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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硕士导师王贤华研究员于2010年1月25日因病去世,再有4天就是二周年忌日了。
我1991年上的研究生,距今整20年了。
当时,中科院的研究所,大多导师每年就招一个学生。不像现在多数高校的批量培养。
我是王老师的开门弟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学生。她因要协助丈夫陈国夫研究员指导学生,在我之后就再没招过学生。而我后来,又成为陈老师的博士生。
这样,王老师就又是导师,又是师母。
王老师的学问在西安光机所不是那么有名,但她却是当之无愧的亦师亦母。
先说为师的一面:
在上硕士的近三年的时间里,大约有两年时间我几乎天天泡在实验室,不是我主观勤奋,是王老师她总在实验室。导师在做实验,学生能不去吗?而现在的我,经常在办公桌前——而不是实验桌前——告诉学生与青年教师应该多进实验室。
从实验室各种元件(机械的、光学的)的归类、加工,到仪器使用、光路调节,王老师整整训练我两年。这种训练,不是训斥,而是身教。我至今认为自己有着很强的动手能力。有时候想,我应该算个实验物理学家——如果非要我选个什么家的话。
妻子常笑话我说,我年轻时候是个“混混”。一个例子可以说明我上大学时的朦胧:在考完大学的最后一门课后,一出考场,我就将书包扔进了垃圾箱,心里说,再也不用看书了。上硕士期间,我真是什么也不懂,但每遇到一个问题,王老师总是平等地与我讨论,很少直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这种平等式的讨论使我自信心大增,进而彻底地改变了我。而现在,用我儿子的话说,在学生面前,我总端出一张“屎一样的脸”。我真的需要变一变了。
再说为母的一面:
导师是四川人,有一次导师与我去长安县的一个研究所加工高频器件回来,她告诉我要领我去吃一种特别好吃的四川小吃,结果我们多坐了两站公共汽车,到西安的南门内一家很小的个体小吃铺吃了两个很辣很辣的肉夹馍。我当时的感觉只是辣,但王老师问我感觉时,我只能说很好吃,她信以为真,记得没过多久,她竟利用进城的机会,又给我带回来两个肉夹馍。
在所有母亲看来,子女就餐的食堂永远是最差的。王老师经常让我去她家改善一下伙食,当得知我爱吃有点肥的猪肉时,她发明了一种几乎专给我吃的菜:用一斤多五花肉切成块,再用等量等大小的土豆块,放点盐用高压锅炖熟。我已记不得吃了多少次了,后面我都有点吃腻了,心理还暗暗怪王老师:怎么不放点其他佐料呀?
等我快上博士时,我的孩子出生,作为教师的妻经常利用假期带上孩子去西安看我,我的妻、子也成为王老师家中的座上宾。每次他们母子离开太原,王老师都会给我的孩子买件新衣服。
谨以此文纪念我的导师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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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0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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