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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高明
1991年10月4日 卡迪夫,晴
今天是星期二,Civic Design的老师带我们到威尔士大学参加一个小型学术研讨会,是英国老师自己开车来卡迪夫的,我们几个学生凑钱付汽油费。这里是英国,没有免费的午餐。同行的还有一位前苏联的访问学者。
“老大哥”是列宁格勒来的,在这里也是一年,由B.C.提供经费,和我的钱一样多,不过,他是由政府提供路费的,在苏联到此约2000卢布,而不象中国政府对得到B.C.资助的不出一毛(据说有的单位给路费)。
他很健谈,聊苏联的政策和改变。我们还聊中国的文化大革命,他知道“早请示、晚汇报”。谈到这里,他站起来,把帽子摘下来,毕恭毕敬地向我鞠躬,问我是不是那个样子像毛主席表衷心。他的样子很滑稽,我们大笑。说老实话,我的年龄还没有见到文革中的忠字舞、早请示、晚汇报。只在文革后期随大人在村里唱过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
他也是个生态学者,有生态学硕士学位,现在改行学经济。两个外国人在一起,可以练习英语,他的外语讲得很流利。我们可以在一起9个多月。
我现在的身份是访问学者。苏联人也是,现在这个系里约有5~6个访问学者。同时我还可能去环境系也找个地方或联系一个老师。
我的苏联“老大哥”室友工资比工人能高近10倍,还是受重视的,这一点想起来就可叹!
在British Council 报了289英镑的书报费,通过银行寄过来了。钱是按照他们的管理规定出的,我写信去落实,他们在曼彻斯特有个分部,把信写到那里,来回仅用三天,可见他们的办事效率是很高的。
Civic Design 系主任Batey教授给我找了一个办公室,和一个苏联来的访问学者共用。房间很大,靠窗子,非常明亮。暖气烧得很热(已开放暖气)。我比小金小秋他们运气好,他们来了快一年了还没有办公室,到处打游击。我想他们格外照顾我的原因可能是与我的自我介绍有关,我把我的背景和计划用激光打印机打印整齐交给了Batey,于是就起了作用。因为苏联人也是个博士、讲师,我的地位同他一样。在这里,人们是很注重身份的,如教授是很神气的,配有私人秘书,掌握经济和人事大权,不象国内教授只是虚名。
现在的英国导师是个女士,约40岁,是系长得最漂亮的,很热心,是个讲师,博士学位,带博士生。英国每个系只一个教授,其次是高级讲师,然后是讲师,这些都是有身份层的(白领层),工资很高,而秘书尽管很幸苦,工资却不高,象清洁工等蓝领层挣钱均不高。这可能是资本主义社会重视知识层的突出表现。在英国有个博士帽找工作很容易。当然对于外国学生来说,我们的最大愿望还是国去为国家效力,这不是喊口号,毕竟有在这里一种异样的感受,尽管物质生活很好。这就是我想念自己的家和亲人。
日子有些难过,最近有了办公室会好些。我也开始了自己的计划:提高外语和准备博士论文。但晚上的时间就难熬,除了看电视就是看书,中国人际交流较少,好在与我同住的两个人较随和,可以神侃,晚上很晚不能入睡,而早上起得则更晚。这里9:30上班,但我近几天却经常在11:00以后才起,今早已睡到12:00了。
这里还是夏令时,实际已是初冬,晚7:00就黑了,等到冬天可能4:00就黑天。
时间过得真快。现在是10月份了,小秋、小金他们的生活费现在就停了,但他们是想待足一年,待一年和待10个月到11月半月不一样,待遇和经历也不一样,所以他们就延长,许多人找各种理由延长。我的签证刚好是一年,但我不想延长。我回去还有许多事要做,且我很想念妻子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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