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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英语四六级考试想到的...

已有 5088 次阅读 2011-12-18 00:17 |系统分类:人文社科| 考研, 英语, 学习, 四六级

下午五点二十,随着各考场监考教师的一声声“收卷”的命令,轰轰烈烈的四六级考试结束了。

昨天下午三点半开始,校方教务处、教务科就开始开会强调考场纪律、监考注意事项等N多事情。今天早上六点多就爬起来,七点半到教学楼签到,领四级试卷、屏蔽器等各种东西,八点校方又强调了一遍纪律,八点半走路到另一个教学楼,布置考场,九点不到,考生陆续入场,检查证件,强调纪律,发答题卡,发试卷,考试中途收答题卡1,百无聊赖地站了两个小时之后,收卷纸和答题卡2,急匆匆地跑回最初的教学楼,上交卷纸和答题卡,等都忙乎完,已近中午十二点。午休了一个小时,下午一点半,又开始了上午的过程,只不过下午的考试项目是CET-6。下午五点二十分,四六级考试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而此时窗外已然华灯初上。

这当然不是我经历的第一次英语四六级考试,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还清晰地记得自己最初在大学里考四六级的情形。大学二年级的下学期,很顺利地通过了英语四级考试,虽然成绩还没超过70分,但是也“雄居”寝室之冠—— 寝室共八个人,有四个没及格,另外四个的成绩从62分起,以2分的差距递增。此后的两年里,没过四级的四人开始不断地向60分冲锋,而剩下的我们四人则开始大言不惭地报名参加六级考试。结果当然毫无悬念,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同志们已经确定各奔前程。寝室的四个人决定再赴六级沙场,潇洒走一回。客观地讲,当时我们几人的功力彼此相当,正如《friends》里Joey形容Chandler和Ross彼此实力的话——“equally weak”。当然,“方便面”同志的功力更强一些,毕竟他还突击了一个月的听力。考试结束,大家满面春风,正如那句著名的广告语——“考试,如同一场旅行,不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考场里的风景”。成绩出来当日,我们几个正捧着电脑,舍生忘死地打游戏或看碟。成绩自不必提,史上最差。只有“方便面”的成绩还是未解之谜,但是此公正在CS游戏里被虐得死去活来,无暇旁顾,便让他人代查。结果是74分,我们几个吃惊非小。纵然“方便面”德才俱备,文理兼修,也不能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英语六级从四五十分突击到七十几分啊。顿时,我们对“方便面”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方便面”也是颇为得意,收官一战,名垂青史。第二天,“方便面”眉头紧锁,面色铁青,眼角眉梢皆是怨,大家一问才知道,原来那哥们恶搞“方便面”,成绩不是74分,而是47分。。。

现在想一想,那些大学里的故人往事都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唉,那些云一样悠然的岁月,水一样清澈的青春!

坦率地讲,英语,尤其是英语考试这个东西,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我特别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初中时期,自己的英语成绩还是不错的。当然,那时候自己很用功,课程的内容也比较简单。我还记得,自己初中三年里,每个周末的下午都把前面学习过的单词复习一遍,基本做到每个单词都会读会写,也记得词性词义。当然,第一年的时候还好,到第三年的时候,要复习前两年里的课本的全部单词,任务还是重了一些,不过也坚持下来了。那时候,没什么特别的学习方法,就是读读课文,背背单词,记一记老师课上讲的语法之类的东西。只是不愿意做听力,因为听不懂,也觉得很烦,没有耐心。

到了高中,偏科愈发严重。不喜欢英语老师——她不漂亮又喜欢化浓妆,而我最不喜欢女人化浓妆,于是也不喜欢英语,不听课,不背单词,不记笔记。不过有一样,喜欢听英文歌曲。一次听力课上,听力老师(另一个老师)放了一节课的英文歌曲,什么《say you say me》、《yesterday once more》。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只是不会跟着唱,愧对我“走廊歌手”的名声。高二的时候,英语老师换成了一个略有些秃顶的中年男教师。上课、下课、测试、做题,学习英语的日子越来越灰暗了。每次有学生上黑板上听写单词,总有些记不住的,于是那位老师便会发飙,气得满脸通红,义正言辞地命令我们把不会的单词默写三遍,然后上交。我心里窃笑,三遍,太小意思了。不过,每次课堂测试或者期中期末考试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从阅读理解到完形填空,一错再错。往往这时候,钢笔最倒霉,第一个被当做出气筒。原因是显而易见的,我不喜欢英语,但我也不喜欢考得比别人差。于是,练习册、讲究各种技法的词典、买了不少,钱确是没少花。然而,“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也还是那座山,梁也还是那道梁”。
 
高三,大考之年,英语英语教师换人了——英语组组长负责我们班。到现在,我依然相信,如果她从高一就开始教我英语,我高三毕业就可以考四级。毫无疑问,她的教学方式是高效而吸引人的。当然,她的个人风格也颇具亲和力——人比较好看,不算美女,不过也还算好看,衣着也得体,关键是不怎么化妆。一个明显与其他老师不同的地方是,从她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热情,对英语的热情和对学生的热情。那一年,我的阅读理解题成绩越来越好。不过英语基础依然薄弱,不是朝夕可以改变的。高考之后的几天,我几乎夜夜噩梦,有时梦见自己英语成绩及格了,有时又梦见自己成绩差几分没及格。不几日,成绩发布,89分,还是没及格,一分之差。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感谢我的这位英语老师,因为现在我知道,好的老师并不容易遇到。
 
稀里糊涂上了大学。开学没几天,英语分级考试。稀里糊涂地分到了二级班(也算是优选班吧),遇到了孙老师(名字记不清了,似乎是孙连英?现在记忆当中似乎与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刘兰芳连像)。孙老师,教课认真,对我们也很严格,授课风格也不刻板,很有大学老师风采。我倒是很喜欢孙老师的课,每次准备得也算是比较认真,就是害怕语音课,因为听力比较差,孙老师点到自己的时候心里没底。不过现在想起来,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件事。一次课,课文里作者讲她(或者是他?记不清了)多么爱她的父亲,也多么信任她的父亲,结果呢半夜家里的电话铃响了,电话的另一端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大概是这样的内容,主题自然和婚外情有关。孙老师请同学们发表关于婚外情的看法。显然,我是不敢发表什么看法的,不是没看法,而是口语不行。当时,一个女生(她的英语一贯出色)侃侃而谈,大意是婚姻不婚姻的无所谓,只要这个男人把家庭照顾的好,对他老婆也不差,那么婚外情完全是可以接受的。孙老师自然不能容忍这种观点,两人针锋相对,气氛相当紧张。最后怎么结束的,但是忘记了。只记得孙老师那天的课堂上,异常彪悍——请原谅我用这个词,在这里它是褒义词。
 
大学的前两年,考四级的压力还是有的。当然,自己也在不断努力。经过不断总结,决定每次考试还是采用独家研制的邵氏秘籍——扔掉一部分题不做,专心答听力、阅读和作文,高中时候无论是数理化,还是语文英语,每次期中期末考试、包括高考均是这种策略,不求做全,只求做对。事实证明,这个方法对付考试还是有效的,因为自己做题慢。
 
四级通过了,英语依然很烂,而且不喜欢英语。上课、背单词、学英语、只是不得不做的事情,这个是自己心知肚明的事情。印象深的有两件事,一是在一次晚自习课上,我们寝室三人走进一个教室,打算上自习,结果来了一群学生和一个老外。老外说了几句话,大家都笑了。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一头雾水;令一件是,一次什么大会上,一个女生说,“xxx 学院的同学英语就是很差嘛”,xxx学院就是我们学院。
 
对了,那时候,大家开始买电脑,电脑的CPU还都是赛扬呢,理由都是为了学习,结果都是用来玩的。为了减少不务正业的罪恶感,大家开始用电脑学英语,于是各种学英语的光碟、软件充斥于寝室,还记得有种软件,可以一直浮在屏幕前面,不断出现一些单词,美其名曰帮助学生每天背多少单词。纯粹是扯淡。
 
后来,准备考研,开始认真背单词。练习听力。结果,新的考研大纲里没有了听力,索性就不练听力了,只是背单词做题。单词的记忆是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其过程必然是痛苦的。考试的时候,依然是只做部分题的策略,十分题的答案一个字也没来得及写。最终得55分,还好,英语过线了。
 
初试通过,准备复试,听了一个多月的VOA慢速英语,感觉还可以。复试通过了,心里踏实了。觉得应该好好学习学习英语了。于是听了半年多的VOA,每天早七点半到八点,晚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不管怎么说,听就是比不听强。不过,很多内容,听一遍还是很吃力,因为内容不熟悉,或者单词不认识。
 
入所以后,开始有机会接触外教和其他英语学习好的同学。通过与外教交流,我发现张开嘴用英语表达想法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也不必要害怕什么,就算说错了,就算没说清楚,大不了再连比划再表达,重来几次而已。得敢张嘴说话。另外,我发现外教教课,与国人不同,他们更喜欢聊天,选择一个主题,自由讨论,不是特别讲解修辞语法之类的东西。研一的下学期,老汤姆教课。我特别喜欢和他聊天。研二上学期来了一个美国文学博士,老头胡子特别重,对文化大革命很感兴趣,我不大能和聊得上来文化大革命,因为很多东西自己也不清楚,也无法用英语说清楚。我倒是比较喜欢和他闲扯,他也觉得我特别能搞笑,也愿意和我聊天。在这三两个学期里,我还见识了一些同学的英语功力,真不是四六级所能衡量的。此期间,遇到了个语音课的老师,姓常。很多同学不喜欢他,我倒是觉得他还不错。每个周三的语音课上,老常都给我们放一些影音资料,五花八门,纪录片、电影、歌曲、什么都有,同时推荐给我们一些有声杂志,可做学习英语之用。对于我来说,还是很有帮助的,大大地开阔了眼界。在所里的头一年里,又报考了一次六级,还是几分题没有来得及做,不过结果还是不错的,超过75分。
 
然而,每次听老外的报告,还是很迷糊。很是羡慕那些老板们和报告人叽里呱啦的一段聊。回到实验室里,面对师兄WL,六级的那点成绩也实在没必要吹嘘,据说他的外号是“金山词霸”。说心里话,入所之初的一年,是我这些年来唯一喜欢上英语课的日子。也是自那时以后,开始喜欢英语,虽然达不到狂热。下实验室以后,不再关注四六级了,也不再上英语课了,只是时不时地听听老外的报告和平时看一些文献。折腾了几年,毕业了。毕业前,有幸在上海逗留一日,惊异于豫园里的卖货大妈一口流利的英语。不知道她四六级通过了没有。
 
而今,时隔五年,重回四六级考场。亦爱亦恨。这一纸证书里究竟有几多汗水,几许青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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