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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刚刚发往群邮件的内容,标题是新加的。]
前两天给老李打电话,聊了50多分钟。
最近我的头脑中产生一些疑问,就是一般研究人员的价值到底有多大。首先他写的那些东西有多少人懂。很少很少。假如有两三个人,关系非常要好,水平也相当,那么他们也可以一直合作搞研究,其中每个人的想法都有人懂。这样可能会产生一种错觉。而当他们走到最后的时候,回头一看,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究竟有多大价值,做出了多大的贡献。有时我在想太阳物理这个领域有多大。有多少人,就有多大。一个市场中,如果卖东西的人比买东西的人更多,似乎是很无趣的事情。其实做研究就是这样。我在电话里对老李大言不惭的说,这里的市场太小,满足不了我的雄心。就算每个人都念一遍我的名字,也只不过千数遍,更何况不见得每个人都喜欢我。像我这样折腾法,不是每个人都恨我就不错了。我特别欣赏史玉柱和马云这号人物。他们影响到的人可不只千数位,多了去了。
我的性格决定了我不会浅尝辄止。这也是我持续吃亏的根源所在。其实我这种性格是考研中培养起来的。那时候我的头脑中建立起一个模型,叫做“困难半径”:当你遇到很大的困难后,改变方向也没用,因为在新的方向上你一定还会遇到“强度”相当的困难;总有一天,你会决定要突破它。否则,无论走到哪里,都等于没有前进。我现在认为,这种思想模型有它积极的方面,但也不见得适用于任何情况。有时候,困难虽然突破了,但付出了过大的代价,不值得。高中的时候我读过一本书,它收集了全国中学生日记竞赛中得奖的作品。我很喜欢这本书。记得其中一篇日记讲早恋的事情,提到“富兰克林的哨子”这个典故。富兰克林曾在自传中记叙了小时候的一次经历。有一次他看到别人吹哨子,觉得那东西特别美妙,就把它买下来。因为他太想要那哨子,所以就拿出兜里所有的钱,来换那个哨子。不久以后,他得知那哨子其实很不值钱。这件事给了他一个教训,就是要有代价方面的考量,值得不值得。我头脑中早早地安装了这个故事,但仍然为自己的正当追求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看经历和实际经历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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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5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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