有惊恐。之后我们就开始少年爱科学地讨论宇宙空间的问题了。我记得我们当时的讨论是这样的:我们的眼睛可以观察到三维空间,但事实上我们所处的空间可能大于三维。比如一只蚂蚁,在一个极大的桌面上行走,它会认为它所处的空间是二维的。而当它走到桌角时,才会发现空间原来是三维的。因为桌面极大,蚂蚁走到桌角的概率很小,因此对它来说,所能认知的空间就是二维的。那么在我们所处的空间,是否存在这样的“桌角”,表现为某个门、某个洞、某个隧道,在这里可以从三位空间跃迁到更多维的空间,于是就可以踏入第四维空间的世界,而在我们所处的三维空间里,这个人突然就消失了。这就是《Star Gate》等科幻电影所表现的。而我在中学时,曾看过一本非常好看的小人书《天梯》,说的也是几个小朋友在暑假到山林里去玩时,突然遇到这样的一个梯子,从梯子爬上去的人,就此消失,其实是进入了另一维空间,而这个天梯存在的原理,竟然是爱因斯坦的一个理论:在一个大质量物体附近,空间是弯曲的。这本小人书给我的记忆之深,使得我在以后的岁月里,还不停地去思考这个问题。当百慕大出现的时候,我就认为这可能是一个“桌角”,一个星际门。而到最后,人们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这个区域的天然气所致,真让人大跌眼镜。我这颗少年爱科学的心,遭到了重创。
除了空间的维度,还有时间的维度,这就是关于时光机器的幻想了,是美国科幻片中的宠儿。回到过去、穿越未来,都是充满浪漫的幻想。大学时看过的一部关于回到过去的科幻片,片名想不起来了,背景是1871年的芝加哥大火,男主人公在研究这场大火时,从现代回到过去,并爱上了女主人公,而其实这个女人是他的先辈。关于未来世界,倒是可以尽情地畅想,但科幻片中对未来的展望,却似乎都不美好,人们还是倾向于喜欢当下的世界,这是人们熟悉的世界。而对于回到过去,我认为一直有个无法逾越的问题,那就是,回到过去意味着改变历史。从理论上说,只要可以超越光速,我们便可以回到回去。但是当我们乘坐时光机器回到过去时,当时并不存在的那个人物出现了,历史被扰动了,因此也就不再是原来的历史了。美国还有一类科幻片,是关于时间被卡住的,贾伟的博文《兔子、土拨鼠和明天》中就曾写过一部电影《Groundhog Day》,男主角发现自己被困在了2月2日,所有人都在重复过着2月2日,却并不知道。那个电影我也看过,但我还看过另一部电影,似乎叫《零时零分》,也是讲男主人公偶然发现每天到了零时零分,时间并不往前走,而是瞬间返回前一天的零时零分,因而人们其实每天都在过着同一天,一直都没有越到明天。这个思维蛮折磨人的,我们不知道我们一直在过着今天而去不到明天,是因为在今天和明天之间没有信息的传递。
从这里又可以引申到关于转世轮回的思考。转世轮回也许存在,但即使存在,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在前世和今生之间,没有信息的传递,那么前世的你和今生的你,就是两个独立的人,存在于不同的时空。
所以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时空的距离,而是信息的距离(《我们的爱,是薛定谔的猫》)。也许爱有来生,你却不知道前世我们已经相爱,因为信息无法穿越前世今生。
再说说UFO和外星人,这个话题曾经深深吸引了我。我一直认为我见过UFO,在小学5年级时,有天在教室里上课,我突然感到有股力量迫使我往窗外看,于是就看到了一段圆柱形的木头,静悄悄地在空中飞行,不发光,似乎离我不远。这个物体的诡异,在于它的安静,悄无声息。我想在80年代初,我们的空中应该是比较干净的,不像现在这样有较多的高科技物体能在空中飞行,那么我看到的是什么飞行物呢?关于UFO与外星人,美国人拍了n多的科幻片,我也是在珠海时,在明珠930看了很多,比如《第三类接触》、《罗斯威尔事件》、《天茧》等。《天茧》是个很不错的外星人科幻片,外星人是以cacoon的形式来到地球的。《第三类接触》这部电影曾经非常有名,这部冗长的电影,开始还挺有新意,到最后人与外星人接触所耗的时间又长又臭,我在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的情况下坚持看完了他们的接触,却最终也没看到什么新鲜的东西。这部电影名气大,但不好看。《罗斯威尔事件》是根据1947年的真事改编的,美国空军在新奥尔良看到了一架飞碟坠落并有死去的外星人。但美国政府一直拒绝承认。这一事件直到前几年我还看见有人又翻出来说,认为美国政府掩盖事实,他们坚信那是真正的飞碟和外星人,而美国政府说是气象假人,并做了个模拟实验。撇开这个很有意义的背景,《罗斯威尔事件》这部电影也拍得很好,好过《第三类接触》,可惜我现在搜不到这个电影了,在北卡时想重温,就已经搜不到了。
回到地球,尽管宇宙和外空神秘莫测,但其实我们对所居住的地球又了解多少呢?《地心游记》是我少年时看的一部凡尔纳的作品,是凡尔纳所有作品中我最喜爱的一部。这个暑假儿子也成了凡尔纳迷,从图书馆借了n多的凡尔纳的作品看。地球的地心到底是怎样的?真的就是岩浆翻滚吗?人类的钻探技术还无法到达地心,那么谁能给我们展示真实的地心景象呢!会不会如凡尔纳所述,在恐龙大灭绝的时候,一部分恐龙从特别的洞穴进入了地心,在地心里缓慢而悠然地生存着?我看过三个《地心游记》的电影版本,1959年的那个版本是最好的,特技一点都不比现在的特技差。而1992年那一版,直接拍成了地心海盗版,美国有好几部我认为比较失败的科幻片,包括我上面提到的《星际门》,以及《星球大战》,都把人类未知的星球或地心描绘成奴隶制时代的景象,灰尘漫天,脏兮兮的人物,繁重的劳动,阴郁的场景,似乎人类的过去和未来都是奴隶制,人类永恒的制度就是奴隶制,总有人想控制整个世界,把其余的人当成奴隶。这是我很不理解的电影情节安排。2008年的《地心游记3D》版,我也不觉得比1959年的那一版好,强烈推荐1959年版《地心游记》,情节温馨,对白幽默,演员典雅,詹姆斯梅森扮演男主角教授,我几乎把他认成了克拉克盖博。
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少年爱科学的幻想,有时,在夜晚仰望星空,我总有一种感觉:人类是孤独的,在茫茫宇宙中,我们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我们只能在非常有限的时空内活动,而没有界限和期限的,就是我们的思想。
后记: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这个慵懒美丽的夏天,也走到了尽头。明天开始,又要开始面对所有的工作,我很希望,能管住自己,不再写太多的博文,做到收放自如。但我知道我现在依然做不到,于是,就当成一个愿望吧!因为,写博文比写SCI快乐,而愈快乐愈堕落。
黄耀明,《愈快乐愈堕落》。
宁愿快乐到堕落在你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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