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是在这个大学已经快20年了。若是她有学历有文凭,熬也至少熬个教授或者处长当当了。
和她一起在这个学校工作的,还有她的老公。他们的孩子就是在这个学校出生,长大,上了幼儿园,附小,附中。
但她们夫妻有个非常朴实的名字“农民工”。和一般的农民工不同,小李的老公是有技术的,干的是技术工人的活。而小李,虽然干的是体力活,但干一天拿一天工资,心情也很不错。
工资不高,仅能维持温饱。尤其是孩子的读书,要让这个城市出生的孩子受和大学教师的孩子一样的教育,从上幼儿园开始,就要交不少的赞助费。
小李是清洁工,在学生宿舍打扫卫生。偶尔也捡拾一下宿舍的垃圾,纸片,瓶子什么的,卖几个钱。
为了让孩子的老师喜欢自己的孩子。小李在学校的空地处,开了几片菜地。干完工作,小李的主要工作就是种菜。种的菜除了自己吃外,她不厌其烦地去送人。凡事认识的熟悉的人,多数人都吃过她种的菜,也有她儿子的老师。吃人家的嘴短。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小李要求的回报其实很简单:对于常常送菜的朋友,有空可以去家里坐坐,当个亲戚一样来往。有什么烦恼,比如孩子的学习,孩子的择校,那些见多识广的教授们能给一点建议,就让她某大的欢心了。
小李的儿子高考,发挥极不正常。平时的成绩应该在一本左右的,高考分数一出来,就让小李傻了眼:考的分数刚刚达到二本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时候,小李赶紧去找几个常常来往的老乡。他们都是大学教授,她想,他们一定会帮她的。再说,这个孩子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老乡就是老乡,虽然真正的家乡的距离相隔甚远。
对于小李来说是天大的难事,对于教授来说是很简单的事。
但为了既能帮到她,又不至于违反规则。教授们一个个打电话询问同行,头一年录取的分数信息,在这个基础帮她儿子填报高考志愿,和选择喜欢的专业。
如果不能走二本,只能读三本的话,对于小李一家来说,负担太重。而小李的脖子上的淋巴肿大,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她一直在保守治疗,没有敢去动手术。对于小李来说,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希望,她宁愿病着拖着,也不想耽误孩子的前途。
最终小李的儿子去了一个相对偏远的地方读书,学校虽不有名,但至少也是个二本。学费相对大城市少一些。
小李的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不过,儿子读书的4年,小李还是不能倒,她还要挣扎着活下去,为了能挣治病的钱,小李又接了一份清洁工的活,干完这份干那份,操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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