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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于中国教育让学生走得太窄
黄安年文 黄安年的博客/2011年12月24日(美东时间)发布
最近, 杨振宁教授在清华大学大礼堂和学生专门谈到中国教育让学生走得太窄的问题。笔者以为这涉及中国教育改革的根本性问题之一,即在打基础阶段是狭窄还是宽广之路。这个带普遍性的问题不仅存在于高等教育阶段的本科生和研究生中, 也存在于基础教育阶段的中小学生中。在很大程度上问题出在我们教学计划和课程设置上,也和考试及招生制度、过于强调专业对口有关。在基础教育和大学教育阶段,如果我们不能处理好普及与提高、博于约的关系,要想开阔学术视野,发展新兴跨学科是很困难的。在我们这个科学技术日新月异、思想文化多元化的时代,既需要精深的专业知识,也需要广博的学术视野,在广阔的学术视野下发展精深的专业知识,如果基础知识不广阔犹如根不深叶难茂, 难于成材。
前两天,一位来自上海的就读于耶鲁大学本科二年级的大学生,在返回上海探亲途中在我家小住三天,谈起耶鲁大学本科的课程设置深有感触。耶鲁每年开设2000多门课程为大学生选课提供了十分广阔的空间,学校要求大学生需要修完36门课程(每门课程一个学分,学时不等),这36门课程分成六个不同类别,对于大学生大体上分为三三制,即各三分之一左右课程需要在六类中分别选课,每类又有不同的学科或学术领域限选和自由选课,这样合起来这36门课程涵盖内容既十分广阔,又可以依据学生自身的兴趣爱好来选课,总体结果既使学生有广阔的知识面,又使学生在自己喜爱的专业领域学的很扎实为今后就业或深造打下坚实的基础。他还谈到,这些课程并非教师注入式的你打我通,而是由富有教学经验的教授上教学第一线,通过讲座,学生大量阅读,教授亲自组织讨论,来组织教学互动。每学年,学校都会推出一些新的课程和专业,如伦理经济与政治,是哲学社会学,经济学和政治学的跨学科课程,对于经济全球化、现代化进程中的城市化规划建设和社会问题,具有前瞻性。像这样的课程,绝非某一专业领域所能解决的,涉及数学、逻辑学、统计学、经济学、伦理学、城市学、政治学、社会学、人口学、社会保障学等学术领域。耶鲁的教学实践值得我们的大学课程设置和教授教学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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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中国教育让学生走得太窄 难涉猎无关知识
2011年12月24日 08:01:16
来源: 中国青年报
新华微博
日前,杨振宁、吴良镛、冯其庸、欧阳中石4位已过耄耋之年的学界泰斗,戴着棉帽裹着大衣,在人搀扶下走进清华大学大礼堂,围坐一起纵论人生经历。
4位大师年龄之和达到350岁,最长者是同为1922年出生的物理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与城市规划及建筑学家吴良镛,其次是1924年出生的红学家冯其庸和1926年出生的书法家欧阳中石。
中国学生很少关注与自己研究领域无关的知识
作为最长者,杨振宁首先回忆起2004年他在清华大学教授大一物理的日子。
在那段时间,杨振宁接触了不少国内大学生。对比他在美国的学生,他发现,中国的大学生学得比较深入,也更为成熟。相比之下,美国至少有1/3的大一学生还处在一个不开窍的状态。他把这些归结于中国教育成功的一方面。
另一方面,这种“成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中国学生吸收新的方法和知识。
杨振宁说起自己在美国的一段经历。美国一所研究性大学每周都要举办一场讲座,邀请学者就某一领域最新的题目进行讲解,这样的讲座并未赢得中国留学生的青睐,“原因是听不懂,不涉及自己的研究领域,和自己没关系。”这让杨振宁有些失望,因为有一些学科其他方向的前沿讲座他也听不懂,但一次没听懂没关系,杨振宁有个事后琢磨的习惯,过一段时间,再听其他人讲同一个题目,他便发现自己多懂了一些。
他给这种方法起名叫渗透性学习法。在杨振宁看来,这正是中国大学生急需借鉴的一种方法。
不过,这种渗透性学习法似乎与中国传统的教育思路相悖。杨振宁说,中国教育讲究的是专心把个人的研究方向搞清楚,不相关的东西就不管。“教育太过于偏重训导,导致学生太注重专一,不管闲事”,因此很难吸收新的知识和方法。
“这容易让人走到太窄的方向。”杨振宁告诫现场学生,“窄”的眼界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弥补,最为重要的一个方法就是不时到图书馆浏览,多读书,读好书。
人文也要求真,不真何以善
冯其庸痛斥当下不正的学风,“一些学术文章看着实在让人不放心,写得无理无据。今天的主题虽然是科学求真、人文求善、艺术求美,但是,人文也要求真,不真何以善?”
他现身说法,向现场学子讲起自己考证玄奘法师从印度回中国路线的故事。
冯其庸十去西域,三上帕米尔高原,只为反复考证这一路线,直到他83岁时,还坚持上海拔4900多米的高原。除了做学问,冯其庸还被人称为“探险家”,便缘于此。
第八次去西域,当地领导以为冯其庸是来旅游的,便和他商量怎么活动。听到冯其庸说明来意,连忙婉拒称,“您年龄太大,路很难走的。”冯其庸说,“他们战士能走我为什么不能走?”对方看冯其庸不服继而说道,“路途非常颠簸。”如此一说,冯其庸更加来劲儿,“再怎么颠簸我也要去!”
2007年,83岁高龄的冯其庸来到荒无人烟的一个地方,当地人说“这里没有路”,冯其庸说,“没有路也要走出路来。”在他的坚持下,当地人找到了一个牧羊人,顺着这位牧羊人指的小路,冯其庸找到了他在史料上看到的公主堡。但在距离公主堡不到1里的地方,囿于地形,机动车无法行驶。
带队的当地人说,年轻人可以踩着石头过去。眼看着到跟前的发现又要化成泡影,冯其庸拉着牧羊人翻上马,“请扶我过去”。
强弩之末的专业会越走越窄
当下的大学生在选择专业方面有了更多的自主权。学生也相应有了新的困扰:可选的多了,研究哪个才好?
杨振宁十分看重这一问题。他说,研究生在刚入学的时候看不出太大的区别,经过几年以后再看,如若成绩上十分悬殊,“那一定是因为有的学生选择了一个正确的专业,有的则没有,而不是勤奋或聪明与否。”
“正确的专业就是在读研究生阶段,以及此后的10年、15年社会上都将同步发展的某一领域。”杨振宁说,如果走到一个强弩之末的领域,就会越走越窄,进入一个没有意义的研究怪圈。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如何来判断哪个专业是有前途的。杨振宁建议:大学生在确立自己的研究方向之前,不妨先找一位对相关领域有足够经验的前辈聊聊,听取他们的一些劝告,再自行判断。
在现场,杨振宁还教了学生一招。他告诉同学,如果在年轻的时候,发现自己对某些事情特别有兴趣,一定要去培养这个兴趣,以及相应能力的再发展。“因为,这很可能成为你将来一个非常重要的发展方向。”
杨振宁向同学们讲了一位物理学者出书的故事。一次,这位学者告诉杨振宁,在他20岁出头读物理专业的时候,就想要写爱因斯坦的传记,并时刻注意有关爱因斯坦的素材。到了上世纪70年代,这位学者放下物理研究,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些材料的整理中,完成了他一生中极为重要的代表作《爱因斯坦传》,而他就是物理学家和物理史学家亚伯拉罕·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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